叮!
一道震耳欲聾的金鐵之聲響起。
紀靈只覺得一股無匹的反震之力自三尖兩刃刀上傳來,雄偉的身軀忍不住倒退幾步。
看向來人,他一臉不解道:“張將軍,爲何要攔著我。”
“此人乃是北齊指揮使沈重,必然知道北齊諸多兵馬糧草部署,現(xiàn)在還殺不得。”
……
“一個月,僅僅一個月,西南四郡就全數(shù)淪陷,哀家養(yǎng)你們有什麼用?”
北齊,皇宮大殿內。
當朝太后面容劇烈扭曲起來,一旁的戰(zhàn)豆豆也陰沉著臉,渾身上下透著冷冽的殺機。
“太后,陛下!”
沈重跪在大殿內,面色灰敗,沉聲道:“此戰(zhàn)之敗,都是沈重之過,末將願意受罰。”
“罰?哀家罰了你,我八萬大軍又能復活不成?”太后清冷的聲音迴盪在皇宮大殿上,冰寒徹骨,她凝視著沈重:“沈重,哀家問你,你覺得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做?”
北齊遭逢大變,他們不僅有夏國一個敵人,還有慶國在虎視眈眈,稍不注意,恐怕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沈重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陛下,夏國來勢洶洶,擺明了是吃定了我們,如今他們剛剛佔據(jù)西南四郡,微臣猜測,短時間內,他們恐怕不會南下。”
“是啊!他們還需要休整一些時日,只是令朕沒想到的是,我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一旁的戰(zhàn)豆豆也贊同的點點頭。
“只是,這夏國到底是何來歷?朕可不信他們是從石頭裡奔出來的,沈重,你可查清楚了?”
沈重衝戰(zhàn)豆豆深深行了一禮,輕聲開口道:“那夏國最先出現(xiàn)的地方是我朝極北之地,一位同山鎮(zhèn)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面露難色:“至他們的來歷,臣還尚未探查清楚。”
戰(zhàn)豆豆麪無表情,隨即又把目光落在下首羣臣身上:“諸位都是我朝重臣,如今我大齊風雨飄搖,各位認爲,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做?”
“陛下!夏國實力不可小覷,但夏國也並非我一國之敵。”
下首馬上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
“陛下可派人前往慶國,邀請慶國一起出手,必定能滅了夏國。”
“哀家又何嘗不想和慶國聯(lián)手,只是慶國與我大齊素來有舊怨,此番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祖先庇護,又怎會與我大齊連手抗夏。”
太后眉頭緊鎖,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大齊疆域遼闊,猶在南慶之上,即使如此,也在摧枯拉朽之際,就被夏國佔據(jù)了西南四郡。
她派遣出的八萬大軍被盡數(shù)襲殺,幾乎沒有一人逃出來,其中更是還有一萬錦衣衛(wèi)。
這錦衣衛(wèi)可不同與齊國的普通士卒,乃是精銳中的精銳,最低都是三品武者。
把他們編製成兵,爆發(fā)出的威力可與南慶最爲精銳的黑旗相抗。
可即使如此,也差點被全軍覆沒,只有寥寥幾人逃遁出來,甚至連錦衣衛(wèi)指揮使沈重也被敵軍所擒。
“陛下,此次夏國進攻我們,皆是因爲肖恩之禍,慶國難辭其咎。”
“慶國既然想要換回言冰雲(yún),那就證明言冰雲(yún)對他們很重要,更何況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南慶使團。”
“不錯,範閒乃是南慶詩仙,在慶國名聲極佳,慶國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下首大臣紛紛出言。
太后眉頭舒展開來,一臉贊同的點點頭:“好!立馬緝拿範閒,讓慶國用肖恩來換。”
肖恩已經投靠了夏國,若是慶國想用肖恩來換範閒,必然要對上夏國。
到時候夏國就要同時面對慶國與他們大齊了,單論軍事實力,慶國還在夏國之上。
即使夏國有大宗師,若是同時對上慶國與他們大齊,他可不認爲夏國還有什麼勝算。
“太后聖明!”
下首齊官齊齊跪下,高呼一聲。
“母后!範閒……”
一旁的戰(zhàn)豆豆欲言又止,但她剛剛出口,就被太后打斷。
“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只是如今我大齊風雨飄搖,現(xiàn)在可不是意氣用事之時。”
她自然知道戰(zhàn)豆豆想說什麼,範閒一夜詩過百篇,篇篇都可流傳千古,這般人物,在這個時代就好似謫仙下凡。
對女兒家的吸引力自然非常人可比。
戰(zhàn)豆豆雖是北齊皇帝,可除了她也僅有寥寥幾人知道她是女兒身,自範閒入京以來,她就一直對範閒抱有好感。
只是如若要把慶國拉下水,就不能放過範閒。
……
北齊發(fā)生如此大事,慶國自然有所耳聞。
畢竟此番夏國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駭然聽聞,不過一月就連下北齊西南四郡,更何況還有北齊大將軍上衫虎的叛逃,這裡面隨便拿出一件,都是驚動天下的大事。
“可以確定嗎?爲首的那人是大宗師?”慶帝喝問道。
他本身就是大宗師,自然知道大宗師是何等恐怖。
毫不誇張的說,每一位大宗師足以改變整個戰(zhàn)局,這也是他們四大宗師的默契,一般不會輕易出手。
一聽聞夏國又冒出一位大宗師,慶帝相當警惕,甚至多了些許危機。
“可以確定!”
陳萍萍面無表情:“不過據(jù)傳聞,那位名爲張須陀的將領真氣詭異,甚至很多人猜測他還在宗師之上。”
“陛下!夏國不同於北齊,北齊只求安穩(wěn),可夏國的野心卻昭然若揭。”
陳萍萍面色凝重起來,一臉認真開口道:“一旦他們徹底佔據(jù)北齊,下一步就該對我大慶動手了。”
這一個月以來,監(jiān)察院全力開始全力調查夏國,越調查他便越是心驚。
單單顯露出的宗師就不下於兩位,而且更有一支虎賁龍騎軍,每一個都是以一當百的猛士。
這還只是冰山一角,沒人知道夏國到底有多少隱藏的力量。
慶帝神色不變,臉上表情一如既往淡然,使人很難看出什麼,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紅樓夢》,頭也不擡道:“北齊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北齊那邊扣押了範閒和言冰雲(yún),要求我們以肖恩來換。”
慶帝放下手中書籍,深邃如深井的眸中多了一絲不屑:“北齊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僞,明明不敵人夏國,想要與我們聯(lián)手,又舍不開面子,居然想出這麼拙劣的藉口。”
“陛下,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否出兵?”
“我聽聞上衫虎已經投靠了夏國。”
“是!上衫虎與肖恩皆已投靠夏國,北齊震怒,已經由朱玉率領十萬大軍前去平定叛亂。”
“少了!”慶帝站起身來,負手望著陳萍萍,淡淡道:“上衫虎本身便是難得的猛將,統(tǒng)領二十萬邊軍,整個北齊可比擬此人者寥寥無幾,北齊那邊不會是上衫虎的對手。”
“那我們?”
“上衫虎所在的陽炎城,本就是我慶國疆域,自然不能落入賊人之手。”
慶帝神色冷冽:“著史言率十萬大軍,即可出兵陽炎城。”
……
泗水城,乃是北齊西南郡最富饒的重郡,西南四郡錢糧大多都集中在此,自張須陀佔據(jù)泗水城後,楊不歸就搬遷至此。
對於慶國出兵,吳用已經早有預料。
夏國以雷霆手段輕取西南四郡,若是還引不起慶國注意,那才顯得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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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如今可是兵強將廣,軍事實力最爲強大。
即使不與北齊聯(lián)手,也會趁著這麼好的機會取的陽炎城。
楊不歸取的西南四郡,暫時並不打算擴張,即使擴張,他也打算休整一兩個月,把西南四郡牢牢掌控在手中,再做打算。
西南四郡雖然落入他手裡,可這裡可不同於同山鎮(zhèn),即使遍地插滿夏國軍旗,還有很多人以齊人自居。
楊不歸想要把他們同化,怎麼著也得一兩個月。
這方面他很有經驗,無非就是施恩於民。
只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要不了多久,自然會有所改變。
“陛下!我和紀靈將軍徹底掌控西南四郡各地兵馬,前來複命。”
泗水城太守府內,張須陀向楊不歸前來複命!
“做得好!”
西南四郡有北齊十分之一的國土,疆域極其遼闊。
各地城,鎮(zhèn),村落加在一起,兵馬合計不下十萬,把他們整合起來,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一直以來,非到萬不得已,楊不歸都不想用殺戮值召喚士卒。
儘管系統(tǒng)召喚出的士卒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戰(zhàn)鬥力極爲驚人。
可說到底還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士卒他可以就地招募,也可以隨著訓練,讓他們成爲精銳,讓他們可一員良將就沒那麼容易得到。
所以他也只能寄託於系統(tǒng)召喚出的人傑身上了。
“好,今日之後,你們便操練這十萬人馬,錢糧我會給你支持,至於紀靈,你便去蕩平我西南四郡所有寇匪。”
“陛下!此舉是不是太過著急了,我們如此,一定會引起西南四郡世家大族的警惕。”
一旁吳用一臉憂心,世家大族的力量,他前世早就見識過。
若是他們聚衆(zhòng)鬧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西南四郡,恐怕會又生變故。
“學究,你可知自從我們入了西南,便與這些世家大族對上了,根本不可能調節(jié)。”
“如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忌憚與我們的力量,若有機會,必然會反**們一刀。”
“這……”
吳用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