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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裡,三個女人,一個沉默,一個在哭,另一個則老神在在,彷彿外界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什麼都不在乎。
初十沒有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而是在翼王妃下次到來之前,纔將盈盈叫了出來。
“初十,你,是不是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盈盈如今,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只要看到初十動,哪怕是她的神色微變,都很緊張。
生怕初十把她扔下自己偷偷跑出去。
只要想象著,自己會變成白菱那樣,她就想發瘋。
“聽我說……”
初十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等下就是我們的機會。”
盈盈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你,你說,我什麼都聽你的。”
一聽有希望,盈盈剎那回歸正常。
兩人悄悄的話語了一陣,又回到石室中。
初十從石牀下拿出自己的一個小布袋,塞進袖兜裡,而後給白菱磕了一個頭,說了聲保重,然後帶著盈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直到此刻,白菱的目光才變得深邃莫名。
初十和盈盈來到樓梯那裡,躲在黑暗中,直到那遠遠不可及的腳步聲傳來。
兩人相視了一眼,都將呼吸放到最輕。
不多時,那腳步聲離她們越來越近,兩人更是嚇得不敢多出氣。
直到腳步聲遠去,初十瞥了一眼,見是翼王妃,對盈盈打了個手勢,兩人將鞋子提在手裡,快步向上走。
到了黑暗中,兩人也不敢說話,手拉著手向上走。
黑暗中,初十感覺到盈盈的手心都是汗,腿都在打顫,便捏了捏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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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回她一陣放鬆。
很快,她們便到了樓梯盡頭,這裡三面都是牆,黑暗中,初十從袖袋裡拿出一塊手帕,遞給盈盈,側在她耳朵那裡,小聲說道:“用這個把你的口鼻掩住,等會看到石門開,我先進,你跟在我身後,進去就躲得遠遠的,知道了嗎?”
她小心的叮囑著,盈盈點了點頭,也不敢出聲。
很快,盈盈就聽到奇怪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捏住初十的衣角。
可沒等初十回她,轟隆輕響,面前忽然有亮光襲來。
盈盈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沒有忘記初十交代的捂住口鼻。
初十早就想到這種情況,她只是閉了一下眼睛而後連忙睜開,拉著盈盈往旁邊一側,待到那扇門開了一半之後,快速衝了進去。
與此同時,手一揚,白色粉沫瞬間灑向前方。
一個丫環打扮的少女,眼睛睜得大大的,而後就這樣向後倒去。
身後的石門又緩緩的歸位,掩住了後方那一片陰暗。
塵埃落定。
如此簡單,倒是讓盈盈有些詫異。
不過這也在初十的預料之中。
關押前翼王妃這種事情,如今的翼王妃是萬不敢讓太多人知道的,所以在知道了外面有人接應她之後,她就猜到外面的人並不多,而且是個極其隱秘之地。
她和盈盈小心的走出這條通道,眼前一片明亮。
她一時間還沒認出這是哪裡。
盈盈卻是小聲驚叫,“初十,我們出來了,我們真的出來了,這是王府的後花園。”
“誰在那裡?”
就在她們沉浸在喜悅當中之時,突然有人出聲喊道。
初十一愣,這聲音……
阿離正在府裡巡視,如今府裡看似由爺主事,可翼王妃仍在,且四小姐和大公子在府裡經營多年,也不知哪些人是他們的。
小公子認祖歸來,爺又極其重視,他們這些人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以期別出什麼事。
可沒想到,他剛走到這裡,就聽到假山後有女子的聲音,一聽就是個不規矩的。
當下一邊喝斥,一邊靠近。
手裡的寒劍也握緊了些。
一片衣襬閃出,而後假山後走出一個人來。
阿離瞬間就傻在原地。
初十沒想到剛出來就遇到阿離,她還怕會遇到凌千嫿或者其他人呢!
當下就笑了,“阿離……”
“啊……”阿離怪叫了一聲,轉身就跑,連輕功都用上了。
那速度之快,簡直就是一閃而逝。
初十有些傻眼,這是什麼情況,盈盈更是一幅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此刻,凌非正在和成元商量著眼下翼王府的情況。
翼王下落不明,凌非曾向元德帝說起,元德帝卻是一幅不急不慌的樣子,凌非心中明瞭,父王可能並沒有出事。
只是有事去辦而已。
當下也就放了心。
成元依舊不同意回來,他還是每日出去找初十。
凌非已經出面將初十失蹤那天,在四門守護的守將以及底下的小兵,挨個問遍,都沒有初十的消息,後來已經延至後十天,依舊沒有消息。
於是他們覺得,初十可能根本沒有離開帝都。
凌非又調動了很多人手,將帝都一些不明之地翻了個底朝天。
然後,結果依舊讓人無法接受。
元德帝在聽說,初十是凌非兒子的生母后,一紙懸賞詔書飛出皇宮,讓天下人皆驚。
不用找到,就是能提供證據著也有賞金。
成元蹙著眉頭,輕聲說道:“如此興師動衆,還是沒有消息,我怕初十早已不在帝都了。”
其實凌非又何嘗不知道,但眼下讓他什麼也不做,那更煎熬。
“無妨,我相信,她也正在想辦法回家。”
凌非望著窗外,樹上的葉兒都慢慢變黃了,他心愛的女人何時才能回來!
“爺,爺……”
就在此時,阿離那變了腔調的聲音,飛了進來。
帶著喜悅和驚,也不知他到底受了什麼驚嚇,聲音變得極不平靜。
阿離掀了簾子就跑了進來,待看到凌非那不驚不擾的神色時,才弱弱的說道:“屬下有事稟告。”
“何時慌成這樣?”
凌非斥了一聲。
他鮮少見阿離如此模樣。
阿離則在心中哼哼嘰嘰,好,等下我說了,看你慌不慌?
“回爺的話,屬下在後花園的假山處發現了兩個人。”
他不急不緩的說完,又看向凌非。
凌非點頭,示意他繼續。
阿離又道:“兩個女人,一個是凌華院的三等丫環,盈盈。”
凌非依舊不急不徐的站在那裡,背對著他。
成元的眼中卻露出深思之意。
“另一個呢?”
阿離見大公子上道,當下便又說道:“另一個,好像是……”
“不說就滾。”
凌非就沒好脾氣了,當下就冷著聲音說道。
阿離知道吊夠了,當下就一口氣說道:“另一個姑娘,很像初十,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邊一股勁風閃過,將他的袍邊都掀了起來。
而後胸口一疼,人就飛了出去。
半空中,還能聽到那一聲氣急敗壞的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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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好吧,阿離悲劇了,這就是捉弄主子的下場。
初十正跟著盈盈往凌華院的方向走,她很少出凌華院,是以對這些地方都不太熟悉。
兩人有說有笑,能離開那裡都很開心。
忽然,初十感覺前面的陰涼,便擡頭望去。
就看到,男子著一身玄色衣袍,站在院門那裡,風向後吹起他的墨發,將他那張如詩如畫的容顏襯得更加的白皙飄渺。
盈盈當下就跪了下來,“奴婢拜見爺。”
凌非並沒有理她,初十亦然。
盈盈拜過之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不久之後,初十和凌非漫步在夜色下,微風徐徐,帶著些許涼意,凌非將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輕語道:“夜涼了,小心凍著。”
初十歪著頭看他,“這纔多久沒見,你就這般會哄女人開心了。”
凌非頓步,“我只哄你這一個女人。”
而後又繼續往前走。
望著他單薄的背影,初十緊了兩步跟上他,與凌非並肩而行。
“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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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凌非才開口相問,他知道,初十定然是吃了很多苦,那白色的衣裙早已有些破爛,髮髻亂成一團,活像從狗窩裡剛鑽出來。
他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讓她說,先讓她洗漱後用了些飯菜,而後睡了一覺,直到此刻方醒。
經過那段黑暗,初十的腦子也是亂成一團,當下也沒多說什麼,當真應了他的令。
“凌非,這些都不重要,我先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見她神色凝重,凌非點了點頭,“你說吧!”
初十想了無數的理由和藉口,知道眼下她如果說出此事,那將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她也不能瞞著。
“你的母妃,還活著。”
凌非的目光有些幽深,不過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他已經知道此事了。
只是沒想到,初十竟會知道。
眸光微動,便問道:“你見到了她?”
初十點頭,“她就在王府,這段時間是她收留了我們。”
凌非當下帶著她轉身就走,“帶我去。”
“你先別急,先聽我說。”
兩人沒有再花前月下,而是回到凌華院,阿離與成元已等在那裡,在他們腳下還有一個少女。
正陷入昏邊當中。
正是被初十弄暈過去的那一個。
阿離將她提了起來,給初十看,“是不是她?”
初十點頭,而後便看向凌非和成元,道:“娘娘被人鎖在王府的秘道之中,翼王妃和凌千嫿都去看過她,但她們沒有鑰匙,打不開那粗粗的鎖鏈。”
“娘……”
成元喃喃,顯得有些吃驚。
很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如今翼王妃被我關在了裡面,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