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看了看黎盛夏,笑著說道:“沒有想到你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一起來度蜜月吧,真幸福,那這兩張邀請卡你拿著?!?
“謝謝。”黎盛夏沒有繼續(xù)推拒。
“是我該謝謝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應(yīng)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辟F婦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禮服上縫了花瓣的位置,會心一笑。
黎盛夏出了洗手間看到有個女生圍著墨念琛問,“帥哥,請問,這個多少錢?帥哥?你到底說話啊?到底賣不賣?”
墨念琛看到黎盛夏出來,又看到緊接著出來的貴婦人,表情凝固了……
他把衛(wèi)生棉都塞給了那名女生,拉住黎盛夏就要離開。
然而,緊接著從黎盛夏后面走出來的貴婦人卻驚訝地叫住了他,“阿琛……”
墨念琛的脊背驟然僵直,黎盛夏轉(zhuǎn)身看了看貴婦人,顯然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認(rèn)識。
貴婦人看了看墨念琛,又看了看黎盛夏,仿佛明白了什么,“我真沒有想到,這位小姐口中的丈夫居然是你,你看起來過得不錯?!?
墨念琛旋即冷漠地回應(yīng):“不勞母親大人費心,您日理萬機,還是去忙您的吧,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
母親?黎盛夏吃了一驚,這位貴婦人,竟然是墨念琛的母親?
黎盛夏頓覺一陣尷尬,“伯母,我……”
墨念琛卻不想繼續(xù)呆在這里,冷冷地叫著她的名字,催促她快走。“黎盛夏!”
“黎盛夏?”墨母聽見這個名字,不由吃了一驚,看向黎盛夏,終于明白自己剛才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脫口問道:“你姓黎?難道你是黎文厚的女兒?”
黎盛夏點了點頭,“是我?!?
之前她就知道墨家和黎家以前的關(guān)系是很好的,所以住在隔壁,因此并不意外墨母認(rèn)識她的父親。
墨母繼續(xù)說道:“你的父親和我的丈夫是好友,以前我們一直住在隔壁,只是后面我們常年不在家,聯(lián)系也少了。你父親現(xiàn)在怎么樣?”
黎盛夏聽她提起父親,有一瞬的凝滯,看來她并不知道父親重病的事情。
與此同時,墨念琛的聲音驟然響起:“母親,這是她的家事,我想,您就不必操心了。”
墨母的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卻始終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說了最后一句,“盛夏,記得一定要來,我趕時間,先走了。阿琛,好好照顧盛夏?!?
黎盛夏點了點頭。
墨母轉(zhuǎn)身離開。
墨念琛始終不發(fā)一語。
黎盛夏見墨母離開,又看了看墨念琛,似乎看到他眼中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她知道,以前墨念琛的父母把他一個人留在Y市,他們住得很遠,關(guān)系疏離也很正常,但是她覺得其實他父母是很想和他親近的,只是不知道如何靠近他而已。
“還愣著干什么,走了?!蹦铊∫娎枋⑾亩⒅约嚎戳税肷危浔卣f了一句話。
脾氣好壞。
黎盛夏吐了吐舌頭,“可我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她去參加今晚的宴會,連邀請卡都收下了?!?
“旁邊有垃圾桶。”
“可是,這兩張邀請卡是我?guī)退诙Y服上繡了花兒得到的‘酬勞’,要是扔掉未免也太浪費了?!?
原來剛才她在洗手間半天不出來,是在給母親的禮服上繡花?
墨念琛簡直不能腦補當(dāng)時的畫面,“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容易和別人自來熟?”
“她不是你的母親嗎?說不定是因為眼角眉梢多少有點你的影子,所以讓我感覺到很親切?!?
“……完全不覺得?!蹦铊±淅涞卣f道。
“喂……”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那……我還是丟掉吧……”
“算了?!蹦铊¢_口說道:“既然是你拿‘技術(shù)’換來的,怎么也不能剝奪你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這樣說來你同意了?”
“我總不能讓我的老婆變成言而無信的人?!?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黎盛夏的眼底掠過一抹得逞的狡黠。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心情似乎稍微好轉(zhuǎn)了一些,揚了揚唇角吐出兩個字,“白癡?!?
黎盛夏覺得,不管怎么說,這是她第一次和墨母見面,無論如何也要為她準(zhǔn)備一份禮物,于是開始在附近的商店尋找禮物。
“這個好像太普通了,額……這個好像不適合做見面禮,嗯,這個……”
“黎盛夏,你為什么要對她那么上心?”
“因為我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家,所以羨慕別人有母親?!崩枋⑾目聪蛩?,“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
不過現(xiàn)在好了,他的母親也是她的……
“你真蠢,并不是所有母親都是好的,沒什么可羨慕的?!?
“我相信所有母親都真心對待自己的孩子,全力以赴給他最好。”
墨念琛的表情凝滯了一下,冷聲,“說的是別人的母親吧?!?
“你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大意見?”
“一個連自己兒子生日都沒有去參加過的父母,你覺得他們關(guān)心他嗎?就算再忙好歹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吧?從來都沒有過……簡直和不存在一樣。什么借口都是多余?!?
黎盛夏也不明白為什么墨念琛的母親就連他的生日宴會都不曾出席,但是就從剛才匆匆一瞥的印象來看,他的母親一定是很關(guān)心他的。
她印象中,墨念琛的母親也很優(yōu)雅大方……
墨念琛冷冰冰地說道:“我的父母在創(chuàng)作這方面沒什么興趣,他們更喜歡經(jīng)商,只喜歡金錢,和我也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他們覺得有金錢才能擁有一切,當(dāng)然,多虧了他們,墨家才會有今天。”
他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贊揚’他們。
黎盛夏扯了扯他的衣角,“阿琛……”
墨念琛的語氣稍微平淡了一些,“我二十歲那年,他們才想著把我接到他們身邊,我以為人生會因此有所不同,結(jié)果,他們也不過只是想要把我培養(yǎng)成另一個他們。無論我做的多好,他們關(guān)心的,永遠不會是我開不開心。他們只要求我完成他們交給我的任務(wù),為此,他們甚至都不會關(guān)心我的/私/生活?!?
“所以我又回到了Y市,因為我知道,離他們再近,我們也永遠都只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