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躲在臺上瑟瑟發抖。
他就是一個介紹拍賣品的老頭子,有哪知道這些事情。
面對臺下衆人的羣情激奮。
連滾帶爬的躲在拍賣臺後面,大聲辯解道,“我...我真不知道啊!哎呦!”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
是三十六號客人。
“哼!你們既然能夠坐在這裡,就是來買奴隸的,還裝什麼人?這個夢境精靈你們不買,我來買!
四萬金幣!主持人給我打包,全部送到迷迭香莊園。”
說罷。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更有甚者用一種難以形容的仇視目光。
“你就是黑白鳥商會的人?!”
“他媽的!我說話算話!給我揍他!”
“我出十萬金幣!換這個夢境精靈的自由身!”
“我出二十萬!只要不讓這個令我噁心的人買去就行!”
在護衛的保護下,假冒的沙文在羣情激奮的拍賣會場中逐漸離開。
頗有一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阿西婭張著嘴,良久纔對沙文說道,“老天!原來他們打的是這種注意!你還不快點出去!”
沙文此時面色陰沉。
心中開始一個一個的梳理自己的競爭對手。
濟世會第一個排除在外。
然後是聯合體,但這種事情怎麼看也不屬於商業競爭,而是純粹的名譽詆譭。
若是處理不好,等事情發酵開,就算有所補救,也會落得身敗名裂。
冷笑一聲。
要不是多虧阿西婭喊他今晚來,這個悶虧他就的結結實實的吃下去。
起身往離開的假沙文那邊追去。
阿西婭也急忙跟過去。
不過沒有著急在地下拍賣偶會裡面動手,而是不急不緩的吊在那羣人身後,等出去以後,沒他們好果子吃!
...
長長的甬道通往地面。
等到了外面,沙文看著坐上馬車的那個小子,皮笑肉不笑。
從這裡進城需要經過一段人跡罕至的林間小道,那裡就是最佳的動手機會,不會迎來任何注意。
等被他找出幕後黑手是誰。
絕對要狠狠地給他一個教訓。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
沙文和阿西婭變成雲雀跟在後面。
等到了一定能夠好的小樹林。
沙文飛到馬車前邊,解除變身就站在路上等他們。
馬車邊上一共有六名護衛,馬伕跳著一盞魔能燈。
接著燈光,看到有人站在路上,急忙勒馬停住,一命淇濱眉頭一皺,策馬走過來說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爸爸。”
沒有給對方任何還手的機會,巖石藤蔓拔地而起,將所有人,包括馬車全部禁錮在裡面。
阿西婭也落在地上,走過去打開車門。
拎起那個體型和沙文那差不多少年的衣領,蠻橫的把他拽下來丟在地上。
“你就是沙文?”
深更半夜,四下無人。
被人攔截在路上,少年早就被嚇破了膽。
急忙辯解道,“不!不!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沙文!”
“那剛纔在拍賣會裡,你爲什麼一直自稱是黑白鳥商會的首席附魔師?嗯?”
擺出一副教訓街頭混混的架勢,阿西婭一巴掌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把可憐的少年扇得有些蒙圈。
沙文走過去,蹲下看著他微笑道,“我再問一次,爲什麼你要在裡面自稱沙文?”
“我...我不知道?!”
少年頓時就慘叫起來,涕泗橫流,連滾帶爬的退到一棵樹上,“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拍賣會?!我不知道!
放過我吧,我身上沒有錢的!
馬車全是別人借給我的?!”
“誰借你的?”
“我...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阿西婭此時已經完全佔到了沙文這邊,冷哼一聲,“看來不動點真格的,他是不會告訴我們了。”
說著話就從鞋子上取下一個小巧的匕首,拎起少年的一隻手壓在樹幹上說道,“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
匕首狠狠的扎進他的手背,少年頓時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不!我不能告訴你們,如果說了,我的家人全都會被他們殺死!放過我吧,我就是一個可憐人。”
不過女孩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因爲同樣的話,在她揍一些街頭昏昏的時候,聽了不下一百次。
用腳踩住他的胳膊,拔出匕首,直接開始割他的小手指。
“我讓你不說,讓你不說!”
“啊!!別!!別!啊!”
少年的慘叫一直在持續,終於嗎,對付這種軟弱的角色,還是阿西婭的手段頂用。
“是伊薩家族的人指使我這麼做的!事成之後會獎勵我三十萬金幣!真的,我就知道這麼多!饒了我吧!”
“這纔像話。”
沙文走過去把他拎起來說道,“看在你還有一些用處的份上,我先不殺你。”
說罷就帶上阿西婭消失在了樹林中。
...
回到住所。
把哭哭啼啼的少年丟進地下室。
沙文這時次想起來,關於王國內部兩派人士之間的鬥爭。
舊貴族和新派人士。
而伊薩家族就是舊貴族勢力的領袖!
分析下來,多半是因爲,貝內代託爲工黨,爲新派人士拉攏到了一個極其強力的盟友,以至於讓他們不得不想盡辦法解決掉沙文這個麻煩。
當時拍賣會場的人非富即貴,幾乎全是特尼斯上流社會的人羣,如果這件事經過他們之口發酵,並且傳到王庭中去,雖然星眸女士他們不可能相信,但三人成虎。
輿論你不得不防。
既然知道是誰做的,那麼接下來就該反擊了。
阿西婭坐在牀上用紙巾擦拭掉匕首上的鮮血,說道,“接下來你想怎麼辦?如果只是依靠那個少年,恐怕這種人證難以服衆。”
沙文思考一會。
如果現在就去找貝內代託,恐怕他也不能完全把這件事壓制住。
畢竟,現在內閣中海油很大一部分舊貴族實力,如果幫殺文處理這件事,很可能會被當成接口用來大肆抨擊,彈劾。
一頂賣國的大帽子扣下來,沒人承受得了。
如果常規手段不能動用的話,恐怕只能使用非常規手段了。
沙文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難道這些舊貴族真的以爲有紅線在,他們就能爲所欲爲嗎?
恐怕因爲年代久遠,他們已經忘記這條規定是誰定下的。
你們用心歹毒,可就別怪我了。
這次他要把事情放到檯面上來處理,並且先發制人!
而且連夜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阿西婭,你把具體的情況告訴夏洛特,就說讓她起草一份公開的宣戰聲明,黑白鳥商會要求伊薩家族爲他們的舉動,向我個人,向星眸女士,向夢境精靈,向每一名熱愛這個國家的人致歉。
只要你把事情說清楚,具體該怎麼做,夏洛特會處理的。”
“那麼你呢?”
“呵呵,我今晚就去伊薩家族的莊園裡面看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人能夠和他好好的談一談。”
聽到這裡,阿西婭面色一變急忙說道,“你可不能幹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別忘了職業者公約!”
“哼,這種東西也就是嚇唬人而已,職業者公約是建立在職業者不能殺死或者致殘無辜平民。
可沒有提過,公約會保護傷害到職業者的混蛋。
對了,讓夏洛特把上次宴會的事情也捅出去,就用這件事作爲藉口,宣稱是伊薩家族圖謀已久的蓄意報復。” Wшw★ ttκā n★ C〇
沙文心中冷笑。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剛纔纔會場他完全有能力澄清這件事。
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能夠藉此機會幫助新派人士,扳倒舊貴族最大的靠山,將是一件最令人細喜聞樂見的事情。
況且上升到黨派鬥爭,貝內代託他們不可能袖手旁觀。
而作爲王國首相,他有權利堵住代表舊貴族利益的報社的嘴!
沉默一會,沙文接著說道,“找到夏洛特沒讓他處理好這件事,代表我連夜去見貝內代託閣下,你也把那名少年帶上,但一定要注意,不能被對方殺人滅口,最好是夏洛特親自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
沙文點點頭,藍色幽芒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夜色中。
...
此時在宴會上。
燈光柔和,音樂悠長。
衆人交杯換盞,相談盛歡。
不過夏洛特正在和一名新派人士交談的時候,突然有人走到她的身後說道,“夏洛特小姐,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有人要在今晚對付沙文法師。”
夏洛特禮貌的微笑了一下,跟著青年走到外面面色一沉說道,“消息可靠嗎?”
“是貝內代託閣下讓我轉告給您的,這件事最好不要讓沙文參與進來,他是一名法師,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踩過紅線。”
“我知道了。”
招了招手讓侍從去準備馬車,夏洛特想了想卻沒有上去。
一把撕掉裙襬,縱深離去。
...
伊薩家族的莊園地處特尼斯城北郊外五公里的平原上。
這也是特尼斯的傳統。
城內不允許修建貴族的私人住宅。
奧利·伊薩此時還在睡夢中,卻不知道已經有人悄無聲息走進他的臥房。
人影拍了拍他的臉頰,“醒醒,天亮了。”
“嗯?”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黑暗中一個人影就站在自己面前,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來忙往後退去,說道,“你!你是什麼人?!”
“你說我是什麼人?”
沙文打開房間裡燈,笑道,“我們又見面了,奧利·伊薩。”
“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沙文聳聳肩,“路這麼寬,我當然能進來,難道有什麼擋在我的前面嗎?”
“你...”
奧利深吸一口氣說道,“這麼晚了,你找我幹什麼?”
“聽你的意思,應該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嗎?”
眉頭一皺,“你都在胡說些什麼?!快點離開我的房間!要不我可要喊人了!”
“你的父親,老伊薩在哪?”
“你找我的父親?他帶著我的哥哥去南方度假了,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
沙文卻笑道,“我們要說的可是關乎伊薩家族命運的大事,你做不了主,他去南方什麼地方了?”
“關乎我們的命運?你的給我說清楚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一單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的付錢商談,我是剛剛從獅王城趕回來的,要是遲了,這筆百萬金幣的買賣可救打水漂了。”
奧利將信將疑的看著沙文,良久才說道,“他在星之城,但具體在什麼地方,不過很可能是在那邊的海邊獨棟別墅裡享受時光,你可以去那邊找找看。”
沙文笑道,“謝謝。”
話音落下,就消失在了房間中。
只留下奧利一臉懵逼的坐在牀上,讓侍女給自己拿進來一杯水。
心中不免嘀咕,什麼生意會在錯過今晚損失百萬金幣?
奇怪。
可以看出,他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如此重要的事情老伊薩都沒有告訴他。
呵呵,真以爲躲到南方就能規避可能到來的風險嗎?
沙文也知道,老伊薩用的這一招非常歹毒,如果成功,不僅能把沙文的名譽壓垮,還會嚴重的挫敗新派人士的勢頭。
只需要操縱一下輿論,下一屆選舉貝內代託勢必無法連任。
到時,可就是舊貴族勢力下的政客上臺的時候。
可謂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愧是祖上靠投機發家的老狐貍。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大。
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事情敗露,他人躲在南方,只需要遠渡重洋,到了西大陸,那可真就沒人再能找到他。
反正他這輩子賺到的錢,下下輩子也花不完。
抱著這樣的心態,時至深夜。
老伊薩依舊老當益壯,享受完人生後,兩名美麗的女孩正在給他按摩肩膀和腳底。
嘴裡哼著小調,一隻手端著雞尾酒。
面前就是漆黑一片的大海,隔著窗戶還能聽到海風的聲音。
好不快活自在。
哼。
一羣毛都沒長齊的傢伙還想和自己鬥?
曾經祖先統治這片土地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底層的賤民。
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把注意打到到自己頭上來了。
什麼狗屁沙文,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有什麼大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