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銘走到公園找了一個空著的座位,決定坐下來細談。
“還是先努力再找找線索吧。”面對剛才趙銘回答我的問題,我沒有直接說讓我加入幫助他們,我不能這么快暴露自己很想加入的意圖,其實我一直感覺上次和前一次的事情趙銘一直是想要問我的,只是后來他太忙可能就忘記了。
“唉。”趙銘坐在我身邊,兩手撐著凳子,然后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現(xiàn)在這么閑,是應(yīng)該去找線索的,但是我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其實也在努力尋找著,他們也沒有什么消息。”
“嗯,可是也不能這么干坐著。要不,我也加入你們的調(diào)查吧?”我小心翼翼地說出我的想法。
“你想加入嗎?”趙銘抬頭眼神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他把身子直了起來,看起來比剛才嚴肅。
我對著趙銘點點頭,說道:“嗯,我其實也很好奇。而且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我對于破案子這件事情還挺感興趣的。”
“哈哈,這是上癮了么?”趙銘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露出笑容,大笑了兩聲。
“也不是,就是好奇。”我用手弄著我的衣服,眼睛避開他沒有看他。
“其實欣悅,我其實也挺好奇你的。”我感覺到趙銘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這種強烈的觀察讓我不得不抬頭注意到他。“上次,你幫我破了案子,我前一段時間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問你是怎么回事,你現(xiàn)在能給我講一講嗎?”趙銘眼神好奇,語氣里面充滿了打探的意味。
聽趙銘這樣子一問,我忽然就在心里拿不準主意了,我是不是說得太早了,趙銘不會對我有什么懷疑之類的吧?剛才我還在想趙銘對于上次的事情想問我什么的,想起上次的事情,我其實也是一著急就發(fā)了短信給他,畢竟我和沈睿只有兩個人,勢單力薄。還好,發(fā)了短信給他,否則那個場面就算我們及時趕到了,也是控制不住的。
“欣悅?你在想什么?”
“額。”趙銘拿著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回過神,“其實,也沒有什么,當時我在和你一起參與調(diào)查的時候就覺得那個死去的王老頭有些不對勁,想想看怎么會有人的臉會被砸成那個樣子呢,但是當時也沒有什么證據(jù),就這樣我一個人暗暗地查了下去,沒想到后面居然查到了一些東西,我就跟蹤了下去,最后我也沒想到結(jié)局是那個樣子的。”
“是嗎?”
趙銘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明顯的不相信,他繼續(xù)開口問道。“那你怎么知道王老頭就在那個破舊的房子里面的呢?還算了剛剛好的時間,發(fā)了短信給我。”
我看著趙銘懷疑的眼神,沉吟了一下回答道:“那個破房子其實就是我之前一路調(diào)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怪怪的了。后來終于想要去調(diào)查一下,可是又覺得那個破房子有點嚇人,我感覺心神不寧,總感覺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就提前到那兒用短信通知了你。”我一半真一半假地說著,希望趙銘會相信。
當我說到后半句的時候,趙銘原本緊繃著的面容變得和緩許多,等我說完,他抬手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說道:“通知我是明智的選擇,以后有什么也一定要及時通知我,還好你想到的是我。”趙銘眼神里面瞬間變得柔情似水。
可是我的心里卻想著,這個男人,還真是容易騙過去。他對唐欣悅,太上心了吧。一句溫柔的話,就可以讓他的注意力分散。不過,其實我也在疑惑著,之前沈睿就已經(jīng)說過,我和唐欣悅一點也不像,那么趙銘真的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如果他真的很喜歡唐欣悅,不應(yīng)該察覺不出來什么的吧,我還是小心一點吧。
“我知道啦。”我乖巧地回答,人在該乖巧的時候還是要變得乖巧的。看到此時的趙銘似乎已經(jīng)把剛才詢問我的事情忘得干干凈凈了,他的眼神里面只有滿滿的愛意,太陽最后的一點余暉穿過樹葉一點光亮照在他的臉上,溫柔至極。他的眼睛也充滿著情意,他的頭越靠越近了,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話說,趙銘你讓我參與你們這次的破案吧,我覺得挺好玩兒的,還想再體驗一次。”我及時打斷了趙銘越靠越近的動作。
趙銘停止動作,眼神避開我,轉(zhuǎn)過頭像是在猶豫。
“你就讓我去,好不好嘛。”關(guān)鍵的時候,我靠近趙銘晃著他的胳膊撒了一個嬌。但是我的內(nèi)心卻在唾棄自己,天哪,董雪,你怎么變成了這樣的人?這種嗲聲嗲氣的聲音真的是從你的喉嚨發(fā)出來的嗎?我的天,聽起來怎么這么難受?
然而這一招,對于一個很喜歡你的人來說是很受用的。
“好吧。”趙銘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無奈地說道:“真拿你沒有辦法,但是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一定要馬上通知我。”
“好~”我愉快地回答著。
就這樣,我和趙銘約定好了,明天按照之前的作息時間和趙銘一起在警察局門口碰面,他先帶我去熟悉一下資料和情況,然后我陪他一起去找線索,協(xié)助他破案子。我想,他明天帶我去看資料的時候應(yīng)該就可以趁機觸碰到那些遺物了吧?這樣子的話,聽起來還是不錯的。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但是家里空空的,沒有人影,沈睿還沒有回來。我去廚房看了一下,鍋碗什么的都是干凈的,也沒有動過的痕跡,冰箱里面的食物也是滿滿的沒有動過,說明沈睿中午也沒有回來。好奇怪啊,這個家伙,現(xiàn)在不是很閑嗎?又跑到哪里去混了,不會是去找那個委托人了吧?我在心里隱隱擔(dān)心起來。
大街上,一個身著風(fēng)衣,頭頂帶著一頂黑色帽子,大約二十多歲的男人在街上慢慢走著。他手里拿著一個黃符,站在路中間,時而望向四周,時而低下頭看自己手里的符咒,那符咒一點光芒也沒有,說明這一片沒有什么異常的,那個人正是沈睿。
沈睿疲憊地低下了頭,正直傍晚,夕陽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街上也沒有什么人了,一片安靜,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沈睿決定先不找了,他先隨便找了一個臺階坐下了,然后摘下帽子用力地扇著風(fēng),已經(jīng)找了一天了,他都快累死了。可是,他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莫非這個人不在這個城市了?沈睿搖搖頭,感覺不太可能,那個人既然來了這個城市,那么他一定是有想要處理的人才來的,而且這才過去兩天,所以這個人不可能離開了。
沈睿無奈盯著手里拿著的這枚符咒,怎么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呢?他使勁晃了晃手里的符咒,還是沒有反應(yīng)。難道是黃符出了問題?沈睿又立刻在心里否決了這個想法,這不可能,雖然這個符咒很小,但是出問題是不大可能的,況且這也不是什么護身符,而是一個尋找東西的符咒。
不錯,沈睿正是在尋找那天來找他的委托人,但是其實他在尋找的還有一件東西,那就是那天他給委托人的東西。
不過這件事情,他是悄悄地在進行,他既沒有告訴唐欣悅,也不能讓委托人發(fā)現(xiàn)了,他是想要悄悄地把那個東西收回來,那個東西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沒有什么,可是不知道那個委托人到底什么情況,如果是別有用心,那到了后面就可怕了。
沈睿現(xiàn)在想起來,但是自己一口就把東西給了那個人,是有點后悔的,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殺人兇手,那他不就是在幫助一個兇手嗎?
如果說,一切都是他身體的鬼在作怪,沈睿覺得至少情有可原,可是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麻煩了。他給委托人的東西就是在助紂為虐。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沈睿真的相信那個人只是一個被鬼纏身的人,雖然那個人有些許的怪異,不過他也像欣悅那樣完全認為,一個委托人有些奇怪是很正常的,畢竟剛開始的時候委托人告訴沈睿的是有人被他嚇死了,是因為那個鬼出來了,把那些人都嚇死了。
沈睿一聽是這樣,他覺得沒有什么毛病,就給了一個東西幫那個人抑制住鬼。可是那天聽了趙銘他們所說的話,回家去他自己也拿地圖看了看,在加上死的人的背景,他覺得這就是蓄意的謀殺,而不是什么鬼附身的樣子。
如果是那樣,那么那個委托人真是心機頗深,或者那個鬼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委托人,讓他已經(jīng)沒有了神志或者說是理性,他幫助鬼殺人,或者他借助鬼殺人,是前一種還好說,如果是后一種簡直太可怕了。沈睿懊惱地搖了搖頭,這么久以來,除了和唐欣悅吵架那件事情,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當時實在不應(yīng)該輕信的。
太陽一點一點落了下去,沈睿一個人在臺階上面蹲了很久,后來他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收獲,他決定還是先回去,看看唐欣悅那里有沒有什么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