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柳樹旁,站著一位發束玉冠,玉冠上鑲著兩棵寶石,寶石在夕陽的照射下閃閃生輝,給他平添了許多富貴之氣,玉冠上斜插著一只玉簪。頭發自玉冠里散在身后,被風吹起,有幾縷落在胸前,臉上。
一張方臉堂,麥膚色的皮膚,劍眉,眉梢微微上挑。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幽暗,深不見低的星目。高鼻梁,方才口,刀俏般的下巴,微微上揚。
身穿白袍,白袍上秀有淡雅的暗色竹葉,腰束一巴正多寬的淺藍色鑲玉帶子,帶子上掛著一塊龍鳳程祥玉。外披絲織白色長衫,長衫在風中微微飄動。雙臂隨意的低垂在身旁,一只手里拿著折扇,折扇此時是折合著的。
微風緩緩吹過,吹到纖細的柳枝,柳枝從他面前拂過,有的繞起他的頭發,有的在空中飛舞,有的糾纏著他的長衫,更有些低垂在水面,在風的吹動下,蕩起一圈圈水紋,水紋把夕陽將他照射在河里的身影再次扭曲。
“夕陽。”白衣少爺癡癡的看著水面,從水面里看到一位粉色衣裙的女孩。
“夢蝶,是你嗎?”他向前一步,彎腰,伸手,想去捧起水里那抹身影。但是,他捧起來的只有水,那里還有他日思夜想的夢蝶哪?
夢蝶,她果真是一只夢中的蝴蝶,偏偏起舞,飛進了他的命運里,此時,又不負責任的飛走,把所有的傷心,孤獨,都留給他一個人承受。
初相識的一幕還清清楚楚刻在他的腦子里,如同昨天剛發生過的一樣。
那是一個中午,他和吉兒主仆兩人緩緩的在大街上,擁擠的人群里前行著,就在這樣,一輛馬車自遠處而來“讓開讓開讓開。”趕馬的仆人大聲叫著,手里的馬鞭急揮著,打馬如飛向這兒跑來。
現在是中午,人群擁擠。
本來就有些擁擠的道路,現在突然多了輛馬車,把行人們嚇的尖叫著向旁邊閃去。有些閃的慢了,就讓飛馳而來的馬車撞到。
“讓開讓開讓開。”駕車的還是繼續搖著馬鞭,打馬如飛的向這兒跑來,因為跑的太快,馬車都陷此離地。
這樣一來,路邊擺攤的小販們是最糟樣的,人們為了躲閃馬車,退到菜上的,退到包子攤上的,什么樣的都有。
大人們躲閃及時,小孩子可就倒毒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子被飛馳而來的馬車嚇傻了,癡癡的站在路中央,不知道向那兒躲才好。抬起頭,害怕的看著馬車。
叫嚷聲吵到了正在趕路的白衣少爺,他眉頭微微鎖起,心里說道“這是誰家的馬車,竟然敢這么橫沖直撞?”在他看向馬車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嚇傻的小男孩。
“讓開讓開讓開。”駕車的大聲叫著,聲音由遠而近,很快就來到那個小男孩的身邊。
“停下。”說話間,白衣少爺腳尖點地,身子騰空而起,向路中央的小男孩子奔過去。
“停下。”和他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女孩清清脆脆,如同風吹過銀鈴的聲音。接著,一抹粉色、嬌小的身軀從人群中跑出來,向小男孩跑過去。她比白衣少爺早一步來到小男孩身邊,伸雙臂,剛抱住小男孩子要向外跑還沒來的及跑的時候,馬車已經飛馳到他們身邊。
就在這時,白衣少爺已經飛身行來到他們身邊,伸雙手,緊緊抱著女孩和小男孩從馬蹄下逃生。
“啊。”如此同時,女孩向小男孩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滾到路旁邊,白衣少爺松開了緊緊抱著他們的手,抬起頭,怒視著跑遠的馬車。
駕車的仆人就好像沒看到他們似的,繼續搖著馬鞭,大聲喊著“讓開讓開讓開。”向前飛馳而去。
白衣少爺再低下頭,看向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女孩和小男孩。
女孩精細的五關吸引了白衣少爺的眼神。她長著張巴正大的小臉,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水晶晶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紅凌似的小嘴,微微上揚的下巴,紅暈的臉蛋,像紅透了的蘋果。
“姑娘,你沒事吧?”雙手扶在她纖細的手臂上,把她扶起來,才發現她不止模樣長的好,就連身材也是這樣吸引人。一身粉色的衣裙,淺黃色的帶子,把她纖細,不禁一握的小腰系出來,裙子外是件白爭的長衫,此時,長衫從她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邊粉色的小襖。
女孩還是害怕的看著那輛飛馳而去,早就跑遠的馬車。
她可曾知道,她受驚的眼神,拔動了他的心弦,讓他情愿為她癡狂。
“夢蝶,你如今在那兒。”他相信,他的夢蝶一定不會死,肯定還活在世界謀個角落,等待他去尋找。
“平少爺,你來捉我啊。”夢蝶清清脆脆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那是他帶她第一次來河邊,她玩的很開心,彎下身子,捧起水來,潑了他一身。她急忙轉過身去,搖擺著雙手,笑著向前跑去。
當時,自己低下頭,看了一眼讓她潑濕的衣服,故意皺了下眉,接著哈哈大笑道“夢蝶,等我。”他人高腿長,幾步就追到她,伸手,捉住她細小的手腕,略微用力向后一拉,就把她拉進懷里。
她跑的香汗淋漓,嬌喘吁吁,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
她的眼神總是能拔動他的心弦,抱著她的手加緊:“夢蝶,我喜歡你。”那是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孩說喜歡。
夢蝶羞色的低下頭,不敢跟他的眼神接觸。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除了喜歡我,沒有別的選擇。”當時的自己有些著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是啊,她是他的女人,是作為禮物送給他的女人。
記的很清楚,當時,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哀傷,接著蹲起腳,送上她紅凌似的小嘴,親吻著他。
他也接著瘋狂的回應著。
想到這里,白衣少爺搖了搖頭,把那段甜密時光沉封,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胸膛,那里住著夢蝶,一位他深愛的女孩。
“夢蝶,你去那里了,你告訴我,告訴我啊。”一遍遍呼喚著。自從跟夢蝶分開一后,他這樣呼喚過多少次,已經不記的了。
記的半年前,就在他打算娶夢蝶的時候,呂夫人派人把夢蝶的身份告訴了母親,當母親得知自己深愛的女孩,竟然是呂老爺當作禮物送給自己的夢蝶時,母親大發雷庭之怒。還把自己關在家里,不允許自己在去見夢蝶。
自己用絕食的方法向母親
對抗,最后,母親怕自己真會餓死,被迫答應了自己和夢蝶的親事。他歡心的很,還抱著母親一再保證“娘,從今往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娶親的日子轉眼就到了,他開心的牽起他小小新娘的手,那一刻,他的心咯噔一下,因為這雙嬌小的手,根本就不是夢蝶的。
自己不顧平家的敬嚴,當眾挑開新娘的蓋頭,卻發現這個女孩竟然是夢蝶的姐姐纖柔。
當時,自己只覺的天旋地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瘋狂的跑到母親面前責備母親,然后又丟下纖柔,跑出去尋找夢蝶,到了于家才知道夢蝶早就走了,還說不讓自己去找她。
“不,一定不會的。”當時的自己堅定的搖著頭,飛身上馬,狂奔而去。
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在這個月里,他沒有找到他的夢蝶,卻遇上了另一位深解人意的姑娘,就是他明天要納的妾室巧靈。
他知道巧靈不愛他這個人,愛的是他的身份。
“愛。”想到這個字時,他無奈,自嘲的搖搖頭,捫心自問:“我愛她嗎?”肯定的搖搖頭,自問自答道“我不愛她,納她作妾,只因為她的眼睛和夢蝶那樣像。”是啊,巧靈也擁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無法像夢蝶那樣拔動他的心弦。
越想心里越痛,越痛越想,夢蝶的笑容總是在他腦海里回響。
“平少爺,怎么會是你。”記的他酒醉呂家一后,呂老爺把他送到了夢蝶的房間。
夢蝶好像被服了春藥,扭動著身體,又強自克制著身體的欲望,不敢向他走近,更不敢讓他走近。
那時,他的頭很暈,身體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煩燥,只想抓住夢蝶,要她。確切的說,是女人的身體。就是在那種情況下,他走近了夢蝶,要了夢蝶的第一次,事后他才知道,呂老爺在他的飯菜里也下了春藥,他才會那樣沖動,那樣浮淺。
捫心自問,就算他沒有被下藥,面對那樣的夢蝶,他真能作到沒有非份之想嗎?“不能。”答案清清楚楚的寫在心里。
他知道,他是喜歡夢蝶的,是一種一分鐘都不想跟她分開的喜歡。
自那一后,他長長去呂家,長長和夢蝶相見。
當然,一開始夢蝶總是躲著他,最后,被他的柔情所打動,慚慚向他打開了心肺。
記的,夢蝶知道呂老爺利用她威脅自己時,她選擇了自盡。她愿意用死亡,換自己一片自由的天空。
“夢蝶,你這個傻丫頭。”想到這里,他的心很痛很痛。
當時,他知道夢蝶自盡的時候,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跑去了呂家,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一再責備著“夢蝶,你這個傻丫頭,你怎么會這么傻。”
夢蝶抬起柔弱的眼神,怯怯的看著他“平少爺,是我害了你啊。”她是天真的,是無知的,是那樣的清純。
想到這里,他的心很痛很痛,十指交插,按在胸膛上,在心里默默承諾著“夢蝶,只要你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找到你的。”從他帶會巧靈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要收積天下所有跟夢蝶長的相像的女孩,他相信,總有一天,能讓他找到他的夢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