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志杰帶雨寧會了香滿樓,過了這么長時間,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兩個人也從沖動回歸到平靜,下了馬一后,雨寧伸雙臂,緊緊抱著劉志杰的手臂:“志杰,我先去帳房。”
“雨寧,已經這么晚了,帳房的事,還是明天再說。”他笑著抬起手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雨寧抿了一下嘴:“今天的事情,今天作嗎?”說著抬起頭來看,認真的看著劉志杰:“志杰,你說,平少爺會怎么對夢蝶,還有纖柔,她真的很善良。”
“那是平少爺的家事,我也管不了啊。”說著他眨了眨眼睛:“就像你是我的家事一樣啊。”他彎下身子,和雨寧平視著對方。
雨寧眨了眨眼睛,長嘆一聲:“我總覺的,平少爺會傷害夢蝶。”
“就算平少爺殺死夢蝶,那也是夢蝶的命。”說到這里他站直身子,抬起手臂,把雨寧抱在懷里:“能作的,我們都作了,接下來,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說到這里,他抬頭,看著天空,忍不住長嘆一聲。為什么長嘆氣,難道,也在為夢蝶擔心嗎?
“志杰,你沒發現嗎?纖柔看你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雨寧詭譎的說著。女人的敏感告訴她,那種眼神,對她有威脅。
聞聽此話,劉志杰覺的很好笑:“傻丫頭,不管怎么說,纖柔都是平世雄的妻子,更何況,今天,是我跟纖柔第一次想見,也是最后一次。”說著他笑彎了眉眼:“怎么,你怕纖柔會把我搶走嗎?”雨寧的小心眼他還是很受用的。一邊說,一邊擁著她向前走去。
雨寧低下頭,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傻丫頭,生氣了。”感覺到身邊的人兒心事重重,劉志杰覺的她很稚氣,才問的。
雨寧抬起頭,認真的問道:“志杰,我真的很擔心夢蝶。”
“我說了,那是平少爺的家事,你擔心也沒有用啊。”劉志杰奈心的解說著。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呂母帶著丫環環盈盈一起去見纖柔。一往這個時候,纖柔應該早就起來請安了。
想起近幾天發生的事,呂母很是自責,她一為纖柔還是不肯原諒她,所以才沒有去請安。
到了纖柔的院子,問丫環,丫環說纖柔還沒有起床,呂母擔心的皺了下眉頭。“聽說,昨天她去找夢蝶了。”難道,出了什么事。
想到這里,呂母加快腳步,來到纖柔門前,一手提著長大的裙子,一只手輕輕拍著門:“纖柔,醒了嗎?纖柔。”屋里靜靜的,沒有人回答。
這樣一來,呂母更加擔心,所一,她拍的更加用力。“啪啪啪。”拍了好一會兒,里邊也沒有人回答,這下可把呂母急壞了,就扯著嗓子叫“纖柔,你在里邊嗎?說話啊!”屋子里還想剛才一樣,靜靜的,沒有一點點聲響。
盈盈也皺起眉頭:“少夫人,少夫人。”她幫著呂母一起拍門。
主仆兩人的叫喚聲,引起院子里丫環的注意,因此,丫環也跑了過來,和她們一起拍門,一起叫:“少夫人。少夫人。”一個人的聲音小,十個人的聲音可就大了。這么大的聲音,就算纖柔在能睡,也總應該吵醒了,不是嗎?
“纖柔,你怎么了。”呂母推了推門,發現門上了栓,根本就推不開。
她們的聲音沒有叫醒纖柔,卻引來了周圍的仆人和平世雄。看到這架勢,他生氣的皺起眉頭,心里說道:“纖柔,你這樣作,也太不像話了。”分仆人,來到門前,站在母親身邊,大聲說道:“纖柔,把門打開!”命令著。里邊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呂母轉過頭看向兒子,問:“世雄,纖柔怎么了?”
“我那里知道。”平世雄皺著眉頭。
“纖柔。”他抬起手來,狠狠的拍著門,把門都拍的直晃了。
時間在一秒秒過去,平世雄也從生氣變為著急,接著聯想到昨天夜里,纖柔痛苦的模樣,再想起她一往冷靜的表情,就更加擔心。
呂母更是著急萬份。
“纖柔,在不開門,我可就撞了。”平世雄威脅道。
屋子里還是沒有半點回聲。
“纖柔,你到低怎么了,開開門,有話我們好好說。”呂母著急的說著。
“少夫人,您開開門啊。”盈盈也著急的說著。
“少夫人,你快開門啊。”眾仆人異口同聲。屋子里還是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平世雄再也忍不住了,他向后退了幾步,接著向里邊沖去。“哐”一聲具響過后,門讓他撞開,迎入他眼睛的是纖柔懸梁自盡的身影。纖柔身穿喜服,腳下的橙子翻倒著。
“啊。”看到這兒,把呂母嚇的大叫一聲,向后退去。
盈盈急忙伸手,把呂母扶起來。
“纖柔。”平世雄也被嚇著了。大叫一聲,他跑向前來,腳尖點地,飛身而起,把纖柔從白凌子上摘下來,抱在懷里,伸手拍打著她的臉蛋:“纖柔,纖柔,你醒醒,你醒醒啊。”搖著她。
“纖柔。”好半天,呂母才緩過這口氣來,她掙脫開盈盈的懷抱,跑到纖柔面前,跪倒在地,伸手,著急的抓住纖柔的手:“纖柔,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啊,你怎么能這么走了。”纖柔的手已經冰涼,沒有一點點熱氣。
平世雄拼命的搖著她,希望能把她搖醒:“纖柔,你醒醒,你醒醒啊。”扯著嗓子叫。
纖柔緊閉的雙眼,沒有因為他的搖動而睜開。
叫喚了一會兒,也不見纖柔回應,呂母嚇的跌坐在地上:“纖柔,你為什么要這樣作?”想起從纖柔嫁進平家一后,就一直規規矩矩,克守本份。接著聯想到纖柔知道相一后,大叫著責問她,她覺的,是自己把纖柔逼死的:“是我逼死的纖柔,是我逼死的纖柔。”
“纖柔,你不能死,我不許你死。”平世雄搖著她,多想,能把她搖醒。因為激烈的搖動,一封信從纖柔懷里露出個角。他急忙伸手取去來,展開來勸看。
信上寫滿了清秀的小字。信是這樣寫的:“娘,少爺,夢蝶,等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想,那兒沒有人會懷疑我,沒有人會欺侮我。對平家,我絕望了。娘,你騙了我,讓我錯嫁少爺。
少爺,我更恨你,恨你不相信我,恨你害了我。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對入你,我到低算什么。你說
過,我是你的妻子,現在,纖柔斗膽,請您捫心自問,你可曾把我當作你的妻子看待。沒有,如果有,你就不會在成親當日,丟下我不管。如果把我當成你的妻子,你就不會這么急著,納巧靈作妾。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少爺,我恨你,恨你這樣對我。
夢蝶,姐姐知道,你一定恨死姐姐了,恨姐姐搶了你愛的男人,現在,姐姐就把他換給你,希望我的死亡,可一換來你的幸福。
爹、娘,纖柔恨你們,恨你們當初,為什么要把我嫁進平家。
我掙扎過,我乞求過,最后,我還是輸了,輸的什么也沒有。我覺的自己很沒有用,很傻很傻。”纖柔。
恨,這封信從頭只尾,圍繞著一個恨字,似乎是句句不離恨。可見,纖柔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心情是多么苦悶。她是善良的,最后,卻被他們逼死。平世雄的手一軟,信從他手里落到地上。他低下頭,看著安安靜靜倒在他懷里的纖柔。纖柔的身體已經沒有一絲溫暖。他閉上眼睛,把所有的自責都咽進心里,咬著牙,把痛苦沉封。真能沉封嗎?
“纖柔,你真傻,真傻。”抬起手,修長的指甲劃過她沒有溫度的臉頰,那天夜里,還曾瘋狂糾纏在一起的人兒,現在,已經離他而去,只丟下一個冰涼的尸體給他。他在想,如果昨天,他肯對纖柔好一點,是否,她就不會選擇這條不歸路。正如她信所說,自己從未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是啊,她說的很對,是自己傷害了她,是自己把她推向了這條不歸路。
想起那天夜里,她扶著竹子站在他的面前,是那樣的清高,是那樣的圣潔。想起昨天夜里,她痛苦的乞求著,他卻執她的痛苦如不顧。
“纖柔,你真的沒必要這樣作。”平世雄曾未像現在這樣心痛過。眾仆人跪倒在地,看著大方得體的少夫人,就這樣去了。雖然她們并不知道,少夫人為什么要選擇這條不歸路,但是她們都知道,少夫人在平家的日子不好過。
纖柔的死詢,很快就傳到巧靈那里,把巧靈嚇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纖柔死了。”
丫環點頭。
“真的死了,她怎么會死了哪。”雖然她跟纖柔并不熟悉。平心而論,她覺的纖柔很善良,起碼沒有傷害過她。“快,扶我去看看她。”
“是。”丫環向前,扶起巧靈,向纖柔的房間趕去。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身穿喜服,面色平靜的纖柔倒在平世雄的懷里。呂母陪在她的旁邊,丫環們跪了一地。巧靈在人群里打量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夢蝶的身影,不禁好奇:“不是說,纖柔去香滿找夢蝶了嗎?難道,夢蝶還沒有回來。”想到這里,她嘴角微微上揚,笑的陰險。在她看來,纖柔死了,夢蝶走了,這下,沒人再跟她搶平世雄了。
“纖柔,傻孩子。”平母仆倒纖柔身上,拍打著她已經冷去的身子,放聲痛哭。
香滿樓里一片寂靜,雨寧坐在房間里,看著對面的小潔。
小潔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看著自己的腳尖,站在門旁,不敢再向前多走一步。
“小潔,進來吧。”雨寧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像母親再對孩子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