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如泣如訴的訴說，看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從她的眼睛里看到夢蝶開心的笑容。腦海里回響著夢蝶天真的聲音：“在呂家，姐姐對我最好。”她一邊說一邊笑，向他飛奔而來。

他張開雙臂，把她擁進了懷抱，緊緊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額頭：“姐姐那么愛你，那么痛你，你也要好好對你姐姐啊。”

躲進他懷里的夢蝶早就累的嬌喘吁吁，不停的點著頭：“知道，知道。”她笑，笑的很天真，笑的很美，笑動了他的心。

再抬起頭，看向纖柔那雙思念夢蝶的眼睛，他淡漠的搖了搖頭：“我也希望，能早一點找到夢蝶。”說著轉過頭去，邁大步向外走去。

兒子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一樣，刺痛了平母的心。“是我殺死夢蝶的，他永遠都找不到她。”這一刻，平母被深深的后悔抱圍著。如果時間可一重來，她一定不會把夢蝶殺死。或許，她會為了兒子，接受夢蝶。

沒有或許，她殺死了夢蝶，她親手殺死了兒子深愛的女孩。

想到這里，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好怕好怕。

看著大大方方的纖柔，再看向深愛纖柔的平母，然后看向平世雄，從平世雄的身上，她看到了夢蝶的影子。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夢蝶，卻不難想想，夢蝶是位飄亮，溫柔的女孩，否則，怎么會抓住少爺的心。

她不知道是應該跟著平世雄一起離開大廳，還是留下來哄平母。

平母怒視著巧靈，再看向兒子走遠的身影，心里那個氣就不用說了。她真像邁大步追上兒子，問問他，他到底想怎么樣。可是，她又不敢那樣作，因為她心里清楚的很，兒子這樣作，都是被自己逼的。

現在，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時間身上，希望時間能撫平兒子心里的傷口，能讓他忘記夢蝶。

平世雄邁著四方步，出了大廳，走到第四層臺極上的時候，他收住向下、下的腳步，轉過頭來看向巧靈，冷漠的聲音響起：“你要留下嗎？”他不在她身邊，母親會把她撕碎的。

“少爺，巧靈這就來。”說著，巧靈伸手提著長大的裙子，快移蓮步追去出。

纖柔靜靜的站在那兒，就像一坐精制的雕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

看著巧靈跟在兒子身后離去的身影，平母氣的咬牙切齒，然后轉過頭來，看向纖柔。“纖柔，讓你受委屈了。”

纖柔把目光從平世雄身上移到平母身上，她溫柔的笑著，伸雙臂，攙扶著平母坐下：“娘，纖柔不委屈，纖柔是為夢蝶擔心，也不知道她去那里了，一個人在外邊，過的還好嗎？”紅凌似的小嘴，銀鈴似的聲音，輕輕，緩緩的響起。

夢蝶這個名字就像一把利刀，深深刺進平母的心肺，痛的她不能呼吸。腦海里總是回放著夢蝶流淚的雙眼和那句：“平世雄，我愛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愛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是決對不會相信，天下還有這樣失志不愈的愛情。

愛情，到低是什么，看不到，摸不著，卻能讓人心甘情愿，為它去死。

后院里，平世雄的房間里，他坐在桌子旁，桌子上的燭光在風中搖動著，照亮著這間房子。桌子不遠處是一張床，白色的床簾低垂，掛在簾鉤上。整齊的被子靠著里邊平放著。

巧靈坐在他對面，看看他心事重重的眼睛，從他的眼睛中再一次讀到了夢蝶的名字。明天，就是他納她為妾的日子，但是從他的眼睛里，卻讀不到一點喜悅。“少爺，早點睡吧。”她緩緩的站起身來，繞過桌子，來到他身邊，伸雙手，自背后把他抱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希望她的柔情能撫平他心里的傷痕。

平世雄抬起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小，放在他的胸前，眼睛還是停留在跳動的燈光上，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巧靈，你是位好姑娘，現在反悔，還來的及。”他知道他不愛巧靈，覺的不愛她，卻要納她作妾，這樣作對她不公平。在這最后時刻，他有些猶豫。

聞聽此話，巧靈的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繞到平世雄身后，蹲在他的身旁，把頭壓在他的膝蓋上，悠悠的說道：“少爺，能留在您身邊，就是巧靈天大的福份，巧靈怎么會反悔哪。”她愛他，他可曾知道。她愿意為他放棄一切，他可曾知道。他不知道，因為他的心里只有夢蝶。

平世雄沒有說話，星目微微瞇起。有些猶豫的說道：“我給不了你感情，因為我的感情，全部交托給夢蝶。”說著低下頭，看著她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你知道嗎？我要納你作妾，只是因為你的這雙眼睛，很像夢蝶。”

“那就讓我作你的夢蝶吧。”每一個字，對于巧靈，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到她的心里。不能在聽下去了，再聽下去，也許她就會逃走。逃走，逃走一后，她又能去那兒。

跟在他身邊，雖然他給不了她感情，卻能給她生活上的保證。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他的感情太昂貴，她要不起。當然，在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嫉妒夢蝶，因為夢蝶得到了他全部的愛。

看著如此痛苦，卻不肯離去的巧靈，他多多少少有些感動，最后，還是長嘆一聲：“你永遠都成不了夢蝶，也許今后，我會納更多的妾。”他平淡的說著，好像，這件事跟他無管。

“從我決對把自己交給你的那一天，我就作了最壞的打算，少爺，我只是你眾多女人中一個，我卻是我的惟一。”說著她抬起雙臂，緊緊的抱住他，送上她的香唇，忘情的吻著他。

他卻像一尊雕塑，沒有任何反應。

夜晚，纖柔站在窗下，難一如睡，眼睛不由自住的看向平世雄的房間，從窗簾上看到他跟巧靈糾纏的身影，纖柔嘴角微微上揚，笑的無奈，笑的凄苦：“如果他真的愛夢蝶，就不應該緊緊抱著巧靈，不是嗎？”想到這里，她緊緊握起拳頭，不知道是在為夢蝶心痛，還是再為自己感到不值。

“纖柔，醒醒吧，你和他是兩個

世界的人，你永遠都走不進他的世界里，他永遠也不會了解你。”纖柔抬起手，無力的關上窗子。她知道，從明天起，巧靈就是了的妾室，而她，已經成為平家的多余者。都說妻不如妾，此時，她真正的了解到這句話的意思。

“巧靈，早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這時，耳邊響起巧靈的尖叫：“少爺，輕點。”聽到這兒，纖柔的眉頭微微鎖起，忍不住又抬頭看向平世雄那間房子的窗子，這時，他的房間里已經滅了燈，巧靈的聲音卻是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撕碎了她的心。

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牙齒咬在紅凌似的嘴唇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她是他的妻子，嫁到平家這么長時間了，他連碰都不肯碰她，此時，卻緊緊抱著另一個女人。

這時，她突然連想到嬌弱的妹妹“夢蝶，你永遠都不要回來。”她覺的妹妹離開他是對的。“也許，夢蝶就是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才選擇離開的。”想到這里，她覺天真的妹妹很聰明，而她，她卻笨笨的幻想過，他會愛她，會喜歡她。

抬起頭，把淚水流進心里，因為，她已經沒有哭的權利了。有人關心你的時候，你哭泣，當沒有人關心你的時候，你還會哭泣嗎？想愛的人不能相守，相守的人卻并不相愛，這到低是誰的錯。她們都曾經是天真，無知的丫頭。

夢蝶是善良的，那纖柔哪？難道，她就不是善良的嗎？還是巧靈，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她就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她都是善良的女孩，卻有著不同的命運，不同的歸宿。

夜晚，一輪明月掛在天空，星星們陪伴在它的身旁，它們就這樣默默的守候著對方，已經守候了幾千百年，接下的歲月里，它們還會這樣相伴。看著看著，纖柔突然覺的心里酸酸楚楚的。

沒嫁進平家的時候，她也幻想過，她的丈夫對她很好，就像月亮和星星一樣，會恩恩愛愛的相守一輩子，等她嫁進了平家一后，她才發現，原來，愛情不屬于她，她的出現是多么的可笑。

當平世雄從她身邊離開的那一刻，她接觸到了別人不解和嘲笑的眼神，她就清楚的知道，她的人生是一個悲局，一個沒完沒了的悲局，而她，她能逃嗎？就算離開了他，她又該去那兒哪？

她知道，如果離開了平家，若大的天下，就在也沒有她立足的地方。“如今天下，沒有女孩子立足的地方。”想起那些青樓女孩，她覺的自己很幸運，起碼，她擁有一個安靜的家。

“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她是他的妻子，這個家的主母，就算他再不喜歡她，在她沒作錯事一前，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想起巧靈乖巧的模樣，她相信，今后，她會和巧靈好好相觸的。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不恨巧靈了，反而覺的巧靈很可憐，因為巧靈也沒有得到他的愛。

“他的愛給了誰？”她不相信，他是真的愛著妹妹，如果真的愛妹妹，就應該去找妹妹，而不是來到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