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柔和夢蝶對視一眼。她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雨寧接著向下說:“姐妹同待一夫,有什么不好的,只少,你們也能多個照應啊?”說到這里,想到平世雄堅定的模樣,輕笑:“平少爺是好人,他一定會給你們幸福的。”
“不可能。”夢蝶堅定的打斷了她的話:“少夫人,謝謝你的好心。”說完她松開了姐姐的手,把纖小的手從雨寧手里抽回來,站起身來,來到門旁,看著院子里盛開的月季花:“你回去和世雄好好過日子,不要糊思亂想。”
“妹妹。”纖柔柔著急的站起身來,追到夢蝶身邊:“你在說什么啊?什么叫我回到少爺身邊?”伸雙手,握住夢蝶的小手,認真的向下說道:“昨天夜里,我想了很多,平家不是我的天堂,少爺更不會愛我,我干么要留在那里。”
“姐姐,你想過嗎?會呂家,你就是棄婦啊!”夢蝶張大嘴,用力的說著。
“棄婦。”聞聽此話,纖柔重復著,腳下一軟,向后退去。幸虧小潔及時伸手扶住她。
纖柔穩住身子,抬起頭來看向夢蝶:“妹妹,姐姐知道這些,但是:姐姐想讓你擁有幸福啊?”
“幸福就在你們身邊。”雨寧斬釘截鐵的向下說道:“同待一夫不好嗎?夢蝶,就算平母沒有從中作梗,你順順利利的嫁進平家,難道說,平少爺就不會納別人作妾嗎?妾和妻,有什么不一樣的?啊?”她抬起頭,看著夢蝶,希望夢蝶能回到平世雄身邊。因為她知道,平世雄愛夢蝶,纖柔也愛夢蝶。
“在我看來,名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愛平少爺嗎?”她認真的問著。
夢蝶腳下又是一個踉蹌,向后退去。心里一遍遍說著:“愛,我愛世雄。”抬起頭,看著站在眼前的姐姐,想起平母說過的話,她怯怯的問:“姐,你真能接受我嗎?”
“夢蝶。”纖柔搖了搖頭,向后退了一步:“你愛少爺,是嗎?”看到夢蝶癡癡的表情,她的心好痛好痛。
還用問嗎?所有的答案都寫在纖柔的臉上,夢蝶知道,如果自己回平家,就是在逼姐姐死。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轉到雨寧身旁,伸雙手,緊緊抱住雨寧的手臂,屈膝跪下:“能留在少夫人身邊,是夢蝶天大的福份,夢蝶不想走。”
“傻丫頭。”雨寧伸手,把她拉起來,輕輕拍著她的額頭:“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說著把眼神從夢蝶臉上,移到纖柔臉上,看到纖柔柔弱的表情,搖搖頭:“你們太天真的,太稚氣了,你們知道,你們這樣作,受苦受難的,還是你們自己啊。纖柔,聽我一句勸,夢蝶是你的妹妹,她跟平少爺又是真心想愛,讓她進平家,對你沒有任何傷害。”
纖柔低下頭,不予回答。
雨寧又轉過身對夢蝶說道:“妻妾都一樣,只要平少爺愛你就好。夢蝶,不要在跟自己賭氣了。好不好,回到平少爺身旁,把你的下半生交給他,他會給你幸福的。”雨寧溫柔的話語,輕輕敲擊著她們的心。
雨寧繼續向下說:“事情其實很簡單,簡單到只要你們想就去作,不要顧及太多。”說到這里,她有些激動的想站起來,因為身體無力,再次
跌坐在椅子上。
纖柔的夢蝶對視一眼,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看著糊涂的她們,偏要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偏要用她們自己的傷害,傷害著深愛她們的人,雨寧覺的她們很好笑,嘴角微微上揚,凄美的笑道:“你們就是太冷靜,太理智,才會傷害到對方。假如說,王公子能少微霸道一點,把你強行留在身邊,事情,是不是就會簡單的多了。”她問夢蝶。夢蝶無話可話。
她接著又向下說道:“如果說,你能自私一點,不顧及你姐姐的感受,嫁給平少爺,事情,是不是也就簡單的多了。”再問夢蝶。
夢蝶還是無話一對。
雨寧又對纖柔說:“婚嫁之事,本來就是父母只命,媒妁之言,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就這樣走在一起,能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當然是好。話再說回來了,能真正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的人,又有幾個。就像你跟平少爺,及然不愛對方,成親一后就算不能恩恩愛愛的生活,只少也要尊重對方的選擇。纖柔,你已經嫁給了平少爺,就是平家的媳婦,生是平家的人,死是平家的鬼!就算是平少爺肯送你回呂家,你真能會到從前嗎?還會有人肯娶你嗎?”
“我。”纖柔無話一對。
從她復雜的表情上,雨寧猜到她跟平世雄的關系,接著向下說道:“就算你沒有跟平少爺圓房,那又怎么樣哪?”
纖柔低下頭,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你能另嫁嗎?不能!”還沒等纖柔回答,雨寧就肯定的,自問自答。
纖柔抬起頭來,看著嬌艷的她。
雨寧轉過頭去,看向夢蝶,認真的向下說道:“夢蝶,這是你自已的人生,沒有人能替你走完接下來的路,是幸福,還是痛苦,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只是呂老爺送給平少爺的禮物。”夢蝶有點認死理。其實,她是讓雨寧說的無話一對了。
聞聽此話,雨寧讓她氣笑了:“平少爺可曾把你當作禮物?”
夢蝶點點頭:“從一開始,我就是件禮物,沒有自由,沒有人生。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如果真是這樣,你又為什么要回來找他?”雨寧逼問。
“我……”
“不要告訴我,你回來是想問他,他有沒有喜歡過你,或者,為什么要把你丟下懸崖。夢蝶,如果他真把你當作禮物,他就不會為你著急,就不會為你離家出走。”雨寧認真的說著。
夢蝶抬起頭來,張大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我的事,如你無管。”她知道這樣說很無情,很傷人。除了這樣說,她還能怎樣說呢?她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傷害到姐姐吧。
聞聽此話,玲瓏生氣說道:“夢蝶,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小姐對她那么好,她卻這樣對小姐。
王媽媽也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夢蝶。
看到此等陣勢,雨寧急忙抬起手來,阻止王媽媽說話。
焉焉一笑,全然不把夢蝶剛才的話放在心上,溫柔的向下說道:“夢蝶,你的事當然如我無管。你能用這句話,封住我的口,能封住你的口嗎?”雨寧已經不再是當時的
小姑娘了,她變的沉穩。
夢蝶低下頭,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才好。
雨寧接著向下說:“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能替你走完接下來的人生。夢蝶,我希望你能放下所有思想包袱,認認真真的,好好考慮,接下應該怎么辦。”
說到這里,雨寧抬起頭來,向院子里觀看。看到那朵盛開的月季花,再轉過頭來看向為情所苦的纖柔和夢蝶。她覺的不管是夢蝶,還是纖柔,她們都是在自找苦吃。
王媽媽向前一步,來到雨寧身旁,伸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溫柔的向下說道:“少夫人,想比您也累了,該回去休息了。”王媽媽見雨寧面色微變,帶著一份疲憊,誤一為她是累了,卻不知道她是在為夢蝶和纖柔傷感。
聞聽此話,夢蝶和纖柔同時抬起頭來看向雨寧。她們個個聰明令利,自然也看到雨寧眼睛里深深的關懷,深深的愛了。
聽王媽媽這樣說,玲瓏也附合道:“小姐,回房歇歇,否則,讓少爺看到您這么累,又要責備玲瓏照顧不周。”說著,玲瓏低下頭,半帶委屈,半帶乞求的看著自家小姐。
雨寧抬起頭來,看著默契的王媽媽和玲瓏,笑著向她們點點頭,接著轉過頭看向夢蝶跟纖柔,語重心長的向下說道:“感情的事,說簡單就簡單,說復雜就復雜。”接著話鋒一轉:“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個外人,其中糾纏,只有你們當事人明白。”說到這里,她轉過頭看向夢蝶,清清楚楚的問道:“你真的想離開平少爺嗎?”
夢蝶低頭不語。
接著,雨寧又轉過頭去看著纖柔向下說道:“纖柔,從你嫁給平少爺的那天起,你就已經是平夫人。現在,我尊稱你一聲平夫人。請你,想清楚了再說。”雨寧眨了眨眼睛。
纖柔低頭,沒有說話。
看著她們姐妹沉默的樣子,雨寧忍不住長嘆一聲,直接向下說道:“如果,你們真的相離開平少爺,盡管向我開口,我會幫你說服平少爺的。”說到這里,她沉默了。
聞聽此話,夢蝶和纖柔全楞住了。
玲瓏和王媽媽更是吃驚不小,她們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雨寧為什么要這樣說,難道她不知道平世雄的為人嗎?
非也非也,不是雨寧不知道平世雄的為人,而是身為女人的她,當然同情纖柔和夢蝶的遭遇。更何況,她覺的,把兩個完全不相愛的人綁在一起,是件很不人道的事。她希望所有人都能或得屬于自己的幸福。因此才會這樣說的。
說完,她向玲瓏伸手。
玲瓏趕緊伸手,扶著她站起身來。
在站起來的時候,雨寧的腳有點軟,輕輕搖動了一下。
這個小小的搖動,王媽媽看到眼里。夢蝶和纖柔也看在眼里。
玲瓏緊緊扶起小姐,等雨寧站穩了一后,扶著她的手才敢少微松一點。主仆兩人繞過桌子,緩緩向院子里走去。
夢蝶站起身來,向纖柔彎身使禮:“姐姐,您回吧。”說完,她急忙站起身來,去追雨寧。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雨寧收住腳步,轉身,向王媽媽媽媽示意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