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啪!
啪!
啪啪、啪!
木刀交互碰撞的聲響回蕩在偌大的道場中,伴著一種緊張與壓迫,或許也可以說是一種悠閑(?)。
看著場中已經(jīng)打了幾個回合的兩人,真籟原本有些微凝的表情漸漸浮現(xiàn)起一絲笑容。
當初,真籟決定讓夏月進入真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糾正她在面對對手時總會下意識避開對方要害的壞習慣。因為對死神而言,在戰(zhàn)場上只要在敵人面前露出一點破綻,或是對敵人存有不必要的憐憫之心,到時死的就會是自己。不過,以自己今日旁觀的結果來看,自己當時很有可能忽略了一些以往過于習以為常的細微之處。
此外,從偏見一點的角度來說,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在那樣和善的外表下竟然會存有如此惡劣的性格——避開會在一瞬間奪取生命的要害,換之針對那些乍看之下并不會給身體造成很大傷害,可當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后同樣會造成致死性的地方進行攻擊。
這一代的『月姬』還真是……“不過,這樣才能夠很好的活下去吶。”手指夾托著下顎,真籟的嘴角含笑地輕聲自語。
而反觀夏月此刻的對手,真籟也不由地給出了一個欣賞性的微笑。
“哦?沒想到那孩子竟然能夠忍耐到這種地步。”微挑著眉,真籟對對方的表現(xiàn)也是大為意外,“不過,被夏月打到的地方現(xiàn)在一定很痛。”
而另一邊,在見到突然出現(xiàn)在道場里的真籟,夏月的第一反應就是悲催的捂臉。作為類似近侍身份常年跟在真籟身邊的人,夏月的心里十分明白,真籟此刻出現(xiàn)在真央絕對是另有目的的。而這,在接下來的實戰(zhàn)對練中就得到了很好的驗證——真籟居然把她和藤原幸子湊成了一對。
對于這樣一對擺明了就是故意湊成對的組合,在場很大一部分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畢竟藤原幸子與伊集院夏月之間的那,基本是件半公開化的事。
這個人還真是……
抽了一下嘴角,真籟的安排讓夏月備感無力。如果可以,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直接起身走人,夏月相信即使自己現(xiàn)在這么做了,頂多也就是在往后的日子里被真籟揶揄到抓狂的程度罷了。不過……
許久,在真籟滿是期待的笑容下,夏月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走至場中。
與藤原幸子相互禮貌地說了一句“請多指教”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真籟,夏月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隨后,她微側過身,將刀自然垂放于身側,與自己當下的對手——藤原幸子面對面地對站著。
雙方都在等待與找尋。
好一會兒,見藤原幸子暫時沒有立即攻上來的打算,夏月隨即閉起雙目,調整起自己的呼吸與心緒。與此同時,見到夏月這無疑是在自尋“死”路的舉動,藤原幸子立即舉刀上前。
——風聲響猶在耳……
對于常人而言,不能目視的對手往往會露出很多破綻,同時自己也能占得先機。可這樣的優(yōu)勢并未讓藤原幸子得到多少好處,因為夏月的反應比她相象得還要快上許多,即使如此,她也并未選擇正面相迎。
僅僅往后退了半步,側身避開藤原幸子直劈而下的攻擊,夏月隨即繞到了她的身后。見此,藤原幸子也緊隨之掉轉緊握在手的木刀。
——縱使眼睛無法目視,
輕巧地架開逼至自己右臂的刀,夏月順勢用刀柄敲向了藤原幸子緊握著刀的右手。
——只要手中握有武器……
若是換了平時,夏月頂多也就是配合著周圍人的大致水平,進行著所謂的過家家般的斬術練習,但是現(xiàn)在,心情有點煩躁的她只想找人痛痛快快地廝殺一場,沒錯,不是打架而是廝殺。當然,以藤原幸子的實力,她很輕易就能夠把她撂倒,可那樣做似乎并不能平撫自己現(xiàn)下的情緒。既然無法體會棋逢對手的暢快,戲耍他人的心情,夏月還是有的。此外,真籟的舉動雖然給自己造成了一點小小的麻煩,但夏月并不討厭這樣的事,甚至還有一點感激真籟,至少自己現(xiàn)在有了一個明確的發(fā)泄目標。
夏月一邊做著多余的思考,一邊回應著藤原幸子的攻擊。
與自己渾身是傷的狀況相比,夏月依舊一幅氣定神閑,游刃有余的模樣,這令藤原幸子萬分著惱。夏月最初針對右手手腕的傷早已讓藤原幸子痛得無法握緊手中的木刀,視線也漸漸開始模糊起來,如若不是強盛的自尊心支持著,藤原幸子一點兒都不懷疑自己此刻會當場暈倒。
可惡!
盯著臉上似有若無地掛著一抹輕蔑笑意的夏月,咬了咬牙,強忍著身上那些被夏月暗中制造出來的傷痛,藤原幸子再度攻上前去。
變故,隨之發(fā)生。
最終忍受不住手腕的疼痛,藤原幸子握著木刀的手不由地一松,原本劈向面門的刀路稍稍有了偏移,直指夏月的眼睛。見此,盡管整個人還有些怔愣,但夏月的身體卻已先她的意識做出了反應。
向旁邊側移了一步,偏過身,在險險躲開藤原幸子的攻擊的同時,夏月也用緊握在手中的刀也由下向上地挑開了她的刀……
“到時為止!”
就在夏月雙手握住刀柄,向跌坐在地的藤原幸子砍下去的時候,真籟的出聲喝止讓她立時收住了自己攻勢。
心有余悸地盯著近在自己眼前的木刀,藤原幸子驚駭?shù)眠B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先前被夏月挑飛的木刀姍姍然地落到了地上,在靜謐的道場中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雖然修業(yè)劍術沒多久,但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得出,如果夏月此刻握于手中的是一把真刀,或者真籟沒有出聲喝止……
“原來如此,”伸手摸著下巴,盯著場中收了刀的夏月,京樂春水饒富興味地說道,“夏月還真是一個相當壞心眼的人吶。”
——只要手中握有武器,自己就必須化身為殘酷無情的死神!
京樂:如果認真起來,夏月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吶。
夏月:可怕?京樂君怎么會有這種認知?
京樂:(笑)呀,這還不是因為……
夏月:(圣母笑)
京樂:(抬頭)哦哦,今天的天氣真是晴朗。
千里:(嘆息)京樂君,你不去當搞笑藝人真是可惜了。
夏月:像他這種人即使當了搞笑藝人也是沒有客座率的,笑話太冷了。
京樂: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