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妃作歹 賴上妖孽王爺
翌日一早才用罷早餐,尹飛便興沖沖來報,南宮琳瑯昨天吩咐請人挖的堆放了乾柴的深坑均不等的燒死了很多蝗蟲,蝗蟲的焦熟味順風而行,飄得到處都是,許多不知情的百姓紛紛好奇圍去觀望,喜色成片。
中午,小金源兄弟兩果真帶著不少孩子到了縣衙後門,活像集結起來搞什麼秘密活動似地。
南宮琳瑯擔心現下天氣正熱,孩子們吃太多油炸幹炒的蝗蟲上火,萬一有誰抵抗力稍差吃了滿嘴潰瘍就不好辦了,指不定日後就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她早早起來,在明月和自告奮勇來幫忙的縣令夫人幫忙下,把新抓的蝗蟲處理好剁碎包入發好的面裡,當包子餡。
她承認她邪惡了,爲了讓那些孩子吃上癮迷上那個味道,包子特意做得跟小籠包一樣大,皮薄餡多,還以做得太少爲由每人限量只發一隻,讓他們吃出了滋味卻沒吃夠,饞得他們活像餓壞的小貓。
這一切,赫連謹宸只是默默的看著,適當的時候給予支持,每每聽到她跟他說話時那公事化的口吻就讓他很不舒服,但眼下滅蝗更要緊,他也只能忍著沒出聲。
當夜,田地裡的深坑又燒死很多蝗蟲,似乎看到了希望,百姓們甚至暗地裡傳著感覺天上飛的蝗蟲都沒有這麼密集了之類的,甚至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欲效仿此法滅蝗,但還未實際行動,似乎都在觀望左鄰右舍的決定,都怕自己先起頭日後惹來閒話。
次日,相繼來報,分派支援蝗災區各地的軍隊昨天中午已經到位,並一落腳就按照規定距離按照具體規格在田地附近挖坑堆柴,白日裡不損壞農作物的前提下,用各種方法盡力捕捉蝗蟲,並在赫連謹宸隨行而來並在昨天分派各鄉各鎮各城的侍衛在營地領頭帶領大家吃蝗蟲,從而降低滅蝗期間糧草用量,夜裡在挖好的深坑裡點火引蝗焚蝗。
至今爲止的一切行動,南宮琳瑯都沒敢用上普通老百姓,所以,也暫時還未有人站出來說天災不可逆,畢竟如今實施滅蝗行動的是皇家軍隊,除非腦子壞了,否則一般人還不敢撩這根老虎鬚。
而,暫時沒有,不代表之後也沒有。
太多的歷史讓南宮琳瑯不得不謹慎爲上,往往很多事情就是在即將實行成功時出了紕漏。
以耕種爲生的百姓自然是隻關心收成問題,沒有收成很有可能直接餓死,天譴不天譴的,沒看到之前他們是不會想這麼多,眼下他們正在觀望,看看是不是真的奏效,會不會真的有“天譴”之類的,她相信,繼續下去一直順利的話,很快那些老百姓就會按耐不住加入陣營。
但……
她不得不擔心某些有心人想趁蝗災猖獗數,百萬畝良田失收而惡意哄擡糧價從而謀取暴利!
耕種爲生的農戶人羣,一輩子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淳樸殷勤老實厚道,但沒什麼見識,很容易受到矇騙蠱惑,萬一有人從中作梗,製造些所謂的“天譴”出來以訛傳訛,後果難以想象……
思想頑固腐化,這是最讓南宮琳瑯頭疼的,她沒有神力,想以一己之力瞬間扭轉乾坤改變所有人的思想,實在是奢望,但看著蝗蟲猖獗橫掃莊稼,每天都有無法估量的損失,她還是忍不住爲那些辛苦勞作只盼溫飽的百姓心疼。
三天,不知不覺就這麼過去了……
“姐姐,贊兒給你捶捶好麼?”贊兒怯怯的問閉目養神正在休息的南宮琳瑯,懷裡抱著把小板凳。
南宮琳瑯聞聲睜開眼,看著面前的贊兒,心疼不已,咧嘴一笑拿走他懷裡的小板凳,拉他近身抱上腿,在他小臉上狠狠的一親再親:“姐姐本來很累的,可是好奇怪啊,姐姐一看到小贊兒,酸啊疼啊累啊的,全都就一下子飛不見了,贊兒你好厲害哦……”
她一直很想打開這孩子的心結,給予他安全感,但他卻始終無法真正安下心來,三天來時時刻刻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小小年紀費盡心力賣乖討好,早已沒了三天前那副活潑的純真,就好像,他很怕自己不小心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她便會責罰他丟掉他!
贊兒粉粉的小嘴蠕動了下,羞澀的淺笑還沒真正勾起就夭折了去,怯怯道:“贊兒會很乖的……”
三天來,他說得最多的,就是“贊兒會很乖的”“贊兒會聽話的”。
南宮琳瑯暗歎,心知這事急不得,正想再說什麼放鬆他的緊張,明月匆匆從外面奔了進來。
“側妃娘娘,後門來了好多孩子,比昨天還多了一倍還多,都是聽說這裡有好吃的,跟著來的。”
南宮琳瑯一聽,狡黠從紫眸中掠過,道:“讓他們都到縣衙前門去。”
“啊?”明月一怔。
“啊什麼,去啊!”南宮琳瑯擺擺手,不耐煩道:“讓雲飛他們把做好的蝗蟲大餐搬到縣衙大門前去,廚房裡的人嘛,誰也不許偷懶的全忙起來!”
“哦,好。”明月猜不透南宮琳瑯的用意,點頭匆匆去吩咐。
“對不起哦贊兒,姐姐這兩天太忙,都沒有時間陪你玩……”南宮琳瑯抱贊兒下地,歉意說道,卻不料贊兒竟然拽著她的衣袖。
“贊兒……贊兒也想幫忙……”頭低得不能再低,贊兒小小聲道。
南宮琳瑯怔了一下,咧寬笑容:“好啊,有贊兒幫忙,姐姐相信這事一定會成功的!走,咱,咱們姐弟兩並肩作戰。”
說著,抱起贊兒就往外走。
縣衙大門外,從不停有人從裡面搬出桌子就引得了過往的百姓停駐好奇觀望,當各種做法的蝗蟲搬出來,那陣陣濃郁的香味頓時引得更多的人停駐下來,交頭接耳議論著那白紗蓋著的下面到底是什麼。
不一會,一大羣孩子蜂擁而至,吵吵嚷嚷著推開圍觀的人羣,一個個垂涎的吞嚥唾沫,不過,他們竟然非常自覺的一個挨著一個排著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駐圍觀的人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