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書終于游回岸上,累得精疲力竭。這點水性還是夫子從小逼他練的,夫子認為,江南水鄉(xiāng)的孩子,豈有不懂水性之理。云書不得不佩服,在很多事情上,夫子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渾身濕漉漉,難免引人生疑,云書從竹林的小徑穿過去,想悄悄回到房間。剛出竹林,便碰上了孝伯。
孝伯看見了他奇怪地說,“云公子,你上哪兒去了?殿下到處找你。”
云書問:“煩請孝伯兄回稟殿下一聲,我隨后就到。”
孝伯說:“不用了,殿下在鐵鷹衛(wèi)營。那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軍營里發(fā)生瘟疫,短短兩天天不到,已經(jīng)死了上百人,殿下心急如焚,接到消息馬上就趕過去了。”
云書擔心起來:“瘟疫病毒如此嚴重,殿下萬金之軀,怎可貿(mào)然涉險?”
孝伯皺起眉頭,“你也知道鐵鷹衛(wèi)是殿下的命根吶!對了,云公子,殿下吩咐你不要再亂跑了,他希望你好好待著等他回來。”
云書滿是歉意,拱手道:“知道了,多謝孝伯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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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鷹衛(wèi)營里正亂作一團。
瘟疫的蔓延非常迅速,五千鐵鷹衛(wèi)中,已有超過半數(shù)士兵染病。更為可怕的是,此病染上后不出半天即死。
宇文承淵已經(jīng)將宮里的相熟的幾名御醫(yī)帶至軍營,但御醫(yī)對兇悍的疫情束手無策。眼看耗費無數(shù)心血一手建立的鐵鷹衛(wèi),忽然之間就遭到滅頂之災,心有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暮色四合,宇文承淵步履沉重地走到崗頂,仰望蒼茫的天際,臉色疲憊至極。
忽然,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騎著馬奔馳而至,轉(zhuǎn)眼已來到他跟前。
宇文承淵沉默而視,深瞳幽冷。
云書輕盈地躍下馬來,“云兒見過殿下。”
宇文承淵勾起一笑,聲音冰冷,“原來是云公子,兩天不見,忙什么去了?”
云書低聲道:“因為夫子云游歸來,云兒回了驪陰山一趟。”
宇文承淵語氣緩和了些,“那也不該一聲不響地走了。”
云書忙道:“是卑職一時疏忽,請殿下責罰!”
宇文承淵一擺手,“算了,我沒心思跟你計較這個。你也別呆在這里,這里疫情嚴重,非常危險,你回去吧。”
云書眉梢輕揚,微笑道,“殿下別焦急,云兒自幼熟習醫(yī)術藥理,可否讓云兒一試?”
宇文承淵這才看到云書帶著一個巨大的藥匣子,不由得笑道:“這倒是沒有想到,云兒果然博學多才,那五千將士的姓名就交托給云兒了!”
云書深深作揖,“卑職定當竭盡所能!”
兩人并肩下山,宇文承淵一直牽著云書的手。
云書替其中幾名士兵斷了癥,告訴宇文承淵,這種疫病是鼠疫的一種,目前雖然病逝洶洶,但并非不治之癥。
說完寫下一張藥方交給一名鷹衛(wèi),讓他們多派出人手去附近的鄉(xiāng)鎮(zhèn)抓藥;同時,他給立即給那些病情危重的士兵施針搶救。
營帳里燈火通明,云書纖秀的身影在病倒的士兵之間來回穿梭,有條不紊地安排士兵們煎藥、服藥,當他施針救治的時候,總是凝神專注,小嘴抿得緊緊的,密長的羽睫不時微微一揚,宇文承淵一直看著他,竟無法移開目光。
一直忙道第二天天亮,疫情終于被控制住。
云書露出欣慰的神色,走出帳外,長長吁了口氣。也許是太累了,竟有些站不住,身子倚在一根柱子上。
宇文承淵急忙走過來扶住他,取出手絹拭去他額上的汗,心疼地道:“快到我營帳里躺一下,看你臉都白了。”
云書笑笑,“殿下,我沒事……”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緩緩地倒了下去。
宇文承淵大吃一驚,將他橫抱起來。找來一名副將囑咐了幾句,便抱著云書上馬,立即奔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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