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書已經(jīng)匆匆趕至。他診斷了一會兒，看到程雪衣對他使的眼色，便對宇文承平說：“陛下，請容我和雪衣單獨談談。”

宇文承平點點頭，便先離開了。

等宇文承平的身影一消失，程雪衣便握住雲(yún)書的手，“公子，請你幫我離開這裡！”

雲(yún)書早料到他會這樣說，嘆了口氣，“雪衣，你走了，陛下怎麼辦？”

程雪衣激動道：“公子，你難道還不明白，現(xiàn)在我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害怕。在這宮中，不知有多少人知道我過去的事，總有一天，會傳到陛下耳中，我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後會怎麼樣。與其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倒不如我現(xiàn)在就悄悄消失，最起碼，能在他心裡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他聲音顫的厲害，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

雲(yún)書按住他的肩頭，“雪衣，你冷靜點。知道那些事的都有哪些人，你能確定嗎？”

程雪衣思忖著，“主要是在宇文承昊身邊服侍的宮僕和親信?！?

雲(yún)書道：“確定一下名單，我把他們攆出宮去，不，直接讓他們回家養(yǎng)老去，再也不許踏足長安一步。雪衣，這樣你可以放心了？”

程雪衣笑笑，“公子，謝謝你。但我只怕事情不是這樣簡單?！?

雲(yún)書無奈，“雪衣，我覺得是你多慮了。宇文承昊已經(jīng)死了，在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了，他再也不能影響你。就讓過去的事跟他一起埋葬吧！”

程雪衣咬著脣沉默著，眼裡閃動著淚光。

雲(yún)書又勸道：“雪衣，我能看得出來，平哥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就這樣不辭而別，他一定會瘋了一般去尋你，他會傷心、憂懼、恐慌，你忍心這樣折磨他嗎？”

再說，平哥的爲人我很瞭解，他心地純淨，極其寬容，即使讓他知道真相，他也不會怪你，他會明白錯不在你身上。所以，雪衣，你要堅持下去，千萬不要放棄。”

程雪衣陷入了沉思，終於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公子，謝謝你?！?

雲(yún)書笑笑，“那麼，我可以把你的平哥叫進來了？”

程雪衣臉微紅，忽然叫住他，“公子請留步。”

雲(yún)書復又坐下，臉上掛著淺笑，“雪衣是想說，下面輪到談我的事了，對吧？”

程雪衣讚歎道：“公子冰雪聰明，怪不得讓殿下傾慕至深?！?

“雪衣，別再叫公子，怪生疏的，就叫雲(yún)兒吧?！?

“好的，雲(yún)兒。”程雪衣頓了頓，“雪衣言拙，只會說一句，殿下最愛的是雲(yún)兒，他眼裡只有雲(yún)兒。”

雲(yún)書眼裡的神色極其複雜，輕聲道：“他的心思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能原諒他一次嗎？”

雲(yún)書輕嘆一聲，“我早就原諒他了?！?

“那爲何？”

雲(yún)書停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如果僅僅是感情的問題，倒也不難解決，可惜，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已不是感情的問題?！?

程雪衣困惑道：“我不明白。”

雲(yún)書笑得有些悽然和我無奈，“我是身不由己，他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