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虛御空的幾名荒族以兩名男子為首屹立在前,望著坍塌的城墻,紅發的妖嬈男子略帶譏諷的勾起了唇角,笑道:“哎呀哎呀,這場面可真是不錯,小家伙們做得還行啊~”
他身后的幾人緊閉著嘴,不敢接話,荒族里誰不知祀煌的恣意妄為,一句話不合心意就能對人大打出手,同輩中除了他身邊的那位之外,幾乎無人能制住他,這也是長老們安排他們一起行動的主要原因。不過那位無所謂,他們可不一樣,要是不小心說錯話惹到了這位大爺,至少一頓打是逃不了的。
不是不想反抗,問題是他們打不過這位大爺啊……
想想過去的悲慘經歷,幾人就不由得悲從心來,相互對望了一眼,硬是低頭斂目,擺出一副木訥無知的模樣來逃避祀煌可能的問話。
挨一頓打不可怕,令人擔憂的是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底下那么多小家伙看著,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自己人揍了個鼻青臉腫那未免也太丟份了吧……
對于身后無人應答,祀煌倒是不以為意,這些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他還能不清楚么,這不過現在懶得跟他們計較罷了。這會兒要是弄出點事兒來別說回頭老頭子們有得嘮嘮叨叨,就是他身邊這個男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略帶惋惜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幾人,祀煌便將目光放到身邊之人身上,有些玩味的開口說道:“不去見見故人嗎,鏡空?”
習慣性的忽略了祀煌的問話,銀發銀眸的俊美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目無焦距,顯然已經走神。記憶中的身影始終不曾淡忘,那個人就在淵界城中,就在這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手段,他竟然無法感應絲毫晶石的所在。
蘇璃。
突然,他若有所覺的轉過頭,將目光投注到遠處的天空中,隱約可見兩個人影矗立。鏡空的心略微激烈的開始鼓動,他的直接告訴他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常年抿直的唇角微微上揚,銀色的眼眸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找到你了。
遠處的蘇璃忽然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繃,危險!感覺到手臂上力道的加重,姬瑄貊疑惑地看向蘇璃,問道:“怎么了?”
“快走!我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會兒若是被追上就分開行動,一旦情況危急就立刻使用跨空鏡離開這里。這東西我一直帶著,別擔心。”蘇璃咬著牙,邊說邊動作迅速的給兩人加持了速度增幅后拽著姬瑄貊飛速的向撤離地點急馳而去。
姬瑄貊十分不情愿這么做,但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若是執意要一起行動只怕最后反而拖累了對方。想到蘇璃身上的跨空鏡,便咬著牙答應了。
跨空鏡是許多年前的一位空間系神級人族耗費心力煉制出保命利器,只是為了給有潛力的后輩保命用的。只不過鑒于材料與高等級空間系異能者的稀少,故而成品寥寥無幾,也就大家族中才有藏品。使用一次怕是十年內都難以再動用了,跨空母鏡的能量一旦耗盡,就只能靠漫長的時間來自動吸收空氣中微弱的空間元素以充能。當然,若是有空間系能量補充的話倒是可以減少充能的時間。而子鏡也只有一次性的作用,而制作子鏡的材料也是價值不菲的珍貴資源。受限于母鏡的能源,故搭配的子鏡也有著數量上的限制。
感覺到風中傳來的躁動,姬瑄貊冷靜的與蘇璃分開行動,他握緊拳,心中從未如此的憤怒,對于自己的憤怒。如果,他能再強一些,是不是就不用與阿璃分開行動?如果,他突破了那層枷鎖,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抹殺掉針對于他的一切危險?
為什么會如喪家之犬般狼狽逃跑?
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他太過弱小。
或許在許多人眼中,他都是強大到難以匹敵的,但在那些神級眼中,也不過是一只稍微強壯一些的螻蟻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弱小是罪。
因為無力反抗,無力守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然后,倉皇逃跑。
姬瑄貊在心底里發誓,這是最后一次放開他的手,絕不會有下一次。
‘阿璃,你一定要活下來,否則,就算是追進九幽地獄,我也絕不原諒你再一次的離開!’
在趕往匯合點的路上,姬瑄貊如是想到,不過一死,又有何懼?
此時,不得不向另一個方向逃跑的蘇璃自然無法聽到戀人的心聲,只是他的處境倒也不太妙。雖然之前斬殺了許多飛行系荒獸,但目測戰場上殘余的數量也不少。這部分荒獸似是受到了高層的驅使,正以最快的速度撲向蘇璃,打算不顧一切的拖延他的腳步。
被荒獸前仆后繼的阻攔弄得心力交瘁,蘇璃再度吞下一枚完全恢復的萬靈丹,努力集中精神突圍。就效用來說,萬靈丹確實是神藥級的,但他到底是個人類,高度集中精神戰斗了那么長的時間總是會疲憊的,哪怕此刻他的精神力已經完全恢復。
該死的這些家伙都活膩了么?勞資是砍了它全家還是扒了它祖墳不成這么‘熱情’的急著‘招待’他?!一個個交疊著撲上來簡直連半點空間都不給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一邊攻擊,一邊補藍,蘇璃在心底里咒罵不已,他已經連遠程攻擊都做不到了,因為現在他被荒獸圍堵住了!手中的長弓早已轉換為第一形態,暗銀色的長劍光潔如新,而蘇璃的身上卻已然遍布血跡。有他自己的,也有荒獸的。
‘幸虧這會兒默默距離這里已遠,不然看到這一幕他會走才怪了。’蘇璃暗自慶幸道。說他自私也好,任性也罷,他從來都不想做被留下的那個人。所以,總是將背影留給他人。
發動跨空鏡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若不是因為信任蘇璃的能力,姬瑄貊會乖乖分開那才是見了鬼。
這時,他敏感的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波動,身體下意識的移開了位置,就見撲到他之前站位上的一頭荒獸身體被撕成了兩半。
瞳孔微縮,這種感覺,并不是風系,而是……空間?若真如此,那么荒族是如何繞過城墻突入內部他倒是想明白了。那三名神級的前輩,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真是狼狽啊……好久不見,蘇璃。”
在這人開口后,那群前仆后繼的荒獸全都停下了動作,退到一旁。陌生的聲音卻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曾在哪里接觸過。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些眼熟的銀發男人,同色的眼眸中滿是冷漠。
“怎么,忘記我是誰了嗎?”銀色的眼眸不易察覺地掠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聲線淡淡的問道。
死死盯著他的臉半晌,腦海中劃過當初在云霄山脈初遇時的那張白發藍眸的臉,蘇璃終于想起,聲色喑啞地說道:“你是……鏡空。”
他果然來了。
“是我,沒想到你的手段不弱,再遠些我怕是感應不到你的氣息了。”鏡空對眼前之人的感覺十分復雜,想殺卻又不想殺。留著他太過危險,可是直接殺了他,他的本能又在制止,著實矛盾。為什么當初見到的人會是他呢?哪怕是祀煌那個煩人的家伙也好過現在這種境地。
“……你在找我。”
“沒錯,我要來拿回一樣東西,然后殺了你。”他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黑發青年看著他的目光中透著憤怒、懊惱、矛盾與殺意,面前這名荒族是空間系的,很顯然,他在這場入侵戰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若早知有今日,也許當初,他會不惜一切先一步殺了他。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已趕到了撤離點,城墻已塌,沒有什么再能去阻止那數量龐大的荒獸大軍了。
想到這里,他抬手放出數道光刃襲向鏡空。鏡空是荒族,就代表著他是一名神級,而他仍在半神級的線上徘徊,本身就不是他的對手。這種時候為搶得先機,無所謂偷襲不偷襲了。
看著迎面而來的光刃,鏡空反射性的退了一步,隨后立刻反應過來,卻已被黑發青年近身攻擊。荒族之人并不擅長使用兵器,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自身的武器。
修長有度的十指眨眼間化為利爪,接下了直劈面門的戰劍。金屬交錯的聲音響起,若不是這幾年來蘇璃還記得自己的裝備升級,只怕戰劍早就有所損傷了。
一人族一荒族就在數頭荒獸的包圍下展開了纏斗。遠處,紅發金眸的男人憑空而立,遙望著鏡空與蘇璃的戰斗,面帶不滿之色。
“鏡空那家伙真是小氣透頂!這淵界城中最強的三個都被那些老頭子搶去做對手了,半神級別,也算是僅次于他們的存在了吧,竟然搶先獨占,還不準我過去!可惡!”祀煌憤憤不平地抱怨著,他身后的幾人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就為了不引起這位喜怒無常的大爺的注意力。
開什么玩笑,他們才不要去做這個變態手中的出氣筒(沙包),那根本就是找虐!鏡空大人不準他過去是理所當然的吧!他要是去了,沒準這會兒就是那位一身低氣壓的站在這兒了。老實說,跟一個戰斗瘋子搶對手,那位不常戰斗的鏡空大人估計還真沒這位手快。
好不容易構思了大概,沒多久又想改,磨來磨去糾結到了現在……表抽,倫家真噠不是故意噠qaq頭疼的連有木有蟲都木有看直接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