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你走!我不用你可憐我!”
金墨墨尖著聲音,驅趕著照顧她的張水琦,她的頭發亂糟糟披散開來,遮住少半張沒有光澤的臉。
“墨墨,我會永遠照顧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的心里不是只有斯菡么?我才不要你可憐我!你走開!”金墨墨開始撒潑。
自從經受了這一系列打擊,本來溫順內向的金墨墨變得格外敏感,稍稍不順心就大發雷霆,摔杯子扔食物,沒有一日不鬧騰。
好在,張水琦是那樣溫潤斯文的男人,從來沒有一句抱怨,更沒用沒有一句苛責。
由業香心疼兒子,也是無法面對兒子將要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孩,照顧了金墨墨幾日,就被肖斯菡和張水琦一起勸回了B市。
就在金墨墨住院休養期間,唯恐被報復的方少青去了外地度假,躲了起來,一直讓媒體摸不到半點影子的何云寒,則宣布高調出院。
這下,全A市又是一片騷動。
肖斯菡在電梯前看著一波又一波涌向25樓的記者,從鼻子里鄙夷的哼了一聲。覺得選擇今天來醫院看望金墨墨真是一個錯誤,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肖小姐,怎么不一起上去看看我們少爺呢?”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少爺?肖斯菡皺著眉一回頭,一個穿著何云寒家女傭衣服的人映入眼簾。
不認識,這是肖斯菡的第一個直觀印象;眼睛長在頭頂上,這是肖斯菡的第二個直觀印象;至于這人的第三個直觀印象……肖斯菡的眼眸更是不由得慢慢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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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肖斯菡盯著自己看,柳晚晚明白肖斯菡心中所想,想到自己這么多日子以來在何云寒身邊所受的“特殊待遇”,全部都是因為眼前肖斯菡這張臉,她的心中就很不舒服。
原以為憑借著這一點長相優勢,她可以有機會近身伺候何云寒,可想到那僅有的一次伺候少爺洗澡的機會也泡湯了,還被人背地里譏笑了好久!她的眼睛里就不能控制的冒出怨毒的光芒來。
“你是何云寒新招聘的女傭?”肖斯菡疑惑的語氣里也帶著一絲冷意,因為眼前這個杏眼桃腮的女傭明顯對自己有些敵意。
“招聘?”柳晚晚嘴角得意洋洋的一彎,“我是少爺親自點名叫來的。”
看著肖斯菡平靜的打量,柳晚晚眼中的敵意更加明顯,挺了挺胸脯,聲音里都帶上了幾分炫耀!
“少爺親自點名的,那地位可不一般。”肖斯菡很給面子的重復了一下這幾個字,嘴角彎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弧度,“真是恭喜你。”
看著肖斯菡云淡風輕的轉身,柳晚晚覺得自己的挑釁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這樣淺薄的想要爬少爺床的女傭實在不值得搭理,肖斯菡多看幾眼只是覺得奇怪,只是何云寒點名找了這么一個和自己長的三分像的女傭在身邊,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薛慎容的替身,還是她肖斯菡的替身?
可轉念又一想,不管是誰的替身,又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你站住!”柳晚晚的炫耀情緒沒有徹底釋放,被這樣晾住實在是憋著一口氣,“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這么拽?”
肖斯菡轉身,一挑眉,難道她的臉上寫著包子兩個字,讓人覺得誰都可以隨便捏一下么?
肖斯菡心中的火氣正要點燃,一聲蒼老的呵斥已經從不遠處響起:“晚晚,你在那里胡說八道什么呢?”
隨聲望去,正看見舊相識柳媽不安的小跑著過來,見肖斯菡冷著一張臉,連忙規規矩矩的行禮。
語氣帶著三分惶恐:“肖小姐,這是我的女兒柳晚晚,她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她是你的女
兒?”肖斯菡又瞅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柳晚晚,印象里,柳媽是一個緊守本分的傭人,生出一個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兒來,也是奇怪。
“求肖小姐大人有大量。”柳媽幾乎是誠惶誠恐的請罪。
柳晚晚奇怪母親的低聲下氣,不滿道:“媽,你跟這個給少爺戴綠帽子的人這么低三下四的說話干嘛?”
“閉嘴!”聽著女兒越來越放肆的話,柳媽甩手就給了女兒一個巴掌,“胡說什么?”
那樣大的一巴掌,看的肖斯菡都是心驚肉跳,柳晚晚更是直接傻在了那里,捂著臉失聲道:“媽?”
“肖小姐,晚晚不懂事,您一定不要和她計較。”柳媽情急之下打了女兒,她現在也是有幾分后悔,更怕女兒再說出什么得罪肖斯菡的話來,沉聲道,“快滾!不要再在肖小姐面前丟人現眼!”
“媽!”
“滾!”
柳晚晚眼內滾著淚珠,又憤怒的看了一眼肖斯菡,這才恨恨不平的走了,她只不過是對一個少爺遺棄的人說了幾句風涼話而已!為什么?
這一切,被周成不動聲色的看在眼里,轉身,何云寒病房前已經擠滿了等待采訪的記者。
何云寒西裝筆挺,站在聚光燈下正在接受著各路記者的狂拍,委屈了半天的柳晚晚站在人群里,癡癡的看著帥氣迷人的少爺,這才將剛才的小插曲忘在了腦后。
何云寒住院期間,大家的工作都很輕松,柳晚晚憑借著母親是柳媽,又有那兩個被趕走的女傭的作為前例,生活更是輕松。
現在,何云寒回來了,她的一顆心又開始躍躍欲試,柳媽的一巴掌非但沒有打醒她,更讓她覺得,她一定會比肖斯菡做的更好。
“太太帶著費小姐來了!”有前面的女傭過來廚房知會。
柳晚晚的臉瞬間沉的和黑鍋底一樣,費小姐,不就是太太看中的那個少夫人么?
抑制不住好奇心,偷偷來到客廳的角落,一雙杏睛嫉妒的看著客廳發生的一切。
真是可惡,費天晴那個小賤人又在一聲一聲的叫著云寒哥哥!真是可惡!
柳晚晚幾乎眼內噴火,攥緊的拳頭亦是不由自主的與墻壁發生了摩擦。
何云寒素來就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雖然在客廳與何淑舫沒好氣的敷衍,卻總是感覺有人在監視著他們一樣。
難道?還是有奸細?長腿三步并作兩步,一下子就來到了細碎的聲音發出的地方。
“你在這里干什么?”一聲千年寒冰般的苛責聲突然響在柳晚晚的耳邊。柳晚晚腳下不穩,一下子就將腳邊的痰盂踢倒了。
“啊!”
隨著一聲尖叫,客廳里何淑舫、費天晴和周成都被吸引著跑了過來,眼神里都是不滿。
“云寒,你家里的女傭是越來越美有規矩了!”何淑舫嚴厲道。
剛才客廳談論的慈善代言人事情,算起來也算是何氏集團的機密了,要是任何宇哥女傭都可以聽見,豈不是亂套了?
柳晚晚有些窘迫,顧不上痰盂里的水打濕了一只腳,對上那雙幽藍色的眼睛,膝蓋突然一軟:“少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何云寒冷眸中滲出駭人的光芒,當初那次手下留情讓柳晚晚進來,無非是一時心軟,但是經過柳晚晚這一次又一次的折騰,他已經對她失去了耐性!
“柳媽,你可以帶著你的女兒一起滾了。”
“啊!不!求求您,我們出去,會有人殺了我們的!求求您!”聞訊趕來的柳媽更是嚇得軟了身子,想到被趕出去會面臨的厄運,只知道磕頭求情。
“殺?”柳晚晚被柳媽這個字嚇到了,一雙美目惶恐的瞪著母親,這是怎么回事?
“我已經給
過你們一條活路,是你們自己作死。”何云寒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柳媽絕望到癱軟倒地,倒是一直沉默的費天晴突然眼眸中突然掀起一絲憐憫:“云寒哥哥,他們也很可憐。”
語氣嬌嬌俏俏,這絕對是柳晚晚覺得她的聲音最好聽的一次,柳媽的心中也似乎燃起一點希望。
“什么時候輪到你可以插嘴?”何云寒眼中的冷芒加重幾分,語氣更是犀利如刀。
費天晴癟了嘴巴,眼神求助似的看向何淑舫,何淑舫撇著嘴巴別過臉去,對于這種不聽話的傭人,她很支持何云寒的做法。倒是覺得費天晴這種求情態度,以后怎么可能管好這么大一個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柳晚晚眼見得真的沒有希望了,不敢去求何云寒,只能撲上來抓住費天晴的大腿:“費小姐,求求您!求求您!”
費天晴甩都甩不掉,驚惶無措的看向何淑舫,何淑舫卻是理都不想理,心道:你不是心軟么?看看心軟的代價和結果!
“費小姐,我們母女在外面得罪了人!要是出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了!求求您!”
柳媽撕心裂肺的求情似乎更加奏效,費天晴明顯神情一滯,死路一條?
“求求您,求求您!”柳晚晚總算知道母親讓她來這里伺候的真相了,更加梨花帶雨的求,“要不您就好心收留我們母女吧!我們以后為您做牛做馬!求求您!”
收留?
費天晴覺得自己被狗皮膏藥沾上了,一左一右抱著大腿求的兩個人她實在是無力甩開。
何云寒冷笑著靜觀一切,連何淑舫似乎都沒有一點要管的意思,那面上的表情,分明一副看笑話的態度!
“好了,以后你們就去我家伺候吧!”費天晴噘著嘴巴無奈道,這樣被半是強迫半是求的收下兩個女傭,費天晴的心情并沒有多好。
晚上,柳家母女被費天晴送到在市內的那個莊園。
“小姐,我以后干什么呢?”
柳晚晚弱弱的問,心中卻打著自己的小如意算盤。要是干一些輕省體面的活計,以后何淑舫撮合成了何云寒和費天晴,沒準她還能在何云寒來這里的時候,再次找到機會呢!
呂兆看了一眼這對喪家犬般的母女,突然意識到有些眼熟,小眼一瞇,很快一切了然于胸的模樣。
“小姐,莊主那邊還卻一名年輕的女傭,要不……”
“呂叔,你決定吧!”
費天晴有些不耐煩柳晚晚的問話,做了這個救人于水火的好事之后,她才想起柳晚晚那次在醫院的表現,突然意識到其實她就是一只隨時想撲到何云寒身上的蒼蠅,讓人惡心的要命。
“不,我要留在費小姐身邊!”
柳晚晚態度堅定的拒絕著,她才不要去什么老莊主那里呢!她要留在費天晴的身邊,她要等待著機會!
“來人啊!將這個年輕的拖走!”
“啊,不要啊,不要!”
柳晚晚被送進摩爾莊園的事情如同一片落葉,根本激不起任何漣漪,只是費天晴去洗澡的那么一會兒功夫,呂兆便妥善的解決了一切。
柳媽含淚留在了費家在市內的莊園,她也不滿意女兒與自己分開,可若是不留在費家,一出了這個保鏢林立的莊園,兩人很有可能就會遇到不測。
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在電話里冰冷的威脅著她們母女生命安危的人,就是這個善良的費小姐的干爹,費望涯。
當晚,柳媽便有接到了費望涯的電話,嚇得幾乎昏死過去。
就是死液壓和女兒死在一塊!
柳媽的并不說其他,只是苦苦哀求費天晴,呂兆將柳媽也送進去了摩爾莊園,母女如愿到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