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焰烈的神情.麥夕君心頭一緊.咯噔一下空出了一大塊兒.她都還從來沒問過他.不知道他想不想要一個孩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小孩子.他從來沒說過.她也從來沒有問過.
他從來都不用套套.而她更是大意的從來沒有刻意的想著要去避孕.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也令她措手不及.可是.當她聽了一些關(guān)於孕嬰的課.她開始愛上了這條未成形的小生命.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他不想要.如果他不喜歡.那麼她該要何去何從.
他是獵豹.需要自由奔跑.是一個狂傲不羈.充滿著野性的男人.他不甘也不該被羈絆.不應(yīng)被任何人所束縛.包括女人.婚姻和孩子.這也是她一直都沒有告訴他的原因.
她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會如此在意他的一個答案.就彷彿現(xiàn)在她是一個被判了死緩的人.他的一字一句都將是她人生中的一起一落.一跌一宕.
韓歆瑤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恨意埋沒了她的理智.因爲被沈焰烈甩開時她反射性的往後倒退了好幾大步.現(xiàn)在.她再往沈焰烈與麥夕君的身旁靠近都是距離.需要時間.
“烈.不管以後怎樣.我們……”
噌~
咔嚓~
“啊……”
哐啷.
伴隨著幾聲響.後來的“咔嚓”聲令麥夕君心頭一陣.而後的一聲尖叫.撕心裂肺的長“啊……”充斥著麥夕君的耳膜.
再回頭.韓歆瑤已經(jīng)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的韓歆瑤面部表情已經(jīng)變的猙獰.麥夕君蹲下身子想要將她扶起卻一把被沈焰烈攔住.環(huán)緊她的後腰.霸道的根本就容不得她去拒絕.攔著她直直的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按通了內(nèi)線電話.
“過來幾個人.”沈焰烈冷聲的道.隨即電話被他掛斷.
幾乎就在沈焰烈的話剛落音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打開.是公司裡的特殊執(zhí)勤人員.幾個穿西裝革履的男人.個頭都在一米八以上.麥夕君知道.這是公司負責(zé)高管保衛(wèi)的工作人員.相當於反恐保衛(wèi)公司高層組織的安全性.
而韓歆瑤.在沈焰烈的意識裡.她已經(jīng)是個觸犯了天條的人.已經(jīng)罪不可赦.罪不可恕.
“拉出去.”沈焰烈一個眼神示意.“別再讓我看見她.”
不然.他一定會殺了她.
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闖入他的辦公室.打了他的女人.打了他孩子的媽.最後甚至還拿出刀子想要背後捅上一刀.
他是不是對她太客氣了.
如果不是他動作敏捷.剛剛的那一幕會以什麼樣的形式收場.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不要太……”
“閉嘴.”沈焰烈冷冽的打斷了麥夕君的話.韓歆瑤這樣的女人在他的手裡死十次都不夠.她有什麼資格傷了他的女人.而且還是在他眼睜睜的情況下打了他的女人.這個.在他大男子主義裡就根本不允許.那是拿著他的自尊開玩笑.
麥夕君掙扎著想要掙脫沈焰烈的懷抱.雖然韓歆瑤對她做的事情她很惱火.不清不楚的就捱了巴掌.而且還差點捱了刀子.但是她願意聽韓歆瑤一個解釋.畢竟她也曾經(jīng)對她悉心的關(guān)照過.有一個原因.只要足夠她去原諒她就絕對不會去計較.
那就好像是她在面對著薛禮讚一樣.如果當時她有一句解釋的話.她仍舊還是會相信他.畢竟曾經(jīng)有過感情.只是……如果現(xiàn)在在她跟前如此囂張著的女人是賀晶晶.她覺得她早已經(jīng)迴應(yīng)了好幾巴掌.而且外加拳腳相踢.
雖然.拳腳相踢這個嚴重了點.但是卻是她的最真實心理.她其實很討厭沒有一點原由就做事情的人和事.
“你乖乖的.我保證她還會活在這個世界上.”沈焰烈對著麥夕君下了最後一道通牒.放在麥夕君腰上的手也示曾鬆開過一絲一毫.
麥夕君不再動彈.而韓歆瑤已經(jīng)脫臼的右手耷拉著.掛在肩上.汗水浸溼了她額前凌亂的髮絲.
韓歆瑤被拖著出去.髮絲散落了一臉頰.看起來狼狽不堪.就好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人.卻又被他人欺負.讓她幾乎不堪重負.笑的是那樣的痛心.那樣的淒涼.
“麥夕君.你辜負小石頭對你的心.終於有一天你也會以同樣的方式被心愛的人所辜負.我用這條即將消失在人世間的靈魂向天起誓對你詛咒.小石頭爲你所受過的苦.有一天你會有雙倍的痛切身體會.哈哈哈”
笑聲越行越遠.也越來越大.彷彿要拆穿了她的耳膜.讓她不能自己的全身都在禁不住的顫抖.
小石頭.她的小石頭怎麼了.
“莫紹興呢.”麥夕君紅著眼眶.咻然的轉(zhuǎn)過頭.眸光就如同是一個被冰封了千年的寒冰.不帶一點的溫度.犀利之中卻也隱隱可見的都是悲傷和悽然.
“走了.”沈焰烈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yīng).更沒有刻意去迴避.這讓麥夕君一閃而過的不解.眉宇之間是輕輕的一屢憂傷.隨之便隨雲(yún)朵飄去.
“去了哪裡.”麥夕君接著問道.只是那口氣像極了是對沈焰烈的質(zhì)問以及拷問.這讓沈焰烈很不喜歡.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和麥夕君針鋒相對的感覺.這讓他不爽.於是.他私自地鬆開了放在麥夕君腰部上的手.好讓自己距離她的怒火遠一點.
沈焰烈慢條斯理的繞過弧形的辦公桌拉過椅子坐下.雙手十指交叉.那神態(tài).悠然自得.
“一個適合他的地方.”
“名字.”
“不知道.”
“位置.”
“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嗎.吼.”
“我怎麼就非一定要知道.”沈焰烈伸出拿文件夾的手一頓.僵在了半空中.而後才又不急不慢.優(yōu)雅的猶如是一匹漫步在墨西哥叢林的黑豹.
“那天他給你的文件是什麼.是辭職書嗎.”她清楚的記得.那天她想要走上前去跟小石頭說上幾句話的.因爲有好久她都沒見到他了.他一直在忙碌.而且公司裡的人說他要在外地出差.她只是想關(guān)心上一句.因爲她也會擔(dān)心.她也會害怕.害怕小石頭也會像陳雪敏那樣.突如其然的來.又突如其然的離開.
她想珍惜.珍惜她生命中待她好的每一個人.
可是.她卻永遠沒有想過.那個曾經(jīng)幾乎是在用生命爲她保駕護航男人已經(jīng)漸漸的離她越來越遠了……
“你要幹嘛去.”沈焰烈對著決然離去的麥夕君的背影低聲吼道.
“哼.我要幹嘛.你還不清楚嗎.”麥夕君不屑的從鼻孔裡發(fā)出氣息.而後才又接著說話.“不過.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幫你解答.……我要去找小石頭.直到找到他爲止.”
那些天不好的預(yù)感原來並不是真的空穴來潮.雖然那些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事情她一向都不大相信.但是唯一獨那一次.那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很強烈.
其實那天.她根本不應(yīng)該就這樣貿(mào)然的上前叫住莫紹興的.她知道.因爲沈焰烈在的.沈焰烈是她所謂的男人.她不該在他的跟前上演這一幕.尤其是在他的跟前與別的男人談笑風(fēng)聲.雖然小石頭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一個無可取代的人.一個就連沈焰烈也無法替代的人.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男人的嫉妒心與霸道佔有心是很強烈的.
她考慮的並不多.她只知道她如果認定了他.她就會對他一心一意.但是這並不代表在她的心裡就完完全全的活的就只有他沈焰烈一人.因爲.她也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那些待過她好的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懷.只是.那些情份她會分的很清楚.小石頭雖然在她的心裡重要.但是沈焰烈卻永遠都只會是她麥夕君已經(jīng)認定的那個人.不會再改變了.
“回來.”沈焰烈半咆哮的起身.幾個大步就已經(jīng)抓緊了她的肩膀.這個女人.剛剛還說有了他的孩子.要好好的跟他一起生活.可是現(xiàn)在卻又爲什麼變了副模樣.
“放開我.”麥夕君甩了甩胳膊.而沈焰烈怕弄疼她就適當?shù)捏犻_了.因爲她現(xiàn)在的身體裡還住著另外一個人.他絕對不會讓她冒任何的風(fēng)險.絕對不允許.
麥夕君以爲是沈焰烈放充了對她的管制.不禁的她的心頭有點失落.他會眼睜睜的放她走嗎.他會不在乎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嗎.
只要他解釋.只要他好好的跟她說關(guān)於小石頭這件事情的原由.她就會相信他.可是.他不但不解釋.而且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告訴她.
既然是對他再失望.她也要一路前行.
沒等麥夕君踏出兩步.沈焰烈一個低身.將麥夕君打橫抱起.麥夕君措手不及.雙手反射性的摟住了沈焰烈的脖子.
“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你的身體裡住著我的種.你不可以拿他的任何一點安危開玩笑.”
不能放開她.不能任由她.不能放任她.不能縱容她.不能讓她再這麼任性下去.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要霸道.一定要強勢的將她拉回.不然他就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