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斯凝眉,吼!他要瘋了。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她說,“我喜歡他,正是因爲他如此的光芒閃耀纔會讓我目光停留。”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當真是虛榮心愛作怪,愛財?愛他沈焰烈的財富?
這個女人,終究是他看錯了她?
“你那是什麼表情?”麥夕君鄙夷的撇了宇文斯一眼,這傢伙沒有哪一次會是好好的安安安生的跟她說一句話的。你瞧吧,等一下,他指不定又要說出些什麼犯二的話。
“我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我這女人怎麼了?怎麼了?”麥夕君明智的截住了宇文斯的話,站起了身,跟宇文斯吹鬍子瞪眼的,末了,她的語氣突然迴轉,“會做飯嗎?”
“什麼?”宇文斯戛然的一愣,他沒聽錯吧?難不成今天是他的聽覺出現了問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了幻覺?
這女人剛剛說什麼,她說他會不會做飯??
“不會就算了,我自己做。”總不能讓沈焰烈剛一醒來就餓著吧?
說著,麥夕君仍是有點不放心的直直地去了臥室,看了看沈焰烈的情況,覆上沈焰烈的額頭,看沈焰烈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麥夕君就又動作輕盈的重新折了回來,開始動手做飯。
宇文斯看著麥夕君一切順其自然的動作,突然感覺好笑的雙手十指併攏,而後鋪開平放在臉上,指腹輕輕的揉了揉眼眶。這麥夕君真是莫名其妙!他一堂堂少爺,宇文傳媒的總負責人,他會做飯?他會親自下廚?開什麼國際玩笑……白癡!
待麥夕君做好飯的時候,夜已經完全的來臨。走出廚房,麥夕君卻發現宇文斯已經不在客廳了。這個二貨,丫丫的,行蹤如鬼魅似的。
麥夕君將最後一碟菜在桌子上放好後,打算去叫醒沈焰烈,只是臥室的房門卻半掩著。
“誰來過?”
房內沈焰烈警惕的聲音讓麥夕君擡了擡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謙哥跟伯母來過,是謙哥幫你紮上的針。”後面的話,宇文斯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爲……“雖然我是知道你從小都很怕打針輸液的,但是你燒太高了,而且麥夕君也是很主張的,這個不能怨我……”
宇文斯理直氣壯的說著,但卻讓在門外傾聽著的麥夕君不禁的一陣白眼,宇文斯這丫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雖然她最初本想是給沈焰烈喂藥吃的,但是沈焰烈實在發燒燒的太高,於是就不得不建議給他輸液。
但是,沈焰烈從小就怕打針輸液?哈哈,她麥夕君沒聽錯沒聽錯的吧?那麼一個高大的男人,一米八七的身高,往那兒一站,那頎長的身形,健碩的無一絲多餘脂肪的體格,冷酷的可怕,看上去永遠那麼的堅不可摧,竟然會害怕打針?
哈哈,麥夕君頓時感覺這比發現新大陸還要讓人感覺新奇的。
“你就不能說少點嗎?”沈焰烈不悅,似乎是正好被人掐到了軟肋,“難怪小麥看見你就煩!”
哎喲喂,奶奶個熊!她麥夕君招誰惹誰了,怎麼就處處被人拿來當擋箭牌?物,果然是以類聚啊!
“咳、是自己的承認不就得了麼?不過,謙哥的醫術果然是越來越高明瞭,這個不佩服不行。……忘了告訴你了,小麥她剛剛纔跟我說,她就喜歡你這樣兒的男人,光芒閃爍,耀眼!嗯!耀眼!”
宇文斯又將沈焰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這鐵哥們兒果然是個極品!
沈焰烈望著窗外並沒有吭聲,他倒希望他們剛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他的身邊。那麼,以後,他仍舊可以肆無忌憚……
“對了,……伯母希望你偶爾有空的時候可以回家看看。當然,謙哥是希望你直接搬回去家裡住。”半晌後,宇文斯又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如實的道。
但,其實,這些話宇文斯根本就不想說的。因爲,他覺得沈焰烈並不一定會真的想要聽到。
沈以齡與沈謙二人這次與宇文斯不期而遇就是因爲沈謙聯繫不上沈焰烈,去了他常住的那個家他也不在,於是就找上了宇文斯,可是誰知半路正好碰上了慌里慌張的麥夕君,於是就有了剛剛那一幕……
“如果你不想回去就別回去了,住這裡也不錯,至少有麥夕君在。”宇文斯見沈焰烈不說話,便給沈焰烈出起了主意。
宇文斯一向如此,什麼餿主意,什麼good idea,都能從他那裡聽到見到。
沈焰烈撇了宇文斯一眼,“你問門口那人是什麼意見。”
嘎?宇文斯戛然的一愣,看著半掩的房門,帶著試探的心理,用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噌’的一下到門口拉開房門。
門被冷不防的拉開,沒有了任何的隔閡,兩個人現在就站在了她的跟前。麥夕君在心底驚呼了一聲,但宇文斯的嘴角已經勾起了肆虐的弧度,站在她的跟前帶著玩味的笑,望著她。
呼!尼瑪,嚇死老紙了!都是‘偷聽’惹的禍……
“小麥,你在心虛喲~”宇文斯邪佞的半瞇起了眸子,看著明顯驚恐未定的麥夕君,伸出右手食指肆無忌憚的指著麥夕君數落著。
“我,我哪有……”麥夕君結巴著,憋紅了臉。伸出手,pia的一下毫不客氣的打掉宇文斯的手,切!她纔不屑偷聽。
麥夕君瞪著宇文斯哼了他一聲,從他的身側擠過去,宇文斯撇了撇嘴,無所是事的聳了聳肩,也並不介意,轉身朝客廳走去,看麥夕君都做了些什麼好吃的。
“好點了嗎?”麥夕君到沈焰烈的跟前關心的問道。沈焰烈的身高,每次說話都不得不讓她微微的仰起頭仰望著他。
沈焰烈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麥夕君。如果這一刻可以永恆該有多好,他記著她的樣子,就可以這樣的一直到永遠……
麥夕君猜想著,擡手覆上沈焰烈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來燒已經退了。”
燒三十九度,真的是差點把她給嚇死……記得在她十歲左右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那個時候的她已經略微的能記點什麼事情了。不能說痛不欲生,只能說是死裡逃生,渾渾噩噩的,就好似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疲倦不堪,不堪重負。所以,麥夕君這輩子最爲不喜歡的事情怕就要非“生病”莫屬了。
沈焰烈也跟她一樣。
麥夕君看沈焰烈差不多已經好了一半,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緩緩的放到了原來的位置。只是,當她走出了兩步之後她這才發現身後沈焰烈還在原地,根本就是紋絲不動啊!“愣著幹嘛?燒糊塗了?”
面對麥夕君的質疑和匪夷所思,沈焰烈並沒有做出回答,仍舊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只是目光卻一直都灼落在麥夕君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不是,你這是怎麼了?”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的話,宇文斯提及的是沈焰烈要不要回去沈以齡與沈謙身邊的問題?
麥夕君知道的,宇文斯告訴過她的,是沈以齡不要沈焰烈,是沈以齡親手將沈焰烈推開的。所以,沈焰烈並沒有打算要這麼回去,亦或者說是他根本就沒有要回去的理由。他爲自己找不到那個理由……
沈以齡是外交官,她的理性,她對待事物的態度,不會在簡短的時間內而發生改變的。如果她有那個心,有那個想讓沈焰烈回去沈家的心,她必定會藉著他這次生病的機會而留在這裡,照顧著他,向他靠近,拉近彼此的關係。
可是,沈以齡卻並沒有如此……
“喂!”麥夕君擡手想在沈焰烈的胸膛敲上一敲,至少她要確定現在的他心臟是否還是正常跳動著的。可是,爲毛線她總感覺自從她出現在房門口被他察覺後,他的動作就慢了一拍?
只是,當她的手就剛擡起就已經被他攫緊了手腕那一刻,麥夕君是知道的,這個時候的沈焰烈是略微帶著脆弱的。
他也會累,累了也想要醉倒溫柔鄉。
此時的沈焰烈太過於安靜,安靜到讓人感覺呼吸都是緊迫的。麥夕君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的直亂了節奏。這種感覺,只有和他在一起時纔會有。
“讓我抱抱。”
沈焰烈輕啓了一下略微顯得薄情寡義的雙脣,音質輕的像空氣,語畢,無波無痕。
他望著她,似乎是在等待些什麼,但他的霸道根本就不需要去徵求著她的同意,他只是在慢慢的,慢慢的將彼此重新適應,再緩緩的向著彼此靠攏。
麥夕君沒有動,沈焰烈動作緩慢,沒有了之前的狂妄與邪肆,好像是在審視著一件極美的物品,然後再將這件自己感覺特別珍貴愛惜的物品擁在了懷中,彷彿一時間他就擁有了全世界一般的充實滿足。
懷抱裡,他的溫度,如此近的距離。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心跳,他還是那個他,只不過是現在的他特別的需要她。她是他的頂樑柱,用著單薄的雙臂,卻撐起了他的全世界,遠不會讓他就此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