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都不舒服,哪裡都是痛的。心也痛,頭也痛,眼睛也痛,耳朵也好痛,沒有一處不是痛的……”莫紹興悲悽的音色,絲絲的沙啞。
“你發燒了,先吃藥。”我試圖將他拉起,可他卻還是固執的又重新在沙發上躺下。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真的是糾結萬千。於公事,他是我的上司,我怎麼著也該給他買點藥什麼的。於私事,我們二人稱的上是朋友,在這種時刻,我是該逼著他吃藥來者。可他,偏偏就是不吃。你說,我該拿他如何是好?
“我這裡好痛,好難受!”莫紹興手指戳著自己心臟最近的距離,“我又找了她七天七夜,可是,還是沒有一點的消息!”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莫紹興的事情我瞭解的並不多,只知道他脾氣還算好,爲人和善,其它的,幾乎一無所知。
“她不應該要離開我的,不應該……”莫紹興一字一句的唸叨著,我清楚地看著淚是怎麼順著他的眼角滑落的。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流眼淚,而且,我知道莫紹興說這些話時他應該是清醒著的,我也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想醉,可是他卻還要時刻的告訴自己,必須要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爲,他還有他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只是一直念著念著,手裡抓著一條類似於項鍊的東西,但又好像是信物,貼身放在胸口。
他只是無人傾訴,無人訴說罷了,所以纔會找上我這裡。只是,換個角度,我與他又有什麼差別?
確定莫紹興是真的不想要吃藥,我便起身到自己的辦公椅前,把自己親手縫製的靠墊墊在了他的頭部,並將空調調整了一個適合睡眠的溫度,我就又重新的回到了坐位上。
不知道他又碎碎唸了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怕是已經有晚上七八點鐘了吧。因爲我下班的時間是五點半,我離開時見他還在熟睡中,看樣子應該是有好些日子都沒能好好的休息過了。於是,我也不忍心去打擾他,在附近的樓下買了一些吃的放到了桌子上,以便他醒來時太過飢餓。而後,我又定了鬧鐘,時間是在八點鐘,因爲公司巡邏關閉電源系統是在九點正。
也許是出於對我的感激,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的電腦旁邊多了一杯溫熱的香芋奶茶。當然,這僅僅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以及見解。因爲,後來我發現,我們整層樓上的每個人,幾近見者有份啊!
會議結束的時候,莫紹興終於解了大家的疑惑,“早晨我爲大家精心準備的奶茶味道還喜歡嗎?”
僅僅只是在一瞬間,我相信,如果紅果果的‘愛心’是可以隨心而浮現在衆人跟前的話,相信整個辦公室裡真的是……已經滿室是這些正在捧著臉蛋的少女對莫紹興發出仰慕以及愛幕的心了。
相信在上次他的一首《假如》之後,已經有好多人對他傾心,而這一次,毫不意外的,再一次在女生堆里人氣大增。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莫紹興時,當然,我指的不是四年前的第一次,而是我被通知他將成爲我頂頭上司的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時候的他給人的感覺是溫文而雅,卓爾不凡,但卻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只是,事到如今,他似乎要比我想像中明朗了許多。
可是,在衆人散去時,我看見了他嘴角不經意滑下的那一個弧度,以及他那一個落寞的目光。我知道,他僅僅只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好證明自己還充滿激情的活著。
莫紹興發現我還站在原地,在看著他,於是對著我點頭一笑,“謝謝你昨天的照顧。”
我也僅只是一笑,沒有任何的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再後來,在我離開這座城市前,我又去看過一次沈焰烈。那時,彥麥已經從法國回來了他的身邊。他們的樣子看上去好甜蜜,好溫馨。
只是,由於沈焰烈的背部燒傷較爲嚴重,沈謙下了強制的命令,不允許他出院,而且彥麥這個美人也是下了帖子,“等好的差不多了再考慮。”
一切差不多都是彥麥說了算的,沈焰烈心中縱使有再多的不樂意,彥麥三言兩語總是能將沈焰烈拿捏的恰到好處。
彥麥單獨把我叫到一旁的休息室,向我大概問了話,除去對我的一些關心,也有一些她想知道卻一直沒能知道的事情。
其實,沈焰烈的燒傷應該算是個意外中的意外。羅佑琮與沈焰烈和宇文斯不合已經不是兩三天的事情,再加上,謝允婷三年前的突然離世,也讓羅佑琮一直懷恨在心。雖然謝允婷的死是因爲她自身體質原因直接導致的死亡,但是一直以來的恨意,再加上當初lov被沈焰烈強行收購,恨意便紅了羅佑琮的雙眼……
幾次,羅佑琮都想要致沈焰烈於死地。
羅佑琮約見沈焰烈,是在一個偏僻的地帶,宇文斯當時也在場。羅佑琮耍了陰招,打鬥的過程中,簡陋的廠房,堆積著大量的易燃物。當易燃物被點燃時,宇文斯順利的逃脫。其實,沈焰烈也可以的,只是,從他懷中掉出一枚用鏈子穿起來的戒指,他發現東西掉時便毫不猶豫的回頭去找去撿,等他重新將戒指拿到手再往外面跑時,就已經成了後來的模樣兒。
“你說他是爲了撿一枚戒指?”彥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著我,眸光閃爍著的是晶瑩的淚花。
我有點不懂彥麥的反應爲何如此之大,但聯想了一下前後,似乎一瞬間便也都明白了。
“嗯。”我確認的點點頭。
毫無防備的,彥麥的眼淚一瞬間便掙脫了眼眶。
“他竟然是爲了撿那枚戒指才受的傷,這個傻瓜!”彥麥情緒有些激動地哭訴出聲,一手掩面,生怕在隔壁的沈焰烈會聽到。
我不知道那枚戒指對沈焰烈有多重要,但我知道,那枚戒指一定與彥麥有關,而且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恍惚之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念著唱著: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