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攝政王府,小玉兒便把所有下人趕出屋子,像瘋子一樣在房里團團轉,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燒,燒得她不能自已……
多爾袞還在慈寧宮里,大玉兒勸道:“你別這樣對她,好歹她是你子,回去勸勸吧。”
多爾袞賭氣道:“她要是不鬧,依然安榮尊貴做她的福晉。就算我倆大婚,你仍然還住慈寧宮宮里頭,名分絕對不同!難道去住我的王府看她的臉?她怎么連這點都想不透,成天像個醋壇子般鬧!我才不要管她,隨便她鬧去!誰稀罕她!”
大玉兒溫言勸了多爾袞好久,多爾袞就是不肯回王府。忽然一個小內監急匆匆跑來,附著蘇茉爾耳朵說了間話。蘇茉爾頓時急了,跑到大玉兒和多爾袞的面前糾:“攝政王快回去看看!您府里出事了!您的正福晉正在燒屋子!”
“什么?”大玉兒嚇了一跳,趕緊推著多爾袞起身。
多爾袞恨恨道:“這人還真能鬧!看我回去不狠狠拿鞭子抽她一頓!”
但是等多爾袞趕回王府已經遲了。小玉兒住的正院外擠滿了下人,里頭濃煙滾滾,嗆得人連氣都透不過來,院子門被反鎖,一個人都進不去,全都在外面干著急。待多爾袞派人拿梯子翻進去打開門一看,小玉兒的尸身正在火堆上打秋千——她先點火燒了屋子,然后拿根白綾在梁上自縊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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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聽說后頓時嚇了一跳,原想遞個話給她,指望這位嬸嬸能跟多爾袞多周旋一陣,不料她這么炕開,反而送了她一條命!而且這不是更為皇額娘和多爾袞的大婚讓路么?他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只好決定先到皇額娘那里探探口風。
慈寧宮里靜悄悄的,所有太監宮都低頭繞著自己的影子走路,不敢弄出一點聲響。大玉兒見順治來了,勉強從炕上爬起來。
順治見額娘眼睛紅紅的,很是沒情緒,想想勸道:“皇額娘不必自責,她是個沒福的,這個節骨眼上吊,唉,真是……”到此他也不知道該說什。
大玉兒一驚:“你全都知道了?”想想也是,這么大的事哪里瞞得住——她哪知道這件事其實都是自己兒子的首尾!最大功勞還是小寶的!
順治含糊道:“兒子聽說過一些,特來勸額娘寬心。只是這樣一來可怎么辦?她去了,可不正好讓攝政王……”有些話不好跟皇額娘明說,他只好含混打住。
大玉兒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半晌沉吟道:“小玉兒去了,她不管怎樣都是攝政王的正福晉,攝政王必須最少守喪三個月。不過皇帝不在此例,你該大婚還是要大婚,就算嬸嬸去世,你是皇帝也沒個為嬸嬸守喪的理。這樣一來,事情倒對我們有利……”
順治心底一暖,原來皇額娘還是為自己著想的啊,只聽大玉兒繼續道:“洪大人三日后到京,皇帝到時想辦法私下去見見他,一定要小心別被人瞧見。還好多爾袞為了福晉的事也沒情沒緒的,你正好可以借此時機。”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探頭朝外看了看。
順治點點頭。大玉兒繼續道:“娜木鐘十天后也進京了,屆時就要開始操辦大婚一切禮儀。等她進京,如果有空,皇帝也該去瞧瞧她。”
提到娜木鐘,順治頓時沒好氣:“朕沒空!朕才不想見她呢!再說按照禮儀,大婚之前不能見面!”
“唉,你這孩子!你不要對娜木鐘有成見行不行?她小時是嬌縱了些,可如今長大懂事了,長得又好,又是你舅舅的唯一兒,無論哪方面說起來都是皇后的不二人選,皇帝你就別賭氣了!”大玉兒揉著太陽穴疲憊地勸道。
順治滿心別扭,可是見皇額娘累了也不好多說下去,至少今天知道了點好消息。他決定馬上微服出宮找小寶商量去……
這么大的事,不過一晚就傳遍京城,謠言滿天飛,有說攝政王親手殺了福晉再把她吊繩子上的,有說太后賜死好搬開攔路石的……小寶早就從書生那里得知。他聽了舌頭半晌縮不回去:“丫丫滴這位正福晉不但是醋壇子,而且還是山西老陳醋,火氣實在大!竟然這么想不開,不是正好便宜了人家么?這下小皇帝要撓頭皮了。”
書生搖搖頭:“未必,不管夫情分如何,沒有死了夫人馬上再娶的理,何況還是娶太后!這位正福晉雖死了,影響著實不小。看來現在連多爾袞都頭疼,畢竟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不是那么簡單。”
小寶不以為然,“多爾袞那老東西才不在乎什么夫情分!他只在乎怎么奪走小皇帝的寶座!天下人的議論他更是在乎個屁……”
話未說完,他就看著順治帶著小德子,主仆二人悠然踱進自己書房,頓時瞪大了眼睛:“您怎么來了?”
“呵呵,你架鉀老二一看是我,二話不說就往里讓,連通報都免了。”順治笑嘻嘻道。
小寶和書生對望一眼,知道剛才的話順治肯定聽進耳朵,不過顯然他并不在意。兩人同時一撩袍子跪在地上,還沒等磕下頭去,就被順治一手一個扯起來:“我是微服,連關老二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們以后在外面見我不用行大禮了。”
小寶順勢站起,笑嘻嘻道:“那就多謝了,老子還真怕見皇……貝勒爺一次就磕一次頭呢!”
三人關好書房門,小德子親自守在門外。
順鑄神道:“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多費唇舌。我覺得小寶的話很有道理,多爾袞那老東西根本不會在意什么夫情分,他一心只想篡位!接下來怎么辦我想聽聽你們二位的意思。”
小寶撓著頭皮:“老子只知道來招叫,如果要主動出什么打擊的,還得問書生!”
書生見二人眼光都看向自己,沉吟一會道:“眼下確實沒什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只好這樣。”
順治一呆:“那不是只有挨打不還手的份?”
“那倒未必,聽說洪大人馬上要進京了。”——書生在兵部任書吏,邸報都經他的手抄錄,消息非常靈通。連順治不過才剛從大玉兒那里知道,他卻早就知道了。
順治點頭:“聯合洪大人,額娘也這么說,不過說到底他其實是個臣,朕總覺禱什么大用。”
書生搖頭道:“洪大人這幾年一直在江南收服前朝遺老人,班底還是有的,如果掌握人的清議作用,可是一著不能小看的殺手锏。”
“清議?”小寶有些不明白。
“就是天下人的議論,心底的公道!不要小看天下讀書人的議論,就是為了這個多爾袞才讓錢謙益上折子擬詔書,極力把事情做得正大光明。”書生解世。
一提那道詔書,順治就氣得臉發青,恨聲道:“這個錢謙益太不要臉了!等朕親政,一定要下詔殺了他!”
小寶笑道:“這種小角管他呢!說不定以后他還倒過來拍您的馬屁,哎,主子等著瞧!”
順治想想確實有可能,倒好笑起來。三人正說著,忽然門口的小德子拍門低聲道:“主子,大門外有人來找魏守備,來意很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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