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有些不服氣:“元直先生,末將的計策何來的緩?”
徐庶笑道:“公明,若是對方只有三兩個世家,你的計策甚好,極為妥當(dāng),可對方是十七個世家,我軍難道要分成十七等份,還是分成幾批,再頻繁奔波于各個世家塢堡之間嗎?既然有畢功于一役之策,何須那么奔波?”
徐晃拱手問道:“愿聽先生高策。”
他也是愛惜兵力的將領(lǐng),又深通兵法,自然知道,圍魏救趙圍點打援的組合計策雖然好,但對方目標(biāo)太多,實行起來非常不便,操作性差。
魏延也有點赧然,他剛剛也是沒有多想,就表示贊同了,現(xiàn)在被徐庶這樣一說,頗為羞愧,不過他不是袁術(shù)、袁紹那樣剛愎自用就是錯都錯到底的人,他連忙說道:“元直,請細(xì)細(xì)說來?!?
剛剛說了那句話,徐庶猛然醒悟,剛剛主公贊揚(yáng)了徐晃的計策“此計甚秒,速速行之”,自己卻那樣說,豈不是在打主公的臉,他連忙看魏延的臉色,擔(dān)心魏延生氣,卻發(fā)現(xiàn),魏延的臉色如朗月清風(fēng),沒有絲毫嗔怒,反而微微有點慚愧,徐庶不禁暗贊,這種事情如果發(fā)生在袁紹、袁術(shù)、劉表那里,他們根本不去在乎對錯,而只會在意他們作為主公的顏面,心里不禁對魏延又高看幾分。
這個時候,魏延腦海里響起空空性感的聲音:“主公,徐庶因您不怪罪他失言之罪,忠誠度提升10點,現(xiàn)在為170點!”
魏延不禁感嘆,現(xiàn)在這世道,真是“不止君擇臣,臣亦擇君”,稍微那點做的不好,對方的忠誠度就稀里嘩啦地降,如果做得好,對方的忠誠度也會往上漲。
徐庶把他的計策說了一番,雖然有點弄險,但畢功于一役,還是值得嘗試的。
……
數(shù)日后,一支荊州軍張大旗鼓地往宛城進(jìn)發(fā)。
為首大將正是劉虎,他的神情有點凝重。
臨到宛城十里外,荊州軍安營扎寨,派出傳令兵,去世家聯(lián)軍大營傳報,說劉荊州侄子大將劉虎領(lǐng)三萬荊州軍到此,請諸世家家主前去拜見!
一青袍男子問傳令兵:“劉將軍不是伏擊魏延嗎,難道沒伏擊成功嗎?”
傳令兵答道:“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風(fēng)聲,魏延大軍沒有進(jìn)入谷地,還放火燒山,劉將軍只得撤兵,前來宛城與諸位匯合。”
那青袍男子又問道:“魏延大軍放火燒山后,為何不趁機(jī)攻打你們?”
傳令兵答道:“魏延許是聽到黃太守派兵攻打義陽新城,擔(dān)心義陽有失,便慌忙撤兵!”
那青袍男子又問道:“我許久沒見過劉虎將軍了,忘記他的長相了,他長什么模樣?”
傳令兵把劉虎的長相描述一番。
青袍男子點點頭,又問道:“軍中可還有那些將軍?”
傳令兵答道:“鄧濟(jì)、韓晞兩位將軍?!?
那青袍男子又問道:“我許久沒見過兩位將軍了,忘記他們的長相,他們長什么模樣?”
那傳令兵又把鄧濟(jì)、韓晞兩人的長相敘述一番。
那青袍男子便對那個傳令兵說道:“你走吧,告訴劉將軍,我們即刻前往拜見!”
有世家家主問道:“長元先生,對方可是劉虎?”
那青袍男子點點頭:“月前,我曾去襄陽,跟劉虎三人都曾有過一面之緣!”
另一個世家家主問道:“長元先生,在下有些不解,為何劉虎不領(lǐng)兵跟黃射匯合,攻取義陽新城,那樣豈不是勝過跟我們合兵攻取宛城?”
那青袍男子心里有些悲涼,苦笑道:“自從義陽新城建成以后,荊州上下皆知此城之堅固,甚至超過襄陽城城,魏延三萬人馬回到義陽新城,便是十萬人馬都奈何不得,更妄論以劉虎、黃射之兵力和將略了,他若是去攻打義陽新城,必定損兵折將,敗退而歸。
所以,劉虎想要建立功勛,便是來到這里,跟我們匯合,攻下宛城!
所以,我料定,必定是劉虎本人來到此處。
諸位,我們這邊去拜訪劉荊州的侄子吧!”
那些世家家主相信了青袍男子的判斷,便跟隨他,一起去拜見劉虎。
每個家主都帶了一些精銳家丁,但到了大帳外面,被一群荊州弓弩兵圍著,勒令所有家丁必須在外等候。
那些家主全都看著那個青袍男子:“長元先生,該如何是好?”
那個青袍男子淡然地說道:“此前諸位對劉荊州并非順從,所以劉將軍對各位心存芥蒂,也是可以理解的,請大家擔(dān)待一些。此時還需仰仗劉將軍的兵力,方能攻下宛城!”
那些家主便聽從青袍男子的話,跟著他,走進(jìn)劉虎的大帳。
青袍男子走進(jìn)大帳,看到賬里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劉虎,端坐在正座,另一個是身形高大魁梧的大漢,相貌兇惡,手握兩支大鐵戟,站在劉虎身后。
那青袍男子心里一松,拱手道:“義陽人樊建,字長元,領(lǐng)南陽十七世家家主,拜見劉將軍?!?
劉虎看了一眼那個高大魁梧的大漢,然后對樊建說道:“長元先生,久聞大名,各位請坐!”
樊建和十七個世家的家主們分列兩邊安坐。
劉虎讓人上酒上菜。
十七世家的家主們一一報上自己的家世,就是那種祖上誰誰做過什么大官、祖父做過什么大官、父親做過什么官。
每個人報完之后,劉虎就跟他喝一杯酒。
十七個世家的家主報完家世之后,劉虎突然說道:“長元先生,各位家主,有個人想見你們一面。”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帳外傳來一陣弩箭破空的刺耳聲,緊接著一陣慘叫聲,隨后萬籟俱寂。
大帳的簾子一挑,從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身高八尺,面如重棗,目若朗星,手中提著一桿血紅長刀,朗聲大笑道:“本來想在幾個月后逐個拜訪各位,沒想到,大家等不起了,非要讓我上門,我也不想一個個地上門拜訪,就把各位請到這里來了!”
諸世家家主和樊建全都臉色大變:“魏延!”
魏延走到樊建面前,一改剛才的客氣,怒道:“樊建!你踏馬的是不是犯賤啊!老子屢次三番派人征辟你,你都以重病推脫,暗地里卻勾結(jié)世家,陰謀害我!老子怎么你了,殺你全家了?還是玩你老婆了?你至于那么處心積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