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閃了閃,言司遠(yuǎn)抬手放緩了動作,輕手輕腳地掀開初卿的上衣下擺,肌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初卿忍不住瑟縮了下。
“別動,我?guī)湍憧纯础!毖运具h(yuǎn)摁住初卿曲起的腿,聲音鏗鏘有力。
被男人的氣勢嚇到,初卿抽著氣讓自己慢慢放松下來,言司遠(yuǎn)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上衣,剛剛覆好藥的傷口因為剛才的一不小心,有一塊燙傷的皮膚已經(jīng)被蹭掉了,露出了鮮紅的皮層。
傷口觸目驚心,言司遠(yuǎn)心里有些自責(zé),初卿因為躺著看不到自己的傷口,只得一邊嘶嘶抽著冷氣。
“藥膏被抹掉了,得重新抹,別亂動。”
說罷,言司遠(yuǎn)站起身,再次出門拿藥。
無力地躺在床上,初卿幽幽嘆了口氣,想到剛才言司遠(yuǎn)和她斗嘴之后,又晾下寧嫣兒一個人跑來這里,心里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真的無法理解為什么言司遠(yuǎn)明明有了寧嫣兒還總是跑來招惹她,她有時候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做戲給張媛看還是只是為了和她曖昧。
就像剛才,他前一秒還在和寧嫣兒打情罵俏,下一秒見到她又跑過來招惹她,這樣的行為她真心沒辦法接受,在她的觀念里,一個男人若是游刃于兩個女人之間,這是她絕對不會允許的,她要的,要么是一心一意對她,要么就趁早滾蛋。
等了兩三分鐘,言司遠(yuǎn)拿著一管藥膏回到了房間,看見他,初卿的心情就更加復(fù)雜了。
言司遠(yuǎn)沒注意到初卿臉上的神情,蹲下身,言司遠(yuǎn)將藥膏擠在棉簽上,初卿見狀,伸手奪過了他手里的棉簽棒,言司遠(yuǎn)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你干什么?”
下意識地捏緊手里的棉簽,初卿對上言司遠(yuǎn)的視線,淡淡道:“我自己來,你走吧,不然她又該生氣了。”
言司遠(yuǎn)凝視了初卿片刻,直接將她手上的棉簽搶了回去,自顧自地開始幫初卿的傷口上藥。
傷口傳來陣陣疼痛,初卿咬緊了牙沒有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只是看著言司遠(yuǎn)霸道地樣子,有那么一瞬間,初卿的心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了幾下。
但一想到寧嫣兒,她又忍不住道:“你根本沒有必要這么做,我自己的傷口我自己會處理,根本不用你操心!你該擔(dān)心的是待會要怎么哄好你的女朋友,而不是我的傷口,你……呃!”
話還沒說完,初卿就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了,看著一臉陰霾的言司遠(yuǎn),初請明白言司遠(yuǎn)這是在對她的話宣泄不滿!
見到女人吃痛地神情,言司遠(yuǎn)心里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火又小了一點。
他真是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總是處處和他對嗆,平時也就罷了,為什么就連他幫她上藥她也不懂得感恩一下,還惡言相向?
察覺到言司遠(yuǎn)的動作又緩了些,初卿才放松身體任他在傷口上涂涂抹抹,只是經(jīng)過剛才的一下,她決定等言司遠(yuǎn)把藥上好之后再把他趕走好了。
直到言司遠(yuǎn)將藥涂好,初卿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隨手將用過的棉簽扔進(jìn)垃圾桶,言司遠(yuǎn)把藥膏整理好放在了床頭柜里。
站起身,言司遠(yuǎn)俯視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沒有說話。
被他的眼神盯得十分不適,初卿忍不住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輕舒了口氣,言司遠(yuǎn)將手插進(jìn)褲袋,有些別扭道:“你別誤會了,剛才你暈了,嫣兒有點被嚇到,讓我送她回房間,僅此而已。”
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間像她解釋這件事情,初卿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不過聽到言司遠(yuǎn)的說辭,她只覺得好笑,什么叫做‘只是送她回房間’而已?
言家也沒有大到需要開車送人回房的程度吧?
而且她暈過去,寧嫣兒會被嚇到?她覺得她沒有高興過頭都算好的。
最重要的一點,她走到房間的時候,明明看到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言司遠(yuǎn)卻說得十分的輕松。
說一面做又一面,初卿不免覺得言司遠(yuǎn)實在是太過虛偽。
對她撒謊,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樣的。對,她一點都不在乎。
“你這是什么眼神?”接收到女人眼里流露出的不屑地眼神,言司遠(yuǎn)心里有些煩躁。“我說的都是真的。”
初卿不以為然,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
“你!”見到初卿不以為然的樣子,言司遠(yuǎn)沉下臉,臉色陰沉得可怕,一甩手,干脆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初卿斂起眸子,想來言司遠(yuǎn)是生氣了。正好,終于清凈了,沒有吃飯再加上和言司遠(yuǎn)斗氣,她早就累得只想攤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眨了眨眼睛,初卿覺得有點困,睡一覺起來再找點東西吃好了,初卿閉上眼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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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漸漸飄遠(yuǎn),初卿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黑,無盡的黑。
皺了皺眉,初卿腦子一片混沌,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格外地讓她沒有安全感,走了幾步,周圍依舊黑得像墨一般濃稠。
初卿慌了,忽然間,不遠(yuǎn)處閃出一個亮光,初卿松了一口氣,快速邁開步子向光亮處奔去,漸漸的,周圍變換成一片白,淡粉色的花瓣從天空中飄落,落了一地,初卿踩著粉色的花瓣,有些訝異。
音樂忽然間從背后響起,初卿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坐滿了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人群分成兩列坐在兩旁,初卿看著中間的紅毯盡頭漸漸行來兩個人影,新娘嬌羞,新郎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兩人每走一步,他們的面容就越發(fā)清晰。
漸漸看清兩人的面容,初卿忍不住睜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會……”
“神父,可以開始了。”
言司遠(yuǎn)微笑著朝初卿說道,他旁邊的寧嫣兒一臉羞赧,兩人不經(jīng)意間四目相對,然后相視而笑,最后轉(zhuǎn)而看向她。
“什么?言司遠(yuǎn)你不認(rèn)識我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