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平和海蘭把臭寶送去學校,下車海蘭給臭寶整整紅領巾:“好好聽講,中午你爸接你一起吃飯?!?
海蘭上車看著臭寶蹦蹦跳跳地跑進學校,惆悵:“你看臭寶胖的,咋辦???”
楊平伏過身子看看,笑了:“沒事兒沒事兒,等他長個子就瘦了,暑假再帶他去騎行,這次去艱苦點兒的地方,絕對瘦。”
海蘭把楊平推開點兒,撇撇嘴:“我再不相信你了,這次出去可是把他吃美了,我看著書里的美食都流口水?!?
楊平嘿嘿笑:“下次去的地方絕對艱苦,你回來看照片都得哭,走,咱們先去接人。”
先去白云觀,這是一座建在柳河邊的道觀,兩百多年歷史了。早上人還很少,楊平帶著海蘭拾階而上,道院里青煙繚繞,自是一方仙人所在。
楊平向一位掃地的年輕道士打聽一塵道長,年輕道士右手支著掃帚,左手食指蜷起,行禮:“慈悲,道長在云水堂做功課,恭候二位呢,請跟我來?!?
楊平謝過,跟著道士來到一側的云水堂。一塵道長還是拿啊神青色道袍,束發盤髻,不過這次手里就拿著一支拂塵,端的是仙風道骨。
一塵道長見到楊平進來,笑著從蒲團上站起來,右手拂塵搭在左臂上,左手也是只蜷起食指行禮:“無量天尊,施主來的很早啊。”
海蘭沒見過現代人古腔古韻地說話,好奇的很。楊平抱抱拳:“道長。今天真要麻煩您了,這是我愛人,這位是一塵道長?!?
海蘭結結巴巴。她不會說古話?。骸澳愫?,道長……您這里真是……嗯……那個……漂亮得緊。”
楊平呵呵笑:“你就按平常那么說話就行了,道長很隨和的。”
海蘭澀然一笑:“那今天就拜托道長了?!?
一塵道長呵呵一笑:“慈悲,無妨的,那咱們就走吧?!币粔m道長招呼來徒弟,就是剛才掃地的年輕道士,從墻邊長幾上取下一只長盒子。跟著楊平出了道觀。
楊平帶著三人開車直接去了體育館接范國臣,他是在這兒開了間周易策劃公司。路上楊平打電話讓他在路邊等著,到了體育館。遠遠就看見范國臣在路邊站著。楊平把車停在他身邊,范國臣笑著招招手,腕上的金絲發晶板鈦金手串閃閃發光。
楊平探身招手讓他上后面。范國臣拉開車門上車,上到一半驚呼一聲:“哎呦。師叔。你咋也在呢?”
楊平聽得直擰眉頭,這jc也太小了吧?
一塵道長呵呵一笑:“慈悲,國臣也去啊,來來,先上來?!?
小道士也行禮:“師兄好,好久不見?!?
范國臣坐上來,低眉順眼地挨個問好,又對楊平埋怨:“楊兒。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既然請到我師叔鎮場。還叫我干啥,這不埋汰我嘛?!?
楊平從后視鏡里瞪一眼:“誰知道你這海龜也是道教高徒,話說尊師是哪位道長?”海蘭聽著捂嘴笑。
一塵道長接口:“慈悲,國臣是我師弟一陽子的俗家徒弟,屬于雜學?!?
范國臣點頭笑:“師叔謬贊了?!?
楊平還是好奇:“道長,你們單手施禮為什么要蜷起食指呢?”
一塵道長呵呵笑:“這是代表一氣化三清,里面學問很深,一時也講不完,有時間去觀里喝茶,我給你好好講講?!?
一路說說笑笑到了藏秘,一塵道長師徒和海蘭在大門前下車,楊平繞到側門把車在院子停好。這時候一塵道長已經走進大門,對著池塘感慨:“無量天尊,大手筆,大手筆啊,這院子是有高人指點過的,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左右布局平衡,前有空后有靠,真真是好風水。”
楊平琢磨這沒請過人指點啊,何來這么一說呢?哦,對了,省博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人沒事兒除了研究古董還不就是研究陽宅陰宅嘛,給這小院子看看風水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一塵道長接著贊嘆:“這幾塊巨石擺放得極其講究,虎踞龍盤,暗合陰陽五行之理,擺這石頭的人深不可測啊?!?
楊平玄乎吐血,這不就是自己感覺石頭哪兒舒服擺擺哪兒的么,難道當時擺石頭的時候自己覺得舒服是因為空間的感覺?還是不要搭腔了。
前后看完,一塵道長又走回池塘邊,給楊平指點:“慈悲,這池塘是這院子唯一的一點缺點,池塘修在前院是極好的,但是最好修成無尖彎月,也就是豬腰子的形狀,這樣聚氣納財。這里修成不規則的圓形,不太好。但是要改又工程太大,最好在池塘里擺放只鎮獸。池塘里水不要太深,現在就是剛好。水太深容易藏污納垢積聚穢氣,不利健康,還容易給孩童造成危險。太淺不能聚氣納財,這池塘還是活水?”
楊平蹲下伸手撩撩水,點頭笑著解釋:“這時鵝山上的泉水,上渠口封住,溪流就順著鵝山邊兒上的水渠流走了,打開就可以給池塘注水,下渠口打開就可以給池塘換水了。”
范國臣鼓掌贊嘆:“牛啊,這設計好,誰想出來的?”
楊平嘿嘿笑:“我是看見li江古城人家清洗街道就是把水渠打開,讓水流直接沖洗街道,特方便,干凈。我就想著給這里也整一個,還行吧。”
“豈止還行,是太行了。”范國臣笑,“真是高人啊你?!?
一塵道長輕撫老山檀流珠,點點頭:“嗯,大手筆,活水不腐,戶樞不蠹,非高人不能為也。這池塘靠后這塊龍形巨石擺放的極好,中間還有凸臺,嗯,上面擺一玄武最好?!?
“玄武?”楊平沒打算擺什么玄武,他早就計劃好上面擺什么了。這不自己給自己添堵嘛,不找人看也就隨便擺了,現在請了人看,不聽那不是有心病了嗎?他搓搓天珠,請教:“道長,玄武,必須得是玄武嗎?赑屃行不行?”
一塵道長哈哈一笑:“赑屃就是玄武演化而來的,《楚辭.遠游》:“召玄武而奔屬”,洪興祖補注:“說者曰:”玄武為龜蛇,位在北方曰玄,身有鱗甲故曰武。《禮記。典禮》注:“行前朱鳥而后玄武。”有詩為證:朱鳥前頭森赑屃,蒼龍古角見嵯峨。這赑屃就是玄武的衍伸,怎么能不行?”
楊平長出口氣:“這就好,謝謝道長指點了。”
說這話,錢館長一群人從前門進來了,看見一塵道長也是笑著招呼:“一塵道長,楊平竟然把你給請來了,楊平的人脈不可小覷?!?
感情這都是熟人?世界太小了,楊平感嘆,笑著迎上去:“錢館長,這次真是多謝你們,這院子我們太滿意了?!?
錢館長握著楊平的手,拍拍:“是我們要謝你啊,蓋這院子都是我們建省博的材料,幾乎沒花什么錢。你的天球瓶可是無價之寶,我現在就想能那什么換你的那一對寄存在省博的長頸天球瓶呢?!?
楊平奇怪:“錢館長,那瓶子不是已經去故宮展覽了嗎?你們又給要回來了?”
錢館長很嚴肅地點點頭:“要回來了,就是拼了命也得要回來。君子無信不立,說好了是寄存展覽的,何況還有交割證明。就是我舍不得還,唉,小楊,你什么時候要就說話,但是千萬不要流向國外啊?!?
楊平點頭,呵呵笑:“錢館長,我是經常從外面往回捯飭東西,這你就放心。那對天球瓶就先放在省博展出吧,等我這院子安保系統做好了,我再拿過來當鎮院之寶吧。呵呵,說不定哪天咱們又可以交換一下,日月長在何必忙壞嘛?!?
“好,好,好一個日月長在何必忙壞,”錢館長老懷甚慰,“小楊,那我可就等著了。對了,一塵道長,這院子風水如何啊。”
一塵道長笑著施禮:“無量天尊,這院子不會是出自你手吧,自是大師風范。”
錢館長得意:“這里每一處都是按周易布局,你看這院墻,后靠墻的高度,大門側門的位置,都是精心堪輿過的。”
門口又進來人了,楊平一看也是后背發涼,硬著頭皮迎過去:“啊……那個布總,顧小姐,你們,來了啊?!睏钇较肫鹗裁?,手里捏緊天珠,你這貨是要護佑主人的,這次千萬頂住啊,轉身低眉順眼地叫海蘭:“海蘭,來來,布總和顧小姐來了?!?
總是要來的,老天保佑千萬別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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