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毓嵬已經點燃了人偶。
暮云平無奈地垂下頭,不停地嘀咕著:“沒用的,燒了還會出現,沒用的。”
人偶被點燃,先燒起來的是頭,蘇三驚呼:“天啊,是人的頭!”
蘇三聞到人類頭燃燒的氣味,毓嵬聞言說道:“哪有那么多麻煩,把那一屋子都搬出來,就在這燒了算了,我說平子,你小子小時候就磨磨唧唧娘娘門門的,小螞蟻掉眼淚,這才多大點事啊。”
毓嵬一看這個人偶被燒掉了,立馬來了精神,轉身就要上二樓。暮云平嚇壞了,急忙從后面抱住毓嵬的腰:“不要去,那些東西太邪性了,我怕你出事!”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呼:“我的老天呀。”
蘇三回頭一看,肖琴站在門口。
“你怎么來了?你怎么找到這里的?”蘇三很是驚訝。
可是肖琴根本就不回答而是直接走到毓嵬身邊,瞪著眼睛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你們在做什么?”
暮云平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紅影星的形象,急忙松開手。毓嵬則雙手一攤:“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肖醫生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千萬不要對別人講啊,我怕。”
說到我怕的時候,毓嵬還帶著點撒嬌一樣的鼻音,蘇三站在肖琴后面,急忙捂住嘴,她怕自己笑出聲。
暮云平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現毓嵬和肖琴之間的暗流涌動。
肖琴愣愣地看著毓嵬,而毓嵬眼睛睜得圓圓的黑白分明濕漉漉的,一副無辜的樣子。
肖琴點點頭:“我知道了,毓先生,我以后不會再麻煩你的。”
“好啊,好啊。”毓嵬剛要拍手高呼,看到蘇三瞪了自己一眼,急忙壓下滿臉的欣喜說道,“那個肖醫生,老話說的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對吧。”
肖琴嗤笑:“誰和你有買賣?胡說八道。”
“甭管胡說八道還是胡說九道吧,咱們可是老相識了,還互幫互助過對吧。”
肖琴聽到他提什么互幫互助,有點氣惱,瞪了他一眼,耳朵開始漸漸燒起來。
肖琴看看毓嵬又看看暮云平,心都要碎了。
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對象還是這么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竟然是紅影星,怪不得一直對我虛以委蛇呢?唉,萬幸我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否則今天指不定要尷尬成什么樣子呢。
肖琴跑神的這會功夫,毓嵬已經對著她說起人偶頭的問題了。
暮云平擔心自己**泄露,急忙拉了毓嵬一把,毓嵬笑道:“你是不曉得,其實我們這位肖醫生最是清高了,你遇到的事情就是告訴她,她都懶得聽呢。”
蘇三在一邊也說道:“放心吧,肖醫生是上海警察局的席法醫,有她助陣,這些事情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肖琴被他們倆奉承的騎虎難下,只好蹲下身子,用手捻了捻灰燼,仔細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上前聞了聞,接著看向蘇三問:“你覺得這是什么?”
蘇三說:“我聞著是真正的人的頭氣味。”
“對,有人的毛氣味,這燒掉的是什么,我手上拈到一點微小的脂肪粒,應該有些皮革類的東西。”
聽到這話,暮云平喊道:“那個人偶的臉,摸著手感很好,很像人的皮膚!”
暮云平這么一說,毓嵬也想到自己掐著人偶臉部時候的感覺了,是細細嫩嫩的,很像是薄薄的一層皮,想到這,他抬手用力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接著哭喪著臉問蘇三:“帶手帕了嗎?”肖琴急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才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恨不能掐自己一把,怎么記吃不記打,這時蘇三問:“肖法醫,你能不能上二樓看看,幫我們鑒定下,我想那些人偶,可能有問題的不止這一個。”
聽蘇三這么說,暮云平臉色難看的都要哭出來了。
真正的人類毛的氣味,脂肪粒,人類的皮膚,這都什么啊!
肖琴冷笑:“咦,你要我干嘛我就干嘛,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好吧,你不要聽我的。”
“你說不要就不要,蘇三,我就討厭你這種總高高在上的勁,真是膩歪透了。”
肖琴腰肢一扭就走,回頭看著瞪眼睛愣的毓嵬一眼:“二樓哪里啊,你來帶路。”
毓嵬打開二樓走廊最后那間房子的門,忽然呀地驚叫一聲,伸手指著前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蘇三看到剛才被燒掉的那個人偶依然放在第一次來時候那個位置,好像根本就一動都沒動過。
蘇三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擋在門口,她知道暮云平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不想叫他看到這個人偶。
肖琴則一把推開她,噔噔噔走了進去。
暮云平一下子看到那個齊肩黑的人偶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蘇三手疾眼快急忙扶住他,毓嵬喊道:“先扶他到一邊靠著,唉,肖醫生你可真能裹亂。”
肖琴不滿地撅嘴道:“可是你們叫我來看這東西的,怎么又說我添亂啊。”
蘇三扶著暮云平下樓。毓嵬則指著這一屋子人偶問道:“肖醫生,麻煩你看看,這些人偶有什么不同?”
肖琴從衣服口袋掏出一個放大鏡,直接拎起那個黑齊肩的娃娃仔細地查看起來。
毓嵬則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她,擔心錯過大事。
“是人類的頭,這皮革,這細膩程度和手感也應該是人的皮膚。”
說著她脫下這個人偶的衣服,指著人偶上半身的一個紅點道:“看到沒,這里還有顆朱砂痣。”
毓嵬看到那顆朱砂痣,指著剩下的人偶說:“那麻煩你,都給看看。其他的人偶是用真的頭和皮膚制作的嗎?”
肖琴嘴一撇:“你可真麻煩。”
話是這樣說,她還是舉著放大鏡,將全部娃娃都排查了一遍。
“怎樣?”毓嵬有些緊張。
“一樣的都是真人的頭,臉部的皮膚也都有極大可能都是人類肌膚。”
“也就是說,這些人偶都是披著人皮的?”
一個聲音傳來。
“對,看你怎么理解。”
肖琴說的非常肯定。
“啊,天那,我可怎么辦啊!”
原來剛才說話的是暮云平,他剛幽幽醒轉就被毓嵬又嚇得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