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看著絲情,無奈的嘆了口氣:“當時我也只是覺得不妙,不過我心里卻是有數(shù)的,不見我回去,王爺必定會派人來尋我,而且府里有王妃在。就算我中了招也能平安無事,可是你跟小月卻是……”
“算了。”劍絲情笑了笑,狀似輕松的揮了揮手,截斷他想要往下說的話,“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今天損壞的這些東西都算在我的帳上,一會走時我會向王妃解釋清楚,不用擔心會扣你的俸祿。”
“我不是在意俸祿的事。”鬼面不悅道。
絲情轉(zhuǎn)身要往外走,鬼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過是件小事,你能不能不要生氣了。”
“生氣?”絲情冷笑起來,強壓怒火回頭瞪著他,“我憑什么生氣,不過是自做多情想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你以為離了你。我這輩子嫁不出去了不成?”
鬼面沉了臉,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你把我涼子楓當成什么人了?我既然答應會娶你就不會失言。”
絲情挑了眉梢,“我要嫁……可你也得先有命娶我才成!”她一把推開鬼面,大步走出門去。
鬼面愣在那里,半天呆立不語。
絲情大步出了院子,回頭聽了聽,鬼面居然沒有追出來。
眼睛里有些酸澀,她抬頭使勁盯著天空。
身為侍衛(wèi)。她自然知道鬼面的這種做法是對的,但她卻不想與他日后都要以這樣的態(tài)度面對。
她想讓他明白,現(xiàn)在他的命不只屬于緋王。
他為何就不能更加在乎一些他自己。
她在院里站了一會,鬼面仍沒有追出來。
想來他是不會懂的。應該是生氣了吧?
絲情苦笑。
算了,走吧。土尤低弟。
閑夢居。
海棠跟劍絲情走后,慧香坐在桌邊幫蘇白桐研磨,“奴婢真的不明白,明明絲情是喜歡著鬼面大人的,兩人為何卻要吵架?”
蘇白桐頭也不抬的寫下新的香飲配方單子,“你想幫他們?”
“奴婢想吃他們的喜糖呢。”慧香嗤嗤的笑。
“饞丫頭。”蘇白桐淡淡一笑。
稍晚時分,凌宵天回了府。
用了晚膳后靠在臨窗的炕上說話。
“鬼面那屋里怎么了?”凌宵天問。
“什么怎么了?”蘇白桐反問。
凌宵天知道鬼面因為使用了蘇白桐的香方后幾天不能出屋,所以便主動過去找他,沒想到進屋后嚇了一跳。
屋里就像是剛被抄過家似的。
“損壞的那些東西我會從鬼面俸祿里扣。”蘇白桐道。
凌宵天蹙眉,就算緋王府再窮,也不至于在意侍衛(wèi)屋里的那些家具陳設(sh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絲情不放心鬼面,改了裝扮跟著海棠進府來了。”蘇白桐解釋道。
“也就是說……那些東西是絲情砸的?”凌宵天一手揉著額角。
“反正早晚都要算在鬼面頭上。”蘇白桐倒是滿不在乎。“扣光了他的薪水就讓他餓著,看看誰會心疼。”
凌宵天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將她拉到身邊,靠在她的身上,“看來今天晚上鬼面要睡不著覺了。”
其實睡不著覺的何止是鬼面一個人。
兩人說了會閑話,蘇白桐問起了正事,“醉生樓查的怎么樣了?”
凌宵天坐正了身子,“有些棘手。”
“醉生樓是皇上賜給國師的產(chǎn)業(yè),相傳樓上五層,地下五層,樓上五層藏盡天下絕色,地下五層盡收世間奇珍異寶。”
蘇白桐微露驚訝之色,“皇上倒也大方?”
凌宵天擺手,“別看美女如云,國師本人卻是毫不染指,醉生樓對外只做酒宴應酬之地。在京都這邊也算是名號極響,再加上是御賜的,所以幾乎無人敢去鬧事,生意倒是興隆。”
“你去過?”蘇白桐問。
回答這個問題前,凌宵天偷眼瞥了下蘇白桐臉上的神色,“去過……幾次……不過都是為了應酬朝中官員。”頓了頓他又補了句:“只不過叫了幾個陪酒的,沒有過夜……”
蘇白桐原本正在想著心事,忽聽他語氣帶著小心,不由轉(zhuǎn)頭去看他。
見他慢吞吞的斟酌著言語,那略帶慌張的模樣哪里還像個王爺,倒像是個在外面沾了腥,回家又怕嬌妻誤會的年少君郎。
蘇白桐忍不住露出微笑。
凌宵天見她笑了,臉上不由得有些發(fā)熱,忙接下去道:“醉生樓的下層卻是沒人見過的,也許只是外人誤外,根本就沒有什么地下的奇珍異寶。”
蘇白桐思忖片刻,忽道:“你想派人去探醉生樓下層?”
凌宵天點了點頭,“雖然我不想讓你跟著提心吊膽,不過我知道你有陰陽眼,很多事自是瞞不住你,我確實在安排人手準備打入醉生樓,如果實在不行,便一把火……燒了它。”
蘇白桐輕輕模摩挲著他的手背,“要小心行事,國師不是尋常之人。”
凌宵天“嗯”了聲,“所以每次行動前,都要麻煩你幫我挑選合適的人選。”
蘇白桐淡然一笑,側(cè)過頭也靠在他的身上。
他不管做什么,都不曾瞞她,這種夫妻同心的感覺……真好。
第二日一早,凌宵天還沒來得及出府去,門房小廝送來一張請柬。
蘇白桐剛剛從凈房出來,發(fā)梢上還帶著水珠。
凌宵天向她揚了揚手里的帖子,燦然一笑,“齊國公主約你去御馬場游玩。”
蘇白桐不禁默然。
她根本就不太會騎馬,對方約的這地方對她來說有些困難……
“不過倒也符合齊國公主的性子。”蘇白桐嘆道。
“你不想去?”凌宵天問,眼睛卻緊緊盯著她的臉色,好像生怕錯過什么似的。
“她現(xiàn)在是來大燕和親的公主,我之前已經(jīng)推脫過幾次,不好總是拂了她的面子,不然必定有人會在皇上面前攤弄是非。”
凌宵天一笑,“他們想說便說,本王還怕他們不成?”
話雖如此,可是凌宵天原本做事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再給他增添麻煩。
思忖片刻,蘇白桐道:“我會帶上骸跟鴉他們,讓他們做侍衛(wèi)打扮,想來不會出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