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干清宮。
嘉靖自嚴府那邊回來以后,便開始著手在干清宮內鋪設聚靈陣。
此刻,只見嘉靖端坐于蒲團之上,眼睛似閉非閉。
突然,只見嘉靖猛地睜開眼睛,身上淡紫色的法力蕓繞,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也變得極為恐怖。
霎時,只見蕓繞在嘉靖身上的淡紫色法力,化作無數條絲線,嘉靖按照腦海中的聚靈陣陣圖,一點一滴開始還原。
漸漸地,一個晦澀難懂的陣法逐漸構建完成,由于嘉靖的實力相較于以往,有了極大的提升,因此,這一步頗為輕松。
在這之后,只見嘉靖取出儲物袋,從中拿出兩塊靈石,將其放置在了陣眼處。
在吸收完靈石中所蘊含的靈氣后,聚靈陣開始自動運轉起來,周遭的靈氣,也開始朝著干清宮所在的方向匯集。
嘉靖見此情形,不由得神色一喜,旋即屏息靜氣,開始細細感悟這其中的玄妙之處。
在幫嚴嵩治療的這個過程中,嘉靖對于自身力量的掌握,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畢竟,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倘若嘉靖沒有控制好體內的力量,哪怕是出了一點微小的失誤,嚴嵩都得落得個一命嗚呼的下場。
而得益于嘉靖對自身力量的掌握,嘉靖體內那道境界的桎梏,也松動了不少。
伴隨著干清宮內,靈氣的濃郁程度越來越高,嘉靖體內的功法自動運轉,開始吐納起了這周遭的靈氣。
一呼一吸之間,周遭逸散的靈氣盡皆被嘉靖所吸收,那些靈氣順著嘉靖體內的經脈,在經過一個周天循環后,旋即進入丹田內的氣旋之中,被儲存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原本丹田內儲存的淡紫色法力,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被壓縮、凝實。
嘉靖就這樣,忘乎所以的沉浸于修煉狀態之中,五道淡紫色的雷符如同往常一樣,懸浮在半空之中,將嘉靖整個人護住,空氣之中,不時閃過銀白色的雷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此刻,呂芳看著半空中積聚起來的烏云,以及烏云中隱約可見的雷霆時,將目光收回,無聲自語道。
“陛下又在修道了!”
……
夜晚,嚴府。
此刻,睡了大半天的嚴嵩,總算是緩緩蘇醒,他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在夢中,當初負責押運鹽稅的鄢懋卿,將三百萬兩銀子私自截留下來,然后只分給了皇帝一百萬兩,而此事自然惹得皇帝震怒,然后迅速拉開了“倒嚴”的大幕。
在這個過程中,徐階等人倒嚴成功,不僅自己的兒子嚴世蕃被殺,嚴黨也盡皆遭到清算,陛下念在自己多年的功勞上,赦免了自己的死罪,然后放自己回了江西老家。
“六心居變成六必居了?”
“還有,我嚴嵩居然一路乞討著回了江西老家,到最后居于墓舍之中,四處乞食,饑貧交加而死,死的時候,居然連副棺槨都沒有!”
嚴嵩想到這里,猛地從床上坐起,臉上滿是自嘲之色。
不過很快,嚴嵩便反應過來,緊接著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疑惑道:“我沒死?”
不僅如此,此刻的嚴嵩,頓覺無比輕松,一直以來折磨著他的病癥,似乎徹底消失不見,不僅如此,胸口處也沒有了隱隱作痛的感覺。
嚴嵩從來沒有感覺這么好過,此刻的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
旋即,先前的那些記憶,也開始在嚴嵩的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嚴嵩一邊回想著之前的記憶,一邊暗自道。
“我記得,當初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問我,愿不愿意再來一次,以彌補自己的過錯?”
“在這之后,好像有一粒丹藥送入了我的嘴里,然后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遍布全身!”
“當時在房間里的,只有我和陛下,也就是說,是陛下喂了我一粒丹藥,方才使我痊愈的?”
正當嚴嵩還在糾結此事的時候,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嚴世蕃帶著太醫院的那些太醫走了進來。
見嚴嵩已經蘇醒,嚴世蕃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旋即來到嚴嵩的身前,神色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出言詢問道:“父親,您醒了?”
此刻,嚴嵩看著眼前的嚴世蕃,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的悵然之色,畢竟在夢中,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嚴世蕃的下場————被押往菜市口砍頭!
也正因為如此,看著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嚴世蕃,嚴嵩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種不真實感,呢喃自語道:“莫非,我是在做夢嗎?”
嚴世蕃看著嚴嵩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也是頓時慌了神,連忙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太醫,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那些太醫見此情形,在竊竊私語半天后,方才面色嚴峻,緊接著向嚴世蕃解釋道:“小閣老,依我們看,嚴閣老多半患了失心瘋了!”
嚴世蕃聽聞此話,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失聲道:“什么,失心瘋!”
那些太醫見此情形,更加言之鑿鑿地向嚴世蕃解釋道:“一般來說,像嚴閣老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失心瘋,其病因多半為,突然經受了太大的刺激!”
嚴嵩見此情形,頓時滿臉黑線,旋即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還沒瘋呢!”
聽聞此話,嚴世蕃的臉上滿是驚喜之色,不住地說道:“父親,原來您沒瘋啊!”
那些太醫見此情形,也默默地低下頭,刻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這之后,只見嚴嵩將目光看向那些太醫,旋即出言詢問道:“這么晚了,你們來干什么?”
見嚴嵩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那些太醫當即應聲道:“嚴閣老,我們是受了陛下的吩咐,前來照看您的,您的身體目前可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嚴嵩聞言,大致感知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旋即不假思索地應聲道:“沒有,我從來沒有感覺這么好過,好像一時間,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一樣?”
聽聞嚴嵩此話,那些太醫又聚集起來,竊竊私語半天后,只見那名頭發花白的太醫站了出來,向嚴嵩請求道。
“嚴閣老,為了更好地評估您目前的身體狀況,可否讓我們替您把把脈?”
嚴嵩對此自然是自無不可,況且,他也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
在得到嚴嵩的允許后,那些太醫旋即為嚴嵩把起了脈,而嚴世蕃則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見那名太醫將手移開,看向一旁的嚴嵩,旋即感慨道。
“嚴閣老,恕下官直言,您已經完全痊愈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