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龍有逆鱗,觸之則必死!
嚴嵩在從嚴世蕃的口中,得到一切就緒,隨時可以動手的這個消息后,整個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隨后,嚴嵩便在嚴世蕃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踏上階梯,邁步進入了嚴府書房。
父子二人,剛一進入書房,很快便有侍女上前,替二人分別倒上熱茶。
嚴世蕃并未在書房內停留太久,他在將嚴嵩送至書房,做完該做的事情以后,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離開書房以后,嚴世蕃便發現,管家似乎已經在不遠處等候多時了。
嚴世蕃見此情形,當即上前,出言詢問道:“有什么事嗎?”
管家聽聞嚴世蕃此話,臉上滿是謙卑之色,在斟酌完語氣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道。
“小閣老,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再過幾天,就是六心居照例分紅的日子,因此趙老板特意委托小的,來問一問小閣老您……”
嚴世蕃聞言,頗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嗯,我知道了,告訴趙老板一聲,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吧!”
待嚴世蕃的話音落下,一旁的管家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得以安然落地。
隨后,只見其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是,小閣老,小的待會兒就派人把您的意思,傳達給趙老板!”
在吩咐完管家后,嚴世蕃便穿過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漸漸地,夜幕降臨,白天那分外炎熱的天氣,也得到了些許的緩解,天空中點綴著點點繁星,宛如夜明珠一般,散發著光芒。
此刻,書房內點燃的燭火,隱約映照出嚴嵩的身影,此刻,只見其正戀戀不舍地將手上的那本《西游度厄傳》合上。
“這本書還真是有意思啊,無論看多少次,總是能夠從中看出新的感悟!”
“縱使孫悟空本領通天又如何,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如來的五指山,乖乖地去經歷九九八十一難!”
想到這里,嚴嵩的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神色,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嚴嵩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微皺,旋即出言吩咐道:“進來!”
待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只見嚴世蕃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嚴世蕃一進入書房,便立刻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頗為激動地稟報道:“父親,孩兒剛剛得到消息,據說禮部和鴻臚寺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冊封皇后的相關事宜了!”
嚴嵩在得知這一消息后,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猛地從座椅上起身,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向其確認道:“你說什么,冊封皇后!”
面對嚴嵩的目光,嚴世蕃絲毫不懼,只見其頗為堅定地點了點頭,又將先前的話重復了一遍。
“對,父親,您沒有聽錯,禮部和鴻臚寺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冊封皇后的相關事宜了!”
在這個消息得到確認以后,嚴嵩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只見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呢喃自語道。
“好,好啊,皇后的位置空缺了這么多年,現如今,總算是有望補上了!”
嚴世蕃將嚴嵩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思襯片刻后,方才鼓起勇氣,出言詢問道。
“父親,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只要皇貴妃沈氏肚子里的孩子順利降生,那么她就會成為我大明新一任的皇后,到時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會成為我大明新一任的儲……”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嚴嵩冷冷打斷了:“蠢貨,給我閉嘴,這件事也是你能夠討論的嗎?”
在遭到嚴嵩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后,嚴世蕃也是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無意間觸碰了一個分外敏感的話題。
立儲君的這個話題,不僅僅是在大明,在歷朝歷代都極為敏感,就如同龍身上的逆鱗一般,觸之則必死!
想到這里,嚴世蕃不由得冷汗直冒,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嚴嵩將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沉思許久后,方才回過神來,出言叮囑道。
“接下來一切照舊,在陛下沒有流露出那方面的意思前,切記不可輕舉妄動,明白了嗎?”
嚴世蕃在聽完嚴嵩的這番話后,整個人似有明悟,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旋即應聲道:“多謝父親提點,孩兒明白了!”
嚴嵩見嚴世蕃領悟到了自己話中的意思,擺了擺手,緊跟著吩咐道。
“行了,時候也早了,我也該歇息了!”
“父親,您也早點休息,孩兒這就告退!”
嚴世蕃聞言,在向嚴嵩躬身行禮后,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
另一邊,張溶在回到英國公府后,便馬不停蹄地將那些憂心忡忡的宗室、勛貴們,盡數召集至英國公府。
此刻,英國公府用以待客的大廳內,張溶見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在輕咳兩聲后,選擇直入主題。
“咳咳,諸位,我今天親自去了一趟干清宮,并面見了陛下!”
“陛下說了,既然名單已經公布,就再無更改的可能!”
在場的那些宗室、勛貴們,在從張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后,整個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對于他們來說,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是絕對不能夠出任何差錯的,要是錯過了這次,下一次可就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了。
隨后,只見一旁的成國公朱希忠站了出來,問出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十分關心的問題:“陛下那邊,打算多久派遣宗室、勛貴子弟,去往西南一地任職?”
張溶聞言,不假思索地出言回應道:“陛下說了,等到九月份皇貴妃沈氏正式臨盆以后,再行出發!”
張溶的話音落下,只見一旁的定國公徐延德,點了點頭,順勢接過話茬。
“嗯,這樣也好,對于咱們這些宗室、勛貴們來說,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定國公徐延德的這番話,很快引起了在場諸多宗室、勛貴們的共鳴,畢竟眼下,陛下的兩個兒子,一個被派去了封地就藩,另外一個則被陛下所不喜。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陛下肯定在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寄予了極大的希望!
假以時日,說不定,這個孩子將會成為大明的儲君!
張溶眼見話題正在朝著一個危險的方向行進,連忙輕咳兩聲,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諸位,實不相瞞,陛下不久前曾經親口對我說過,朝廷很快就會對西南一地的土司,施行改土歸流這項政策!”
“而眼下,播州初定,到時候陛下多半會將他們派往播州!”
張溶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緊跟著繼續道:“播州地方千里,山川險惡、往來民族眾多,彼此之間仇殺不斷,更為要命的是,那里遍布瘴氣,稍不注意,就容易患上疾病!”
“以當地那惡劣的條件,一旦患病,恐怕就只能……”
張溶在說到這里的時候,搖了搖頭,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旁的定國公徐延德聞言,臉上滿是堅毅之色,只見其攥緊拳頭,沉聲道:“我等既食君祿,理應為國分憂才是,畢竟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
定國公徐延德的話音剛落,一旁的成國公朱希忠也點了點頭,緊跟著表明了態度。
“是啊,我等均為大明的宗室、勛貴,世卿世祿,與國同休,因此,理應為天下人做出表率!”
成國公朱希忠的話音落下,很快便有人出言應和道:“成國公說得沒錯,我們這些宗室、勛貴,理應為天下人做出表率才是!”
“是啊,說得有道理,也是時候讓天下人看看,在我大明的宗室、勛貴中,不是只有吃喝玩樂的廢物!”
……
天色漸晚,但此時的朱載坖卻仍舊沒有絲毫睡意。
原因很簡單,不久前,朱載坖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打聽到了目前禮部以及鴻臚寺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冊封皇后的這一消息。
朱載坖在得知這一消息以后,頓時大驚失色,因為倘若嘉靖冊封皇貴妃沈氏為皇后的話,那么其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將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嫡子,而自己充其量也不過是庶長子而已!
這樣一來,在繼承皇位的優先級方面,他朱載坖將處于明顯的劣勢。
更要命的是,眼下,年齡不僅僅是朱載坖的優勢,更是他的劣勢!
盡管他可以憑借著年齡的優勢,先皇貴妃沈氏肚子里的孩子一步,培植自己的勢力,但時間一長,倘若其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順利長大成人,那么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會心照不宣地向其靠攏!
畢竟,雙方的年齡,實在是相距甚大,等到皇貴妃沈氏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長大成人,羽翼豐滿之際,恐怕那時候的自己,已經是垂垂老矣,別說是爭奪皇位了,就連自保都十分困難!
想到這里,朱載坖的心情愈發煩悶,隨后,其在沒有驚動一旁李妃的情況下,披上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以后,朱載坖便徑直來到了王府內的院子,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夜空中懸掛著的點點繁星,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拂而過,令人倍感舒適。
隨后,只見朱載坖將目光收回,眼中滿是黯然之色,長嘆了一口氣:“唉!”
此時的朱載坖,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此事。
因此,他只能在心里不停祈禱,希望到時候,皇貴妃沈氏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個女孩,這樣一來,便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了!
就在這時,朱載坖隱約嗅到了一陣香風,待他轉過身去以后,才發現來人是李妃。
二人在相顧無言許久后,只見李妃來到朱載坖的身旁,率先打破了平靜:“夫君可否是有什么煩心事,倘若不嫌棄的話,可以和妾身講一講!”
朱載坖聞言,在沉默許久后,方才緩緩道:“據說禮部和鴻臚寺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冊封皇貴妃沈氏為皇后了!”
李妃蕙質蘭心,瞬間便明白了朱載坖到底為何事而煩心,其在小心翼翼地斟酌完語氣后,方才出言詢問道。
“等皇貴妃沈氏被陛下冊封為皇后以后,陛下與皇后所生的孩子,在名分上,就是嫡子,想必夫君是在擔憂這方面的事吧?”
眼見李妃猜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朱載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應聲道:“嗯,沒錯!”
李妃聞言,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擔憂之色,鼓起勇氣,出言勸誡道。
“夫君,妾身想不明白,您為何非要執著于皇位不可呢,現在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嗎?”
“干脆咱們去求陛下,像景王那樣,去封地就藩吧,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妾身聽說,景王自從在封地就藩以后,每天頗為逍遙自在……”
李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朱載坖不耐煩地打斷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伱想停,就能夠停下來的,從踏上這條路開始,要么順利承繼大統,要么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李妃見朱載坖聽不進去自己的勸告,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旋即,只見其神色如常,輕聲道:“夫君說的是,是妾身逾矩了!”
在丟下這句話后,李妃便自顧自地返回了房間,朱載坖看著李妃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旋即,只見其收回目光,暗自下定了決心。
“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順利承繼大統,讓你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的!”
……
播州,海龍屯。
自從朝廷的大軍,攻破海龍屯以后,這座始建于南宋寶祐五年,集軍事堡壘、衙署以及行宮為一體的城堡,便成為湖廣巡撫馮岳臨時辦公的地方。
近段時間以來,馮岳整個人可謂是焦頭爛額,一方面播州初定,還有許多善后問題,等待著他去處置。
另外一方面,當地的百姓,見楊氏一族被朝廷的大軍剿滅,紛紛前來述說自己的冤屈,以期望朝廷能夠為其討回公道。
而在這個過程中,馮岳也接觸到了不少,楊氏一族,以及其余的七家異姓小土司所犯下的罪行。
房間內,正當馮岳還在處理由下屬送來的公文時,只聽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見腦海中的思緒被打斷,馮岳不由得皺了皺眉,將手上的毛筆放至一旁后,方才沉聲吩咐道。
“進來!”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推開,只見一名神色緊張的侍衛步入了房間,恭敬稟報道。
“稟巡撫大人,朝廷派人來了,據說還帶著圣旨!”
“嗯,本官知道了,本官馬上過去!”
馮岳在從侍衛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后,先前那被打攪的怨氣,也盡皆消散,旋即出言應聲道。
那名侍衛聞言,未作絲毫猶豫,在向馮岳拱了拱手后,當即邁步離開。
在這之后不久,湖廣巡撫馮岳、都指揮僉事、銅仁參將石邦憲等一眾將領,盡皆在海龍屯的城門處迎接,等待著朝廷使者的到來。
所有人的臉上,都滿是期盼之色,因為朝廷的封賞,馬上就要下來了!
不多時,在眾人的視線中,出現了幾名太監,領頭的那名太監身著緋袍,面白無須,一副中氣十足的模樣,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名小太監。
周圍滿是全副武裝的侍衛,負責護衛他們的安全!
待那幾名太監臨近以后,在湖廣巡撫馮岳的帶領之下,現場無論是官員還是將領,悉數跪伏于地。
那名領頭的太監見此情形,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然后拿出澄黃的圣旨,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此番湖廣巡撫馮岳,因率軍平定叛亂有功,加封宣武將軍!都指揮僉事、銅仁參將石邦憲,作戰勇猛,屢立戰功,任播州總兵官一職!”
“播州總兵官,負責統領播州當地的諸多事宜!”
“其余的將官,則依照此次戰役中的表現,以及積攢下來的軍功升職!”
“除此之外,凡是參加此次戰役的將士們均發放雙倍餉銀,陣亡的將士們,撫恤銀也發雙倍,有孩子的,可以到官府所開辦的義學就讀,有老人的,則由官府出資贍養,并為其養老送終!”
待那名太監,將圣旨中的內容,誦讀完畢后,便面帶笑意地看向馮岳,輕聲道。
“巡撫大人,接旨吧!”
“陛下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馮岳以及現場的諸多官員以及將領,高呼萬歲以后,馮岳方才從地上起身,畢恭畢敬地從那名太監的手中,將圣旨接過。
此時,在場的諸多官員,以及將領都一臉慕羨地看向石邦憲,因為石邦憲從都指揮僉事,銅仁參將,一路連升幾級!
在慕羨之余,那些官員以及將官們,則都是一副喜氣洋洋,分外激動的模樣,因為朝廷的這份封賞,不可謂不厚重!
盡管他們得到的封賞,比不上馮岳以及石邦憲,但仍舊十分可觀!
畢竟,圣旨中可是提到了,其余的將官,依照本次戰役中的表現,以及積攢下來的軍功升職!
這短短的一句話,便將所有暗處的阻礙,盡皆消弭于無形,畢竟,在平定播州的過程中,哪個人不是積攢了許多的軍功?
憑借軍功以及表現升職,則意味著,在場的絕大多數將官,都能夠往上再升一到兩級!
而此次得利的并不僅僅只有他們這些將領,就連那些不幸陣亡的士卒,也能夠領取到雙倍的撫恤金,其家眷親屬,也能夠得到官府的贍養!
這位身穿緋袍的太監,在宣讀完圣旨后,并未著急離開,只見其將目光分別從馮岳,以及不遠處還在愣神的石邦憲身上掃視而過,緊跟著開口道。
“這里是陛下和內閣那邊,共同做出的決議,在咱家來之前,陛下還額外叮囑過,其中的內容,只有你們兩個能看!”
那名身穿緋袍的太監說完,便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交到了馮岳的手中。
在做完這些以后,那名身穿緋袍的太監,便向眾人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既然圣旨已經帶到,那咱家就先離開了!”
馮岳聞言,向一旁的官員遞了個眼色,后者很快會意,當即上前,不動聲色地將一大沓厚厚的銀票,塞到了那名太監的手中。
那名太監在大致感知了一些銀票的厚度后,點了點頭,旋即便帶著幾名小太監離開了。
在這之后,只見馮岳擺了擺手,打發眾人散去,在做完這些后,只見其看向石邦憲,出言吩咐道。
“隨本官過來一趟!”
“是,巡撫大人!”
石邦憲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隨后,石邦憲便跟隨著馮岳的步伐,來到了他先前辦公的房間。
進入房間以后,只見馮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在上下打量了一番石邦憲后,臉上浮現出欣慰之色。
“好,好啊,本官當初總算是沒有看錯人!”
“這多虧了巡撫大人的栽培,沒有巡撫大人,就沒有末將的今天!”
石邦憲聞言,臉上滿是謙卑之色,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馮岳聽聞此話,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出言叮囑道:“播州總兵官一職,雖無總督之名,但已有總督之實,接下來你可要多加留意啊!”
石邦憲聞言,臉上滿是感激涕零的神色,當即低下頭,沉聲應道:“多謝大人提點,末將明白!”
在這之后,只見馮岳將目光從石邦憲的身上收回,將先前的那封書信取出,話鋒一轉,緊跟著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是來看看,這封信中都寫了些什么吧!”
馮岳說完,便將那封書信拆開,當他將上面的內容瀏覽完畢時,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不由得失聲道。
“什么,居然會……”
“巡撫大人,怎么了,那上面寫的什么?”
石邦憲見此情形,臉上頓時浮現出好奇之色,看向馮岳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
馮岳說完,便將手上的那封書信,遞交到了石邦憲的手中。
石邦憲在從馮岳的手中,接過書信后,便分外專注地瀏覽起了書信當中的內容。
信中,除了建設衛所、丈量良田、免除播州一年的賦稅、以及修葺白田、黃平學宮等措施以外。
最令人感到震驚的便是,信中提到,等朝廷任命的官員,陸續到達播州以后,就對當地剩余的那七家異姓小土司展開大清洗!
石邦憲在將信中的內容瀏覽完畢后,抬起頭來,正好與馮岳的視線對上。
馮岳將石邦憲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下來以后,就著手準備吧!”
石邦憲聞言,向馮岳拱了拱手,沉聲應道:“是,巡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