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了!”袁野抱怨道。
“那還是食堂的飯不好,”劉不若說道,只是也知道他們兩個都氣的不輕,不過遇上這樣的人也難怪。劉不若卻始終是不以為然,因為沒有以為然的必要。
“不如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跳出去。”張河源在一旁說道,他現在心里也很是窩火,看見食堂鬧哄哄的就心煩意亂,但倘若因為這王宇軒生氣不吃飯,那就更不值了。也只有借著這王宇軒的原因,出去消遣一下。此乃阿Q精神。
... ...
看著劉不若敏捷的翻越圍墻,袁野和張河源目瞪口呆。雖然說這圍墻并不是多么難翻,但也不用像老大這么敏捷啊...
三人依次翻越圍墻,又穿過一片小樹林,來到繁華的馬路邊上。一家家的飯店散落在馬路的兩邊,三人隨便選了一家燴面館,走了進去。
“三碗燴面!”三人報完了飯,便迫不及待的坐在了飯桌上。心里想著其實出來吃飯比在學校好多了,而且翻越圍墻還可以鍛煉身體。
三人才來到一張桌子前,一個人就沖了過來,袁野沒有注意,被裝個正著,不由退后了兩步,扶住了桌子,怒道:“你干什么。”
“哥們,這個桌子我們兄弟先看到的。”撞他的那個人流里流氣的說道,只穿個背心,露出了胳膊上一個龍形的刺青,張牙舞爪的,臉上的表情不可一世,就差寫四個大字,我是流氓。
袁野心中有些發怵,知道這些都是附近的痞子混混,雖然不怕,可是惹上了可是后患無窮,平日若是一個人也就忍了,不過這次和老大一起,心里也便有了底:“你先看到怎么的,我還先來的呢。”眼睛一瞪,脖子上青筋迸起。
“算了,”一邊張河源看了看劉不若,發現劉不若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依舊在把玩一雙筷子,然后說道:“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別忘了我們為什么出來。”
那個混混看到袁野發渾,本來有些害怕,不過一看張河源不想惹事,膽子又壯了起來,“哥們兒,今天有個不長眼的畜生撞了我,你們說怎么辦?”
外邊呼啦啦的圍上來四五個,一下子把袁野圍在了中央,店子里面本來地方就不大,幾個人差點和袁野來個臉對臉,“怎么辦,賠禮道歉了。”
“小子,出來混不長眼睛嗎,知道我們哪里的,刺頭哥你也敢惹。”另外一個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腦后,惡狠狠的盯著袁野。
“你們哪里的,我管你是刺頭還是剃頭,不是我撞他,是他撞的我,你們講不講道理。”袁野憤怒的說道。
“講道理?大爺我說的就是道理。”刺頭冷笑道:“小子,出來混要長眼睛的,大爺我給你兩條路選。”眼前的袁野雖然挺壯,可是他這面五個人,一個一拳就夠這小子受的。
剛才小店里面人還不少,這下見到不好,早就躲了出去,只是都圍在外邊,希望看個熱鬧,想要勸架的是一個都沒有。
老板不得不站了出來,倒不是抱打不平,只是擔心這幫人打架拆了自己的小店,“算了,算了,大家一人退一步,那面不還有空位嗎,這位同學,你去那面吃飯了。”
心中念著阿彌陀佛,只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卻忘記了有的時候流氓像彈簧,你弱他就強,看到老板息事寧人的態度,刺頭更是囂張,“老板,這里沒有你事,你最好不要管,不然我們幾個兄弟火上來了,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老板一張胖臉汗水和油膩混在一起,卻不敢再說什么,他還要打開門做生意,真要和這幫混混鬧翻了,以后買賣就不用做了。
“小子,不要怪大爺不給你機會,一條路就是你跪下來磕頭認錯,大爺一高興,剛才發生的事情既往不咎。”刺頭嘴上一絲邪邪的笑意,突然看到劉不若還坐在那里,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一怔。
袁野看事情不能善了,反倒鎮靜了下來,“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就是去醫院躺幾天了。”刺頭冷笑道,目光卻不由落在劉不若的身上,這人裝什么B啊,目前先解決眼前這個,那個不著急動了。
袁野冷笑一聲,看到劉不若雖沒有出頭,但只要劉不若坐在這里,心里始終還是有點底的,“還不知道哪個去醫院了,讓開,好狗不擋路。”
前面的兩人覺得在同伴面前丟了面子,才一站穩,一左一右的踹了過去,袁野躲開了一邊的,張河源本來也想上,但不很方便,被另外一個一腳踢在桌子上,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些。
刺頭一聲獰笑,早已抄起了一個啤酒瓶子,用力一輪,砸向袁野的后腦。
亂打打一頓,會打打一棍,后腦海算是人體十分脆弱的部位,會打架的,出手狠的都是瞄準這個部位,刺頭顯然也是個狠茬子,這一下存心想把袁野撂倒了。
“袁野小心。”張河源在袁野的身邊,心中焦急萬分,看到這個混混出手這么狠,忍不住大驚失色。
袁野知道不妙,才要低頭,就聽到‘咣’的一聲響,啤酒瓶子裂成碎片,袁野腦袋一震,頭一懵,伴隨著劇痛的眩暈感傳來,卻聽到‘咣’的又一聲響,忘記了打架,竟然愣在了那里,以為自己又要挨一酒瓶子了。
‘咣咣咣’酒瓶子碎裂的聲音接二連三,中間還夾雜著‘咣當’的桌椅倒地聲。
張河源也是愣愣的看著,刺頭手里面還有半截啤酒瓶子,額頭卻是鮮血流了出來,剛才他掄圓了給袁野一下子,這一下不輕,血都冒出來的。見刺頭又掂起一酒瓶,又想來第二下,但隨即便看到一個酒瓶朝刺頭頭上飛了過去,又是‘咣’的一聲成了碎片。
刺頭也知道是劉不若扔的,幡然醒悟,知道劉不若剛才為什么那么鎮定了,不過卻沒有覺悟,顧不得去擦額頭上的血水,拎著啤酒瓶子向劉不若走了過來,“好小子,沒有看出來你是真人不露相了。”
走近劉不若,他胳膊才掄到半途,突然肘部一麻,手臂脫力,竟然一下子又掄到了自己腦袋上,不過這小子皮糙肉厚,重重的兩下子砸在腦門子上面竟然只流了點血。
刺頭向后趔趄了兩步,頓時惱羞成怒,拿著手里的半截酒瓶便向劉不若身上捅。
老大雖然打得過張亮,但這可是有五六個人,想到這里,袁野上前一把拎住一把扯住刺頭的手臂,“老大,快打他!”
刺頭突然冷笑一聲,順勢向后捅去,這下就連張河源都有些著急,“小心。”
本以為這下子讓眼前的袁野不死也得掛個彩,沒有想到冷笑才露出一半,突然凝結在臉上,一只手鐵箍一樣握住他的手腕,本來坐在面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身邊。
一只手扣住了刺頭的手腕子,劉不若淡淡道:“你很喜歡打架,是嗎?”
‘叮當’一聲脆響,刺頭手上的半截酒瓶子已經落在了地上。
刺頭這才有些變了臉色,嗄聲道:“是又怎么樣。”
刺頭的同伙見狀不妙,紛紛圍了上來,更有一個話都不說,掄起個凳子砸向劉不若的頭頂。
“老大小心。”
“老大小心。”
袁野和張河源都是大驚,齊聲叫道。
握住刺頭的手掌動都不動,劉不若淡然一笑,左手伸手一拍,那個木制的凳子就和紙糊的一樣散了架,身形不動,只一出手,已經抓住襲擊那人的脖領子,伸手一擲,那人已經連滾帶爬的跌了出去。
小店里面本來嘈雜一片,這一刻驀然靜了下來,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劉不若。
這個學生如果單身一個打個五六個,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會讓他們如此吃驚,只是他不運勁,不作勢,隨手輕易的一拳頭就打碎了個凳子,本以為港片特技中才見到的鏡頭竟然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現,怎么能不讓他們驚詫莫名!
被握住腕子那個刺頭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只覺得被抓住的那個手腕上面,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如同鐵鉗子掐住一樣,他只懷疑下一刻會不會腕子都碎了。
顧不得再逞強斗狠,臉丟了可以不要,手腕子斷了再接上可就有些困難了。
‘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上,刺頭帶著哭聲道:“大哥,不,不,大爺,你饒了我吧。”
劉不若淡淡道:“怎么了,你不想打架了?”
“大爺,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另外一只手劈里啪啦的抽起自己的耳光,旁邊的人都是暗暗叫好,卻沒有哪個真的敢出聲,另外三個同伙進又不敢,退又顯得不仗義,你望我,我望你的,遲遲不敢出手。
刺頭偷眼看到少年無動于衷,只覺得手腕子不再是疼痛,而是沒有了知覺,仿佛麻木的不屬于自己,心中又驚又怕,終于號啕大哭起來,“大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里好撐船,你就當我是個屁,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袁野頭上流著血,本來是滿腔怒火,這刻心中卻是又驚又樂,老大的本事越來越高了啊,原先打張亮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次一個人欺負五六個!只是看到這個混混如同小丑一樣,忍不住笑道:“算了,老大,犯不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他倒不是心軟,只是知道自己和老大都是學生,不想惹這種無謂的事端,搞好了說你是見義勇為,搞不好說你在校外打架斗毆,讓學校記個大過都是輕的。
緩緩的松開了手腕,劉不若坐了下來,“下次莫要讓我看到你為非作歹,便宜的事情一次都多。”
刺頭心中大喜,慌忙站了起來,連連作揖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我絕對改邪歸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是眼中卻流露出怨毒的神色,轉身一揮手,就要和同伙離開。
劉不若冷冷道:“站住。”
刺頭心中一凜,緩緩轉過身來,本來陰狠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什么事,大爺?”
“打壞了東西不要賠的嗎?”望著一地狼藉,劉不若皺了下眉頭。
“要賠,要賠。”刺頭慌忙把手伸到懷中,望著老板問道:“老板,這里打壞的東西都算到我的頭上,多少錢?”
看著他的手遲遲沒有掏出,店里的老板慌忙說道:“算了,算了,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不用賠了,不用賠了。”
雖然為劉不若出手懲治這些無賴叫好,可店老板還知道這幫人是得罪不起的,眼前這個小伙子雖然厲害,可是過一會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如果把這錢收了下來,那以后小店就不用開張了,他們只是生事搗亂,就算報警也沒有什么作用,大不了教訓一頓,就算這幾個地痞不破壞,只要天天在店里坐著,生意就不用做了。
“那就謝了,這位大爺,我們可以走了吧。”刺頭低三下四的問道。
劉不若望了店老板一眼,緩緩揮揮手,懶得多說,一幫地痞轉瞬不見了蹤影。
袁野頭上帶著血,衣服也被撕破,趔趄的走了過來,重重的一拍劉不若的肩頭,“老大,真看不出來,一個人打五六個啊。”
劉不若淡淡一笑,“天氣冷了,露出來小心著涼。”
“嘿嘿,沒...”袁野正擺手正說著,突然感覺頭部一陣撕裂般的痛楚,雙眼開始模糊不清,踉踉蹌蹌的想要倒在地上。還好張河源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扶住,“袁野你沒事吧。”突然看到袁野的頭還在淌著血,這才想起袁野起初也挨了一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