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三人不知所云,看了看同學們,發現同學們也正看著自己,那目光分明寫著:開學第一天就遲到,真霸氣啊... ...
“呵呵,呵呵...”袁野和張河源同時撓了撓頭發,尷尬地笑了笑,然后急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本來劉不若是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的,不過他不笨,待袁野和張河源坐定,剩下的一個自然是自己的了。不過碰巧,和袁野是同桌。
正當劉不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聲洪亮的聲音突然傳來:“值日班長!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
劉不若朝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被濃眉小眼毀三觀的男生,斜著眼歪著嘴,用一副欠揍的表情望著自己。
袁野暗道一聲不好,知道他又是要找茬了,又隨即想到劉不若好像失憶了,便用胳膊碰了碰劉不若,小聲說道:“他是班長,叫張亮,這人心胸狹隘,斤斤計較,好像還很不待見我們的樣子。”
劉不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平生最討厭的一種人就是心胸狹隘的人,這種人在當時,統稱為‘小人’,而且是最‘低劣’的小人。所以聽完袁野的介紹,再加上那個張亮的言行,在劉不若心目中的第一印象毀得一干二凈。
正在這時,一個好聽的女孩聲音傳來:“張亮!怎么辦是今天值日班長的事,還沒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張亮轉頭正要反駁,卻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一聲冷哼,憤憤的坐了下去,嘴里喃喃了一聲:“小白臉...”。
見到這女生幫劉不若,張亮心里更加厭惡,只是不敢再多反駁。這女生叫林如煙,父親好像在**工作,張亮自然是惹不起的。只是見到她幫劉不若出頭,心中顯然憤憤不平,這狗屁林劉不若有什么好的,看他的穿著,滿身地攤貨,一看家境就不怎么樣,就僅僅是因為那一張破臉,就引來如此美女眷戀。
張亮狠狠地瞪了一眼劉不若,卻被劉不若直接無視。對于現在的劉不若來說,這種人,要教訓便教訓,就這樣瞪來瞪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劉不若只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林如煙,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生,她的名字叫林如煙,但卻透漏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使人窺覦卻又不忍褻瀆。
林如煙也朝劉不若看來,見劉不若正在看著自己,精致的臉頰微微一紅,急忙轉過頭去。
劉不若卻心中一突,雖然在自己那個時代馳騁沙場,兩耳不聞軍外事,只知殺敵立戰功。但對于這種眼神,卻接觸過不少,知道這是一種愛慕的眼神,不過正值國家生死存亡之時,誰又有心思去談兒女情長。
教室內讀書聲再次響起,劉不若扭頭看向林如煙的座位,卻發現林如煙正在看著自己,眨著大眼睛笑著,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不由將頭轉開,又看向張亮,卻見張亮仍舊一臉的陰沉,此人確實心胸狹隘。
早自習下課,同學們迫不及待的走出教室,帶著饑餓的肚子奔向食堂。劉不若三人也不例外,三人組隊也向食堂走去,不過在班門口的時候,卻見張亮一臉陰沉的吐出幾個字:“劉不若,以后在班里小心點兒!”
“你!...”袁野頓時大怒,這張亮到底打著什么心思,老大平時低調,和他根本沒有過節,為什么總是沒事找事。想到這里,便要沖上去好好教訓教訓張亮,卻不想被劉不若拉住。
“呵呵,不值得和他一般見識。”劉不若語氣平淡的說道。
張亮聽了卻是惱羞成怒,感覺劉不若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恨恨的想:好啊你這個劉不若,憑我這個班長的身份,還沒有收拾你的時候?想到這里,不由一聲冷哼,轉頭離去,只留下一個裝逼的背影。
“呸!”連張河源都忍不住了,罵道:“什么東西,不就一個破班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惡心的我身心俱廢!”
“就是!”袁野正想接著罵,卻突然一愣:“什么...身心俱廢?!”
“額...就是太惡心啦!”張河源擺擺手,一本正經的說道。
劉不若在一旁聽的滿頭大汗,有兩個這樣的朋友還真是樂趣多啊,到哪里都能活躍氣氛。
食堂給劉不若的印象最深,用張河源的話來說,就是‘這不是寬闊,也不是廣闊,是遼闊啊...’。
的確,放眼望去,好像一眼望不到邊,目光所及之處,盡是連地的桌子椅子,袁野說的也非常形象‘就像連舞臺都擺滿桌椅的歌劇院!’
只可惜白這么大的陣仗,卻也只是三餐之內的幾分鐘才用得上,幾分鐘吃過飯,三人便抹抹嘴出了食堂。
回班級的路上,劉不若嘆了口氣,如今的生活**逸,卻讓他一時適應不過來,雖說古代馳騁沙場也是為了安逸的那天,但對于劉不若來說,他還是想回去,哪怕天天風餐露宿,睡時不褪甲,刀劍不離身。
只怕再久些,自己的那些武功也會慢慢退化。不行...看來每天還是要勤加練武,就如今的體質而言,現在掌握的,連當初武功的一成都沒有,這樣的話,就算以后回去,又能如何。
這樣想著,劉不若也漸漸有了最近的目標,先把武功慢慢恢復,然后讓自己變優秀,這樣才可以慢慢接觸和了解自己的穿越之謎,不然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上完高中,再上完大學,再像他們說的那樣,找個工作,如何才能夠再回去。
想了這一會兒,三人便到了教學樓前,上到三樓,便聽見一陣吵鬧的聲音,隱隱還有洪亮的‘他媽的’的聲音傳來。
“咦,有人打架!”袁野聽到這些聲音好像吃了興奮劑一般,竟顯得有些躍躍欲試,待聽到是從自己的班級傳出來的,不僅是張河源,就連劉不若都有些好奇。
走到班級門口,只見那個班長張亮紅著脖子,拽著一名同學捶打著怒罵著,那名同學卻只能用胳膊擋著,那名同學有些雖然有些壯實,卻戴著眼鏡,比照著他的身材顯得格外別扭。
“又是他!”袁野說著便擼起袖子,沖向前去,吼道:“放開他!”
“嗯?”張亮扭過頭,看清楚了來人,卻一聲冷笑,早就想找個機會收拾他們一頓,這好,自己送上門來了,“管你什么事!沒事的滾蛋!”
張亮罵出一句臟話,一腳把那眼鏡男踹出兩桌子遠,隨即向袁野逼來:“哼哼!前幾天剛跆拳道藍帶,現在就拿你試試手!”
見張亮向自己逼來,袁野一驚,沒想到這廝還真敢上,自己也就一身力氣,要真和張亮這個練過跆拳道的打架,說不定還真要吃虧。
看到袁野一愣,張亮更是得意,步步緊逼,瞬間來到袁野身邊,一記直拳拳擊出。
媽的,死就死了!袁野心里一陣暗罵,當即使出從前打架經常用的絕招,向前一撲,挨了一拳卻也抱到了張亮的身上,顧不得挨打的位置上撕裂般的疼痛,抱著張亮便是一通亂甩,妄圖用蠻力把張亮弄倒,然后...
“啊!啊!”袁野猛然一聲慘叫,感覺腿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跪在了地上,剛抬頭看向張亮,卻見張亮一記前踢,把袁野踹開老遠。
“啊!”又是一聲大叫,卻不是袁野發出的,而是班級里的女生。
袁野感覺骨頭要都碎了,渾身都是疼的,苦不堪言。
而張亮,看著門口的劉不若和張河源,捏了捏拳頭,一陣關節聲響,嘴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今天你們三個一個都跑不了,都得給我挨打。”說著便朝劉不若快步走來,又是一記直拳擊出。
他非常有自信,就憑這記直拳的威力,他有把握將一個同齡人打的倒地不起。
“呀!”一聲暴喝,張亮朝著劉不若的臉部擊去,他早就看這張帥氣的臉不順眼了。
班里的女生有的叫著‘別打了,別打了’,見到沒人甩她們,又見張亮朝劉不若打去,都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見這帥的無可挑剔的臉被打的鼻青臉腫。
但過了一會兒,好像什么動靜也沒有,女生們捂著臉的手掌放開,卻見到令他們驚訝的情景,只見張亮的胳膊詭異的扭曲著,身子隨著胳膊扭轉了180%,雖然是初春時節,但額頭上卻布滿著細細的汗滴,可見這疼的可不一般。
劉不若一聲冷哼,他已經對這個張亮幾次忍讓,卻不想這個張亮得寸進尺,要是放在自己那個時代,早把他宰了!
而此時的張亮除了疼痛,更是大驚失色,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記那么大力的直拳,劉不若只是隨意的動了動手,便被破去,而自己也被他擒住,這劉不若在這里上了快三年,自己怎么就不知道他會武功?!
“媽了個*的,劉不若,放開老子!”張亮雖然被擒,但還是怒罵,自己一個班長,丟人丟大了。
“這是你自找的!”劉不若并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是個善人,相反,他殺人不眨眼,縱橫沙場數十年,從抗金到抗蒙古,他相信他殺過的人比這個張亮認識的人都多。而現在,卻被人欺負到了頭上,被人罵,‘老子’?哼哼!我老子比你祖宗都大!
劉不若輕輕一用力,只聽‘咯吱’一聲,隨后便是張亮殺豬般的慘叫,劉不若又一腳踢出,這次卻是‘咔嚓’一聲,張亮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只是猛的‘呃’了一聲,像是喉嚨里卡了什么一樣的聲音,之后便呈拋物線一樣倒飛了出去,撲通落地,昏死過去。
這些,僅僅是幾秒之內。
全班人都傻了眼,這...這還是打架嗎?這樣的場景自己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隨意的一腳,便將一個人踢飛,而且飛的那人還是個跆拳道藍帶!大家只見到張亮一拳向劉不若打去,之后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又罵了一聲,隨后就飛了出去...
教室里鴉雀無聲,呼吸可聞。躺在地上的袁野和依然站在門口的張河源都瞪著眼睛張大嘴巴,我靠,這還是老大嗎,認識老大那么長時間,怎么就不知道老大會一丁點的武功!
安靜也僅僅是幾秒之內,之后便有幾個同學從座位上竄出,跑到張亮身邊,喊道:“班長,你沒事吧!班長?班長...”
也沒什么稀奇的,秦檜之還有幾個朋友呢,更何況是這個班長張亮。
“快打120!”
聽到120,全班同學都炸開了鍋,更有人驚恐地喊著:“殺人啦!...”
“老大,你不會真的把他殺了吧?!”張河源湊到劉不若的耳邊,顫顫巍巍的說道。張河源也感覺不可思議,怎么也想不通老大失憶了后,竟然變得這么厲害!
“當然不會,我殺他干嘛,這不也有王法么,殺他我還得償命呢!”劉不若笑著說道:“我只是教訓了他一下,不過到高考前他是下不了床了。”
“啊?!”
... ...
“高三二班劉不若同學,因在班級打架斗毆,惡意傷人,造成傷者右臂粉碎性骨折,勒骨三處骨折,鑒于傷情十分嚴重,校方決定,遣劉不若回家反省一周,留校觀察至高考結束,賠償傷者二倍醫療費。”
“我呸!”袁野嘟囔了一聲“什么狗屁學校,一個處分報告弄得像判決書一樣,還校方決定,我呸!”
“行了,行了。”張河源打斷說道:“老大沒有被退學就算是萬幸了,那家伙傷的那么重。咦!不過話說回來老大還真夠霸氣的,粉碎性骨折,而且骨頭還打斷了三根!哎對了,那個二倍醫療費是什么意思啊?”
“且,說的頭頭是道的,最后不還是個笨蛋!”袁野哈哈大笑,然后躲開了張河源打自己的手,說道:“就是陪償醫療費二倍的錢給張亮,一半治病,一半當做精神損失費。不過嘛,這點錢對于老大是不算什么的,是吧,老大。”
“額...”對于他們,劉不若還真是無語,不就是打個人嘛,至于么,還處分報告什么的。這社會雖發達,但還是有很大的不足,就如這件事,明明是張亮先動的手,最后技不如人,現在卻追究起了自己,要是在大宋,一人做事一人當!
“不過啊,老大,我看這處分也并不嚴重,是不是你偉大的老爹出面了?”袁野嘿嘿笑著問道。
不過袁野猜的還真不錯,前兩天校長是決定開除劉不若的,畢竟張亮傷的太嚴重了。
只是晚上便接了個電話,聽了兩句,校長臉色頓時就變了,甚至還說:“我知道了,這樣吧,我把那個張亮開除得了,畢竟是他動的手,對于此事,我作為校長深深為貴公子感到抱歉。”
過了一會兒,校長臉色是變了又變。掛斷電話,還嘟囔著:“奇怪,真是奇怪,還有這樣的人...”之后,校方便更改了處分決定。
“劉不若...”突然,劉不若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喊聲。轉過頭,看見那位叫林如煙的女孩向自己走來:“劉不若你沒事吧...”
“哦,哦沒事。”劉不若慌忙回答道,雖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萬夫而不可擋,意志也是鍛煉的非常堅定,但是面對著喜歡自己的女孩子,終于體會到,尷尬之處莫過于紅顏的意思了。
“額,咳咳!”袁野不合時宜的咳嗽兩聲,嘿嘿說道:“內個,你要有事的話,那我們回避回避?...”
“啊,對,回避回避!”張河源也在一旁幫腔道。
“我...”林如煙俏臉一紅,原本想說的話突然間就忘得一干二凈,一股尷尬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呵呵,沒事,沒事,我就是來問問,劉不若,快高考了,在家也要好好學習啊...”說完,便紅著臉離開了。
“壞事了,還是壞事了...”張河源撓著腦袋,訕訕的笑道。
... ...
回家后的劉不若坐在奢華的沙發上,天花板上豪華的吊燈散發著迷離的光線,映托的如同宮殿一般。
上千平米的別墅,座落在一個別墅小區的正中央,劉云天把整個小區都買了下來,或者說,這個小區都天云集團建設的,小區里面,住著劉家的親戚和集團里高層的人員,劉不若只知道,從進小區到進家門,用了近半個小時,期間收到了數百聲“劉少好”...
劉不若一臉苦笑,想我堂堂大宋將軍,如今卻落得個留校觀察的處分,給攆回家來了,而且家里還這么奢糜,弄得和皇宮一樣。他進過大宋皇宮,記得一路上盡是‘楊將軍...楊將軍...“的問好著。
重要的是,他還清晰記得,走的時候袁野和張河源對自己深情的說道:“老大,我們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們!”
真是惡心的,呃...身心俱廢...
這時,門響了,蘇惠盈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劉不若在沙發上坐著,微微一笑:“回來了?”
“嗯...”劉不若抬起頭,迎向蘇惠盈關愛的目光,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怎么說,總不能讓自己叫她媽吧,這聲媽他可叫不出口...
蘇惠盈頓了頓:“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擔心你爸那邊,你剛出院,你爸是不會多責怪你的,只是開學的第二天就又回來了,實在...”
蘇惠盈也只是苦笑,“那個張亮的情況校長也給我說了,這事情確實也不怪你,只是他傷成那樣,三處骨折,一處粉碎性骨折,真沒想到,我兒子武功竟然那么高強。對了,你什么時候學的武,竟然瞞了我們那么久。”
蘇惠盈起初聽校長說兒子打架,內心十分焦急,兒子剛從醫院出來,生怕再出什么事。但接著又聽說是兒子把別人打了,蘇惠盈又感覺詫異,劉云天從小久對劉不若非常嚴厲,連他都不知道劉不若什么時間學的武。
不過好在劉不若沒有事,校長說讓劉不若回家觀察,回家就回家唄,蘇惠盈考慮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想要和劉云天商量商量,給劉不若派幾個保鏢。
“我...”劉不若頓了頓,終究沒有說出來,總不能告訴她,吾乃楊久是也!... ...
“算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做你最喜歡喝的煲雞湯!”蘇惠盈看兒子沒事,氣色也不錯,便不再擔心什么,轉身向廚房走去。
手忙腳亂的趕著去廚房,劉不若緩緩在客廳又坐了下來。
劉不若有些慚愧,自己什么時候竟然變成等著吃飯的人物,固然是這個時代使然,可是自己那個時候的精神又去了哪里。
終于還是站了起來,收拾起客廳,但客廳實在是太大太干凈,而且每天還有保姆工作,劉不若只好擦拭下家具上的灰塵,拿慣了玄鐵重劍,戎馬一生,卻也并不覺得別扭,或許拿劍的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不用使劍,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才不用使劍。
等到蘇惠盈解開了圍裙,擦著濕漉漉的手走出廚房的時候,看到眼前煥然一新的客廳,忍不住有些發呆,半晌眼角濕潤了起來。
劉不若想了很一會兒,才生硬的說道:“媽,飯做好了?”
蘇惠盈突然抽泣了起來,“好了,好了,不若,你終于長大了。”
沒有想到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引起蘇惠盈這么大的反應,劉不若有些感慨,“爸今天沒有回來?”
蘇惠盈用裙角揩揩眼淚,展顏笑道:“最近集團要投標,是個大工程,你爸有的忙活了,整天都得見面吃飯,本來我也和你爸在一起,但接到你們校長的電話,便趕回來了。”
劉不若有些感動,知道蘇惠盈對自己這個冒牌兒子的關心不言而喻了,“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媽你不用太擔心了,公司里面要緊。”
蘇惠盈一笑,過來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在媽心目中,最要緊的是不若,公司的事只能排在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