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話語透過空氣等介質傳播到我的耳朵時,我能清楚的知曉耳膜的震動頻率是2.2,這是一個居中的數字。
而當我感知到這句話,其中的時間是零點零幾秒,近乎於零。而我的耳膜震動頻率呈直線上升。
我的本能告訴我,寧可薇的這句話正中了我的耳膜,直擊我的心窩!
我猶豫了,恍惚了,也開始不解了。
照理說,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莫北,我的心只能夠容納下夏沫罷了。
是誰在我的世界倉皇而逃,又是誰在我的國度放肆縱橫!
我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你想多了,只是莫北比較讓人心疼。”
“你只是單純的可憐她嗎?顧南。”我心裡另外一個我自言自語道。
寧可薇並沒有在繼續追問,而是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我看了看手機,此時已經凌晨三點了,莫北的點滴打完,差不多就快天亮了。我咳嗽了兩聲:“寧可薇,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我也沒啥事。”
寧可薇對著我笑了笑:“我現在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呆在這裡了。”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卻不顯得尷尬,只能聽見醫院外淅淅瀝瀝的落雨聲,還有在那風中漸行漸遠的黃粱一夢。
“你別看莫北表情這麼剛強,其實她內心就是一小孩子,她太過脆弱,所以無時無刻不戴著一副面具,給自己上了一層枷鎖。”寧可薇在一邊對著我說道。
“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
“任何事情你認真就輸了,你說不就是一企劃案麼,她交給下面的人去幹就得了,何必自己每天熬夜忙到凌晨,這下可好了,比幾個月來大姨媽痛多了。我跟她說了好多遍了,讓她少熬夜,她就是不聽。”寧可薇說著在一邊嘆了口氣。
“企劃案?”
寧可薇點了點頭:“難道你還不知道莫北是幹嘛的?”
我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她看起來比較光鮮而已。”
“光鮮?呵呵!”寧可薇搖了搖頭:“雖然看一個人外表很重要,可是最實在的是她的內心。”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寧可薇的觀點。
“你知道拾愛旅行社嗎?”
我點了點頭:“知道啊,武漢第二大的民營旅行社嘛!貌似武漢已經有十幾家了吧。”
“嘿喲,你知道的還挺多的,看不出來誒!”
我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我自身就是旅遊管理專業出身的,別的位置的旅行社我不知道,但是武漢的我還是略有所知的。
“拾愛旅行社的負責人現在就是莫北!”
寧可薇的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足足愣了幾分鐘,我沒想到眼前躺著的這個小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然,然後了?”我平復著心情問道。
“現在武漢景點游出了問題,你去過黃鶴樓沒?”
“去過。”
“好玩嗎?”
我呵呵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黃鶴樓可以說是湖北境內的象徵性物標,可是隨著商業化的跟進,黃鶴樓現如今真是“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魂已不再,只剩下了一具軀殼罷了,我竟覺得黃鶴樓和我是如此的想象。
“現在來武漢玩的遊客,大都對黃鶴樓失望之極,莫北說要抹平這個創口,所以成天的都在琢磨著黃鶴樓的策劃案。這不都連續熬了一個月夜了,她這次不痛才奇了怪了。”寧可薇有些埋怨莫北不懂的照顧自己。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去說什麼。隨後也和寧可薇兩人閒扯了一會兒,最後兩人實在熬不住了,便商量好了,一人看一會來。
除了前兩日守夜見過一次日出外,今天是我許久以來見過的第二次日出。窗外已經停止了下雨,遠處還有些漆黑,露出頭的屋檐在滴答滴著雨水,整個武漢那麼的安閒,偶爾一輛出租車路過,閃著“空客”的牌子,濺起一邊的積水。我想屋子外的空氣肯定很迷人,很清新,讓人陶醉。我是如此愛著這個城,不因這座城有過誰,只因這座城埋葬了我無力的青春。
“顧南。”這時候一邊的莫北睡醒過來了。
我竟然有些興奮,一把抓著了莫北的手:“你終於醒過來了,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還想不想吐?”我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加上抓著莫北的手,我才感覺這樣有些不好。
莫北臉色漸漸的恢復了血色:“顧南,我餓了。”
“你等會哈,你要吃什麼?我現在就去買。”我立馬站了起來。
“隨便買點就好了。”莫北溫暖的對我笑道。
我便直接走了出去,朝著醫院外面就奔過去了。我記得白璃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有人買單的青春才值得勇闖天涯,而我的天涯早已荒無人煙。
我到就近的KFC買了三碗稀粥,三瓶豆奶便又回了醫院。
我回來的時候,寧可薇已經不再病房裡了。莫北的針也已經取走了,此時正慵懶的躺在牀上。
“她人了?”
這時候莫北正好回頭看向了我,窗外不遠處飛起了一架飛機,拉過灰濛濛的雲層,捲走了一片黑暗。
我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暖過微笑的洗禮!
“她有事先回去了。”莫北笑著便也坐了起來。
“你恢復的還挺快的,昨天你那樣子還真讓人擔憂。”我笑著打趣道。
“顧南,謝謝你!”
“呵呵,別客氣 ,以後有這樣的事情記得還找我。”我說完便又覺得這句話不對勁,連忙改了過來:“我是說你別一個人承擔。”只是我又覺得這樣的話語又太過曖昧。始終混淆不清的界限,會讓人誤會,產生一種不可抵抗的情緒,這種心結被稱之爲好感。
“我是真的挺謝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