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修參天可汗道的事情，張素再次將報社的瑣事扔到了一邊，長樂說得沒有錯，搞舞臺劇這種東西沒有他在一邊指揮的話還真不行，長樂她們根本就還沒有搞清楚這是個怎么一回事情。

“素哥兒，這就是你說說的舞臺劇，挺有意思的啊。”程懷默興致勃勃的這么說的時候，這出《花木蘭》已經排得差不多了，只是李芷她們還不太熟練，等將所有的場次演出記熟就可以正式開演。

程懷默這些家伙聽說之后按耐不住，提前跑來看究竟，李業翎也說道：“沒想到芷兒扮起花木蘭來也有模有樣，不過好好一生武藝被用到了這里，我娘知道后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可千萬別被氣著。”

“什么話，不用在表演上你還想讓你妹妹上陣殺敵去不成？”張素瞪了瞪眼睛，然后說道：“而且岳母大人已經知道了，她可是很支持的，不信你問芷兒。”

自從李芷剩下張婳，李靖夫婦倆就要求張素兩人帶著孩子經常回去走走，兩老跑來鄒國公府的頻率也增加了，怎么可能會知道，對于兩老來說，芷兒高興就好，哪會覺得這樣是辱沒了一身武藝。

“隨便說說而已，素哥兒干嘛那么較真。”李業翎搖著扇子滿臉不在乎的表情，李恪就笑道：“老程，你們既然感興趣，為什么不親自參與表情呢，如果你們加入，想必會更有意思的。”

李恪明顯不懷好意，當初張素慫恿他演反派他不樂意，現在卻是在程咬金等人面前挖坑，張素也不拆穿，反而說道：“現在陣容初步已定，要演的話倒是也可以，趕緊決定了啊，不然以后就不好安排了。”

“我倒是挺感興趣的。”尉遲寶林就說道：“演什么，怎么個演法？”

張素就說道：“當然是演柔然族的將領了，很符合你們現在的身份嘛。至于怎么演，就是怎么陰險狡詐怎么來，最好讓人看到之后就讓上去揍一頓，最后三下五除二被花木蘭，也就是芷兒打敗就可以。”

“素哥兒，你這么一形容，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了吧？”尉遲寶慶插話，惹得李業翎等人毫無形象的大笑，長樂她們居然也是胳膊肘往外拐，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張素就翻白眼說道：“少廢話，一句話，來還是不來？”

“來就來，這又不是上刑場，有什么好怕的。”李業翎首先說道：“而是是被芷兒打敗，這沒什么好丟人的，只是我們平時又不像你們那么悠閑，哪有時間來排練啊。”

張素就說道：“上去之后三兩下被芷兒干掉，這那還需要怎么排練啊，缺心眼都能來。那么就這么說定了啊，我跟你們安排角色，你們一個是四個人。嗯，為德兄，要不然你也來吧，給芷兒排一出過五關斬六將。”

這要讓后世人知道，張素就該被扔鞋了，花木蘭過五關斬六將，那不是將關二爺的活給搶了么？李恪連忙搖頭說道：“素哥兒，我就免了吧。再說了，即使加上我也才五個人而已，哪有六個將來讓弟妹斬？”

李秀妍掩嘴一笑，說道：“加上張素，不正好是六個，你們一起參與進來吧。”

“我倒是也想，不過誰來掌控全場啊？”張素搖搖頭，遺憾的說道：“罷了，這出暫且押后，等我們排練其他戲目的時候再說。不過我總感覺缺了點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舞臺劇完全是你搞出來的，我們哪里知道。”豫章嘟嘟嘴，李芷就說道：“夫君，我覺得差了樂曲，表現戰場的時候，也就是夫君你說的打戲，這時候配上樂器才能更好的將戰場上的肅殺給表現出來。”

“沒錯，就是這個，我居然把這給忘了。”張素一打響指，沒想到居然是芷兒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想想這段時間李芷對此都很用心，看得出很喜歡表演，如果放在后世也的確是做演員的料也就不奇怪了。

后世電影中配樂可也是重中之重，哪少得了這個，不過想到歸想到，到底要怎么搞可是個問題，他可是徹徹底底的樂盲，連后世的簡譜都看不懂，更不要說是宮商角徵羽了。

轉念一想，張素將主意打在了李恪的額頭上，過去搭著他的肩膀喊道：“為德兄。”

“素哥兒，你有話就說，這樣怪滲人的。”李恪感覺不妙，下意識的想跑，張素就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正好你爹還沒有回來，倒也方便了很多。你將皇宮里面那些宮廷樂師給拉出來，表演一下秦王破陣樂讓我開開眼吧，行不行？”

“只是這事兒？”李恪還以為張素為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是想看看的話倒是沒有問題，于是就說道：“這倒是沒有問題，我能做得了主，那么就定個時間，到時候長樂你們也一起來，咱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玩樂了。”

在唐朝，司職禮樂的是太常寺，太常寺下面又有很多官署，其中教坊就是掌管俳優雜戲的地方，專門培訓宮廷樂師的地方則叫做梨園。這個時候梨園還不是戲班劇團的稱呼，同樣也可以算是一個官署，將梨園發揚光大的就是唐明皇了。

跟梨園這個說法一樣，坊間也會將這時候的戲院稱作教坊，到了宋代則是叫做勾欄瓦肆，這個時候則還沒有什么太正式的稱呼。

教坊這設在大明宮的旁邊，現在李恪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李二不在他說了算，等程懷默他們將時間騰出來，他也馬上就安排好演出，一伙人熱熱鬧鬧的殺到了教坊，所謂的宮廷樂師，那就是專門給皇帝表演的，一般人想看到可不容易，長孫無忌這樣的大臣也得遇到個特殊日子才能被李二邀請。

興沖沖的去教坊坐下，平時演出并不是在這里，不過也沒那么講究了，能看到就好。坐下之后張素就喊道：“為德兄，瓜子呢？”

“什么瓜子？”李恪一愣，張素就說道：“看戲怎么能不嗑瓜子，就知道你不會有，所以我自己帶了。不過瓜子沒有，茶水是要上的吧？”

張素拿來的瓜子是真正的瓜子，而不是后世吃得更多的葵瓜子，因為向日葵要到明朝的之后才被引進，張素雖然讓聯眾商會大肆引進外國物種，不過還沒能看到這玩意兒，估計是認為沒什么用也不一定。

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水看戲這才叫愜意，看到張素這個架勢程懷默也來揍熱鬧，結果本來就準備得不多，是家里吃瓜的時候張素專門讓張嬸留出來的，清洗之后曬干的，這么一分下來只剩可伶的一點點。

等他們將這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弄完，教坊使才來請示，李恪吩咐下去之后表演很快開始，穿著鎧甲的士兵上臺，還有人辦成了李二的樣子，隨著他的表情動作樂器也會產生變化，那些揮舞著戰旗的士兵更是一刻沒停。

張素也搞不清楚這《秦王破陣樂》是屬于打擊樂還是其他什么，除了鼓之外還用到了很多樂器，鑼啊箜篌啊蕭等等都有，莊嚴而肅穆，難怪唐初的時候會被當成軍歌來用。

還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比張素的歌舞劇看起來可高端多了，相比起來張素編排的《花木蘭》好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根本拿不出手。不過想想本身就是不同的姓氏也就釋然了，嗑完了最后一顆瓜子張素就說道：“為德兄，要不將這些樂師借小弟我使喚幾天？”

“就知道你不懷好意，不過這我可不敢做主，要是讓我父皇知道了，肯定會罵死我的。”李恪連忙搖搖頭，豫章就說道：“這有什么，大不了父皇怪罪起來，你就說是我們要求的，讓父皇來責怪我們。”

這《秦王破陣樂》本來就是展現沖鋒陷陣的事情，都不需要再編排了，直接截取一些用做《花木蘭》配樂就可以，本來張素也可以去找一些民間樂師，想到這里就打起了這些宮廷樂師的主意，哪想到李恪會拒絕。

“這的確不錯，就像豫章說的，我們給你擔保好了。”李秀妍也跟著說，這個時候李二的不怒自威的聲音突然想了起來，說道：“安定，你要擔保什么？混小子，奏折你都看完了沒有，什么都沒學會，你反而先學會享樂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呢。”張素嘟喃一聲，李二被氣樂了，說道：“混賬，又說胡話，你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過陛下。”程懷默等人一看到李二就發怵，更近行禮，張素也跟著行禮，不過態度相比起來就隨意多了，李恪被李二一怪罪，頓時又將張素給賣了，說道：“爹，日常事務孩兒已經處理好，因為張素說想要看看秦王破陣樂開開眼，所以孩兒才帶著他們過來的。”

雖然又一次被李恪給賣了，不過他說的倒也是事實，除了翻白眼表示鄙視之外，還真沒法辯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