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著行李,將買的年禮打包好,寬大的行李箱被塞得緊緊的,不留一點縫隙,我看著身旁沒塞進去的一堆發(fā)愁,只能另找一個提包,到最後,整整塞滿了一個大型行李箱和大款提包纔算完。
看著箱子和包裡塞得挺滿,其實卻沒帶什麼東西,一件羽絨服就將空間佔了大半,要不是身上實在套不下,我恨不得將衣服全穿身上去,再一想每逢節(jié)假日時火車站中的盛況,真是要在那種人縫裡立足,不死也得脫層皮啊,更別提還要提著箱子跟包袱了,想想……我都恨不得去死一死……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到時候該幹嘛就幹嘛,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反正這人縫插著插著也就習(xí)慣了……會習(xí)慣吧,應(yīng)該……
洗涮完打個電話回家,跟家裡人彙報到達時間,然後,拉燈睡覺,爲明天的奮鬥養(yǎng)精蓄銳。
也許是前一天收拾行李太費心神,入睡前四肢疲憊,晚上反而睡了一個好覺,以前的夢境最近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了,只不過不做夢的時候卻很少,像這次這樣無夢無覺的迎來第二天,只讓人感覺到格外的心曠神怡,即使大清早被偏執(zhí)狂這廝硬闖進屋裡來,也沒能影響到我的好心情……因爲已經(jīng)沒了心情!
我看著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電視擺弄遙控器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的某人,很無語,很無奈,很……想拿著改錐鉗子修理他一頓!
“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連杯喝的都沒有?!鄙蛎鱽砘負Q著臺,微微暗啞的聲音,不滿的說道。
不請自來的算是客麼?不請自入的人主人家還得費心招待?還有沒有天理!我憤憤不平的到廚房飲水機接了杯純淨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
“沒有別的麼?大老遠的,人來了就只能喝白開水?還是涼的……”他喝了一口,抱怨著,擡頭看我一眼。
也許我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貌似很委屈的繼續(xù)說道:“好吧,總比沒得喝強?!?
“沒吃早飯呢吧?不用招呼我,你去做飯吧?!?
我想著,也是,吃飽了纔有力氣應(yīng)付他,誰知道還沒走到廚房呢,就聽他又加了一句。
“去下碗麪條就行,我不挑?!?
這人,得寸進尺得隴望蜀,真會順桿爬啊!我恨恨的轉(zhuǎn)過身瞪他一眼,誰知人家連身也沒轉(zhuǎn),拳頭打到棉花上,只能訕訕的進到廚房,隨便下了兩碗麪,端到茶幾上,沒辦法,屋裡空間太小,平時都是客廳餐廳兩用的。
等吃完飯,我將餐具收到廚房,打開水龍頭清洗,至於‘大家的沈律師’則像個大老爺似的坐在原地,繼續(xù)調(diào)臺看電視,鄙視他這隻豬!
收拾完後,我回到客廳,走到沙發(fā)旁邊,打算問清他的來意,這都放假了,早上接人的班應(yīng)該也停了纔對啊!
“您……”我剛開了個頭,就被他擡頭斜了一眼,好吧,“你,來找我有事麼?”
“順便提醒一下,你貌似忘了當今世上有樣?xùn)|西,叫手機?!?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非得進屋說不可?
“送你去車站,這個時候打車不方便?!彼麑⑴_換到動物頻道,專注的盯著電視屏幕上銀蛇捕獵青蛙的畫面,理所當然的答道。
“呃……”我噎了一下,將本想著搭公交的話語吞到肚子裡,不管怎麼著,人家也是好意,對照咱剛纔的態(tài)度,不免有點恩將仇報的意味。
不過,這屋裡冷不丁多一個雄性,我怎麼覺著怎麼彆扭,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