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柏拉那樣水平的教徒已經沒有了,而且本來聚集起來更有實力的教徒們,經過杰弗里那一茬的翻弄之后更是殘的殘,傷的傷。
甚至不需要羅希出手,靠船員萬亦們就能輕易趁勢滾雪球,解決剩下的殘黨。
羅希確認情況之后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劇團長的分身們應該沒做得太過分。
茜瑪雅的尾巴一甩,所連接的那把大劍被帶著墜落而下,將一位教徒活生生砸死。
慢條斯理地將劍拖回到身后,羅希看著她的那把劍,若有所思。
茜瑪雅看著眼前的火光,面色有些陰沉:“這些信徒可不是省油的燈,你的船員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啦。”羅希隨口回道。
但是剛說完,一顆“圓球”從地上滾過。
兩人定睛望去,是一顆殘破不堪的頭顱,還有半邊脖子留在上面,死相頗為凄慘。
沒有沾染火焰的氣息,但有股奇怪的味道,和海洋的味道相似但又有些許不同。
茜瑪雅迅速判斷,然后看向同樣有些呆滯的羅希:“這是你的船員吧。”
“嗯……是的。”羅希有些尷尬。
這個打臉來得快了點。
“看來……”茜瑪雅正要說話,就聽到腳步聲匆匆走來。
“剛剛那個的腦袋呢?”
“大概是這邊,周圍太亮了我沒看清。”
“說好的你們看著呢?結果一個個都沒看啊!”
“不是,誰讓他一臉裝逼樣地要測試新質變,說什么‘請好好看著吧,我的!質變!’,然后突然就炸了,我視線都沒轉移過去。”
“所以這又是什么自爆人質變?”
“上次不是碰到了一群會自爆的水母嘛,從那個身上來的。”
“玩自爆玩的。”
幾個船員萬亦有說有笑地走來,看到了有些發愣的羅希和茜瑪雅。
“喲!船長!我們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旁邊這位女士是?”一位船員伸手打招呼道。
茜瑪雅看向羅希。
他的船員看上去好輕浮,對羅希口中自稱的“船長”也沒有什么敬畏之心的樣子,據茜瑪雅所知這應該不是一個合適的海上冒險團隊該有的氛圍。
羅希倒是很熟練地適應了,快速反應道:“她是半路遇到的,我也不清楚,暫時同行。你們這又在玩什么?”
“玩自爆玩的。”一個萬亦又重復了一下這個句式。
“咳咳,當初自爆水母的能力不是給我們添了些麻煩嘛,所以我們也想試試。”
“毒雷漂水母?那種水母型海怪群聚數量眾多,帶有具備強烈毒性的毒液,且有腐蝕性,能透過常人皮膚滲入組織內,自爆時會將所有毒液拋灑。以前在海上我們確認到這種水母群都需要繞道走,而且靠近海岸線的還需要定期清剿。”茜瑪雅聞言突然開口說道,其中透露出大量知識。
“對對對,還有毒呢!”
“可惜了,這位兄弟沒變成水母,只變成了毒雷。”
“不,其實連毒都沒有。”
“那不就是個可憐的水雷嘛!威力也就那樣!”
“默哀。”
“這位死去的船員和那種水母有關系嗎?”茜瑪雅好奇地問道。
“啊?有,但又不是特別有。”萬亦們隨便打個哈哈要略過去。
“具體是什么樣的?偽神教徒采用了這種水母制作炸彈嗎?但據我所知這種技術只有我……‘瞭望者’具有。”茜瑪雅冷淡的語氣中能感受到明顯的好奇。
“呃……這個……”以前都是隨便糊弄兩下別人就懶得和萬亦們計較了,這個妹子不太上道啊。
“海底火山號的事情不用你搞得這么清楚。”于是一位萬亦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
“哦,好吧。”茜瑪雅也迅速收斂了自己的好奇心,歸復最初的樣子。
萬亦們撿起了那位嘗試水母質變的兄弟流落下來的腦袋。
“那個腦袋里還有大海的氣味。”茜瑪雅見狀提醒了一句。
萬亦們面面相覷。
“她的意思是說這個腦袋還能扔出去當炸彈?”
“不知道,我們試試?”
“試試!”
他們提著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和羅希說了幾句,羅希交代他們不要趕盡殺絕留幾個教徒套情報之后,他們就躍躍欲試地走了。
不久之后,在他們離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聲響。
好像是什么東西爆炸了。
隨后則是幾聲驚呼和掌聲。
茜瑪雅的眼神不斷地往那邊瞅。
“不要好奇,會變得不幸。”羅希叮囑道。
“這樣說反而更好奇了。”
“少廢話。”羅希悶悶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即使知道自己也是劇團長的一部分,但每當有超出他認知的事情發生,他受到的沖擊一點也不少。
羅希自認是個很正常的人。
除了稍微力氣大了點,愛好是海里游泳和點火。
幾個月還不足以讓他以一個較為正常的姿態適應劇團長的分身們。
他也請教過瑞德和弗空這兩位離得比較近的前輩。
得到的回復是……
瑞德:“劇團長本人在劇場上挺好的啊,雖然我也聽良人道先生講過劇團長的一些事跡,但是我平時也不太見得到。就像是在聽傳說一樣。”
弗空:“我也受不了,想想有這種人,甚至不止一個,天天在旁邊晃悠,干些挑戰我神經的事情,我也不禁發毛。但好在我也不用天天看見他,以及象征他放飛自我一面的那些分身。”
聽完前輩的評價之后,羅希就明白了。
說白了只是因為他要天天和海底火山號上的這些分身打交道罷了!
而這件事目前是無解的。
羅希還是讓自己盡量適應為好。
相關的思緒從腦海中快速掠過,羅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茜瑪雅的身上:“你對那些怪怪魚很了解嗎?”
“‘瞭望者’的主要任務就是如此,監視海洋的動向,探清海怪多樣的種群動向以及進化情況,并在適合的時候組織隊伍處理可能出現的意外。”茜瑪雅道。
“‘瞭望者’都是獵人嗎?”
“也有普通人的研究者,但也有兩種身份重合的。”
“你是哪種?”
“兩者都是,但我只是個小研究員,和真正的研究者還有不小的距離。”茜瑪雅語氣輕微波動,似乎是感慨。
羅希點點頭。
“瞭望者”看起來是一個富有知識的組織,茜瑪雅作為其中的一員,剛剛對于水母的情報給出就相當不錯的。
海底火山號在海上摸黑幾個月,即使是船員萬亦們,想要從零開始記錄并分析整理海怪的生態也不是短短這點時間做得到的。
更別說他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個方向。
如果接下來確認茜瑪雅沒有其他的異常,羅希大概能收獲一間不錯的“資料庫”。
剛剛和船員們接觸之后,羅希也知道杰弗里救下了部分幸存村民,暫時將他們護送到了船上避難。
海底火山號也遭到了襲擊,但被大副晾衣架輕易解決,之后晾衣架便趕來村子,配合晾衣桿迅速將村莊的教徒與逐火惡犬掃蕩。
羅希沒干多少事就可以歇著了,便和茜瑪雅在村莊中踱步,看看會不會有漏網之魚的幸運教徒和他們撞上。
“你為什么會被他們抓來這個地方?”他繼續旁敲側擊,了解這個事情的原貌。
對于羅希而言,這個世界還是太陌生了,大部分了解僅限于馬哈德的傳授,但是老人那會兒又講得不多,對于現代的一些情況更是模糊不清。
要不是有人說,羅希甚至都不知道老頭子是那個什么太陽教會的獵人。
茜瑪雅會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我們原本只是一支普通的勘察隊……”茜瑪雅緩緩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