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我對你有意見。”殷小江馬上大聲喊道：“你不讓我上戰場也就算了，怎么能無緣無故下我的槍？······”殷小江說到這里自己忽然閉住了嘴巴，因為他看到劉貴年手里拿著手槍對準了自己。劉貴年冷冷地說：“殷小江，我不殺你，你去團部，讓團長處理你吧。來人，押著殷營長和這個俘虜，馬上下山去團部。”

“能不能給我一個原因！”殷小江大聲喊：“參謀長，我究竟犯了什么錯？”

“什么錯你心里最清楚！！”劉貴年一擺手：“要問的話，你就到團部找團長去問吧！”

江城鎮，團部。

通信員急匆匆走進團部：“報告團長，羊頭山已經被我軍控制，丹鳳山的匪兵已經被我軍擊退。”說完，通信員把電報遞給楊成群，楊成群接過后看一看，隨后馬上抓起了電話，用力搖了幾下：“師部嗎？我是江城鎮，給我找一下郭師長。”

很快，電話里傳來郭耀先的聲音：“我是郭耀先！楊團長，你那邊情況怎么樣啊？槍聲聽起來可是不小，跟過年放鞭炮一樣。”

“報告師長，羊頭山已經被我軍拿下。”楊成群興奮地說：“丹鳳山的土匪妄圖策應羊頭山，也已經被我軍打退。不過，我斷定丹鳳山不是真心策應羊頭山，他們也只不過就佯攻了一下，很清楚自己的實力。”

“楊團長，羊頭山的那個什么‘鬼難拿’捉住了沒有？”郭耀先在電話里問：“這個人盡管沒什么大能大耐，可是相當狡猾。羊頭山本身有靠近邊境，我估摸著這個家伙弄不好很可能要逃往境外。要是那樣的話，我們一時半會兒還逮不著這老小子了。”

“現在還沒有這方面的報告。”楊成群說：“師長，有了報告我在給你通電話吧。這邊的俘虜，我還是到明天送到師部去吧。要不然，我這邊壓力太大。兵力本來就不怎么寬松，要是再抽出戰士去看管俘虜，那就太緊張了。”

“送過來吧！”郭耀先說：“記住啊，活捉了‘鬼難拿’馬上向我報告。”

楊成群剛剛放下電話，門外就一聲“報告”。楊成群馬上說一句：“怎么會這么寸呢？好像就是在等我打完電話一樣。進來！”

門被打開，幾名戰士押著殷小江和一個土匪走了進來：“報告團長，參謀長讓我們把殷營長和這個俘虜帶過來交給你。這個俘虜是羊頭山的參謀長，······”

“團長，我是冤枉的——”殷小江馬上沖楊成群喊道。楊成群一揮手沒讓說下去，然后走出門喊一聲：“警衛員，把黑連長給我請過來。”

翟華龍一聽猛然抬起頭：“長官，怎么，黑上校就在這里？”

“你先別喊叫！”楊成群厲聲說一句，然后回屋坐下，先看著殷小江說：“三江子，說實話，我早就注意你了。你說我們冤枉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本來，我的想法是，等吧羊頭山打下來了，你也就死心塌地跟著我們干了，我也就不跟你計較這些咸淡事了。可是，李建昌同志的犧牲，讓我對你徹底喪失了信心。你說，李建昌同志要不是因為你和敵人的奸細下套兒，怎么能中了敵人的埋伏？”楊成群說著就把槍拔了出來，伸手拉開槍栓，然后放到桌子上：“三江子，今天，你要敢不說實話，老子馬上開了你的瓢兒！”

“團長，李參謀長的犧牲我是有責任，可我沒有和敵人聯系啊我！”殷小江辯解說。

“我不聽你瞎掰活i！”楊成群不耐煩地說：“機會，我給你，可你別不識抬舉。說心里話，我們就連俘虜還會優待，我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對你下手。三江子，你給革命立過大功啊，怎么也要比眼前的俘虜要好的多得多吧。可有一樣，你別逼我！我楊成群就煩別人耍我玩兒，你要是老實交代，我絕對給你機會。”剛說到這里，門外一聲報告，楊成群馬上拉開門，黑中宏走了進來。楊成群用手一指俘虜：“黑連長，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認識！！”黑中宏說著走進翟華龍：“參謀長，想不到吧，我們竟然在這個地方見面了！”說到這里，黑中宏走過來伸手握住了翟華龍的手：“兄弟，你也沒有干過多么壞的壞事。你就踏踏實實給首長交代吧，還是給自己留條后路比較好。你看看我，不正在為人民立功嗎？”

翟華龍自己點點頭，然后對楊成群群說：“長官，我全部交代。”

翟華龍說到這里然后就扭頭看看殷小江，然后奸笑了兩聲說：“我的三營長，你還是識相點吧。我們羊頭山眼下就是墻倒眾人推。我都這樣了，你還死扛什么呀你？”

殷小江把頭耷拉下來了：“團長，我全部交代。李參謀長的事，我確實參加了。可是，”殷小江說到這里馬上用手一指黑中宏：“副司令，你別再這邊裝好人了你。團長，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這個黑上校一手策劃的。不要，你問問翟華龍。參謀長，是這么回事吧？我沒有說錯吧？黑上校，你在那邊裝什么好人你？再怎么裝你的心也是黑的！”

翟華龍一聽馬上點點頭：“長官，殷小江說的對。上次打你們埋伏的事，都是這個黑老小子一手策劃的······”

“我策劃的不假，可我全部都給解放軍首長交代了。”黑中宏笑一笑，然后來到楊成群面前說：“團長，我是把這件事說清楚了吧？”

楊成群把手里的手槍”咣“的一聲放在桌子上，然后說：“這件事，老子一定要查清楚，必須給我兄弟一個交代。要不然，我這個兄弟還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呢。今天我先把話放在這里，你們幾個，我一定要一顆人頭，用他來祭奠我的李建昌兄弟。”

殷小江舉起一只手，忽然間又放下了。楊成群便問：“說，三江子，給你機會你不說，你難道不想要你的人頭了嗎？”

殷小江這才說：“團長，我·······我還要提供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說到這里，他下意識地扭身看看翟華龍，然后鼓足了勇氣說：“團長，楊二妞也是特務。”

“對對對······”翟華龍一聽也叫了起來：“長官，我們有個楊二妞的女兵也在你們這邊。不過，是到龔平閣的316了吧好像是？”

“已經到這里了！”殷小江肯定地說：“團長，你看，就連羊頭山的參謀長都承認了，楊二妞就是羊頭山的特務。還有就是，這邊大街上那那家榮昌店鋪的老板，也是羊頭山的臥底特務，代號叫‘螞蚱’。這事我知道，我也和他聯系過。楊團長要是信任我，我可以帶幾名戰士過去把他壓過來······團長，給我一次立功贖罪的機會吧······我，我真的沒有對黨，對革命是沒有二心的。”

楊成群低下頭，然后沖旁邊的戰士一揮手：“快，馬上逮捕楊二妞。三江子，你帶兩名戰士過去······不，應該是兩名戰士帶著你過去，把那個什么‘螞蚱’押回來。我告訴你三江子。這回你要敢耍滑頭，我要的那顆人頭就是你脖子上的。”

“團長，你放心吧！”殷小江一聽馬上挺起了腰桿，隨后轉過身得意地朝一旁傻站著的翟華龍和黑中宏看了一眼，轉身對旁邊的戰士說：“同志們，今天我給你們帶路。”

楊二妞正在衛生隊收容西山下來的傷員，忽然間就走過來兩名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戰士：“對不起，楊隊長，你跟我們走一趟。”

“走一趟？”楊二妞皺一皺眉頭：“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團部！！”戰士嚴肅地說著話，隨后把肩上的長槍摘了下來，槍口對準了楊二妞。這一下，別說是楊二妞，就連周圍的護士都吃驚的等大了眼睛。楊二妞放下手上的活計，然后似乎想把腰間的手槍拔出來。解放軍戰士一見馬上伸手搶了過去：“走吧楊隊長，我們是在執行命令，沒有辦法。”

“我沒說不跟你們走啊，我跟你們走！”楊二妞臉色非常不好看，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走兩步轉過身對旁邊的一個女護士說一句：“梁芬同志，王隊長還在山上，這邊的衛生隊的是你先負責一下。無論發生什么樣的事，我們衛生隊的工作不能掉到地下。”

“放心吧楊隊長！”那個叫梁芬的女衛生員說：“你是好人，這個我們姐們幾個都看見了。眼團長真的要是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我們姐妹幾個絕對不答應。我們一定等你回來！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對，對······”幾個女衛生員一聽馬上隨聲附和：“團長怎么啦？說抓誰就抓誰啊？抓壞蛋行，抓好人就不行。我們楊隊長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