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羣是一肚子的疑惑，在回去的路上心煩意亂，走著走著忽然一轉身：“警衛員，跟我走！目標，三營－－，找小江子去！都不在，搞什麼鬼名堂！”

楊成羣風風火火來到三營，直接來到營部。副營長陳如海迎了上來：“團長－－”“啊－－”楊成羣隨口答應一聲，然後問：“哎，陳如海，不是說，衛生隊的王隊長領個衛生員來這裡來了嗎？在那裡呢？殷營長呢？怎麼不見啊？他們到哪裡去了？”

陳如海笑一笑，隨後一臉的疑惑似乎還有點惶恐：“團長，參謀長和他們幾個一起出去了……這事，你你，你不知道啊？我是在門口碰見的，好像，好像……是，團長，你真的不知道啊？不可能吧？我想他們是執行的你的命令……”

“費他媽話！”楊成羣一聽有點冒火了，伸手把手槍掏了出來對準了陳如海：“陳如海，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再囉嗦我斃了你！”

“團長你彆著急，我說！其實……其實這事我也不清楚！”陳如海意見楊成羣發火了，馬上來個立正：“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參謀長，還有王隊長和殷營長，他們壓著一個人，那人好像被堵著嘴。我……我剛看了一眼，就聽參謀長說：‘陳如海，注意紀律，不該看的別看。記住，不準對任何人說’……團長，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怎麼不知道呢這事？”

“哎呀！－－”楊成羣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你快說！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楊成羣說著話，順手把手裡的手槍別到了腰裡，然後拉上了陳如海：“說！－－”

“那裡那裡－－”陳如海用手一指，楊成羣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楊成羣馬上回身一聲：“陳如海，快，頭前帶路－－警衛員，快，跟上！”陳如海這才抽身跟了過去。

再說李建昌三人押著堵上嘴的楊二妞，一路來到村邊。左拐右拐來到樹林邊的僻靜處，李建昌讓警衛員們在一旁放哨，然後上前把楊二妞推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楊二妞我給你說，你要膽敢大聲叫喊，我馬上開槍打死你。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是不是軍統特務？”說著話，李建昌把軍帽從頭上摘下來頂到自己的槍口上，然後伸手把楊二妞嘴上的毛巾拿了下來：“說吧，說了可以饒你不死！”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李建昌用盯著帽子的手槍對準了楊二妞：“說吧，我現在開始數數！我數到十，你要再不開口，我可就要開槍了。一，二，三……”

李建昌嘴裡慢慢地數著數。當數到第九時，楊二妞忽然說：“參謀長，停一下！”

李建昌馬上一陣驚喜：“早就該這樣！其實你說了以後經過改造也未必不能參軍，也未必不能繼續和團長成兩口子過日子，關鍵就看你對黨組織的態度問題。”

“參謀長，你就這麼把我槍斃了，那明天團長要追查下來，你怎麼交代？”楊二妞輕輕地說：“我本來不特務，你非要逼著我承認。就這麼著把我斃了，團長明天肯定要問的……”

“那就不是你的事了！”李建昌氣急敗壞地嚷著說，嗓門有點大了：“我還以爲你真要承認了呢，想不到你竟然還拿團長來唬我們！告訴你，軍隊裡邊也不是就數團長的官最大，上邊還有師長軍長呢！我看，就憑你死到臨頭這種平靜的勁頭，你就肯定是軍統特務。我今天斃了你，就數替黨組織挽回損失！走你的吧－－”李建昌說著話，再一次舉起了蒙著軍帽的手槍。

這時，忽然從旁邊草叢中竄出兩個人來，像兩頭獵豹忽然撲向一隻獵物一般，一下子把李建昌掐在了地上。

“不許動－－”楊成羣先大喊一聲，鎮住了從四周跑向這裡的王隊長、殷小江和放哨的警衛員：“我是團長楊成羣，都把槍放下！”

“團長－－”楊二妞一聽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和激動，放聲大哭。不顧自己被反綁的胳膊，就一頭撲向楊成羣。楊成羣張開雙手把楊二妞攔在懷中：“楊二妞同志，楊二妞同志，注意點影響，注意點影響！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用擔心了……參謀長，起來啊你？我說怎麼都有事呢，原來你參謀長參謀到我媳婦頭上來了。能耐啊你！－－”

李建昌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有點沮喪地站到楊成羣面前：“團長，這時都是我自己做主辦的。你要處分就就衝我來吧！我感覺對黨組織問心無愧！”

“可是對我問心有愧！－－”楊成羣大喝一聲：“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老婆，又年輕又俊俏，你小子不說替老子好生保護起來，怎麼還敢私自下手？要不是我們兩口子心心相通，我自己順藤摸瓜找過來，我……我這麼好的媳婦兒就葬送在你李建昌手裡邊了！膽子太大了你！你他娘好狠心啊你！你怎麼不懷疑你們家蘭花是國民黨軍統特務？啊？她可是淮海戰場上從敵人那一頭自己跑過來的，你怎麼就不把她抓起來呢你？”

“團長團長－－”殷小江走過來擋在李建昌前面：“你別生氣了，參謀長也是爲了咱們團。他主要感覺眼下不是正在和土匪……”

“你說的是狗屁話！”楊成羣忿忿地說：“行啊你殷小江，怎麼就揹著我跟參謀長穿到一條褲子裡去了？還要這麼坑害我媳婦！”說到這裡，楊成羣又轉身對一旁的王隊長說：“你，王隊長，竟然也揹著我幹這事？你這麼幹對得起我嗎？”

“警衛員！－－”楊成羣忽然大喊一聲：“把參謀長的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