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依然定時去醫院檢查,按時吃藥,極偶爾極偶爾的情況下,在面對蕭劍的時候腦海中也許會有一些畫面閃過,可那些零零星星的畫面好像對她恢復記憶沒什麼大用處。
悠閒的下午,尹亞帶著寶寶來家裡玩。安然的確是喜歡寶寶的,聽著他咿咿呀呀的說話,看著胖乎乎的他像個肉球似的在地毯上爬來爬去,她突然覺得內心平靜了很多。
尹亞從廚房端出來兩杯衝好的芝麻糊,放到矮幾上,看到和小寶玩的很高興的安然,說:“既然這麼喜歡小孩子,乾脆自己生一個啊。”
“啊?”她擡頭看了看抿著嘴笑的尹亞,紅著臉嗔道,“你開什麼玩笑啊。”
“我說真的。安姐,我知道你現在還沒完全恢復記憶,可我們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啊。”尹亞看著低頭不語的安然,“你敢說你對蕭劍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男人,做到他現在這樣的,這個世界上恐怕少有,你還在猶豫什麼啊?”
安然看著尹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喃喃的說:“就算我對他有感覺,你又怎麼知道他就一定對我有感覺?他是對我很好,可誰又能說那就是愛呢?”
電視中出現熟悉的身影,不是她刻意尋找,而是,玉樹臨風的他坐在一羣肥頭大耳的市政府領導中間實在是太顯眼了。
小寶咿咿呀呀的爬到尹亞身邊,然後拉著尹亞的手要向電視那邊爬,被尹亞抱回懷裡,眼神不經意瞥到電視上的人,“咦,那不是蕭劍嗎?他怎麼在電視上?”
安然也詫異,她雖然從不過問蕭劍的工作,可像現在這樣看他一絲不茍的坐在衆多大人物中間還是第一次。出衆的外表加上“傑出青年實業家”的稱號,讓他想低調都不行。記者的閃光燈都對準了他。
“蕭董事長,聽說您至今不找女朋友的原因是您已經有了合適的蕭太太人選,請問這是真的嗎?”一個帶眼鏡的記者將話筒遞向蕭劍。
蕭劍看了那記者一眼,笑而不語。旁邊有負責人過來阻攔:“對不起,本問題和此次活動無關,我們可以選擇不回答。”
“有人說那位小姐是多年前和你一起共事的秘書,這話是真的嗎?”
“據說是位安姓小姐,出了意外失憶了,請問這是真的嗎?”
“您對她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是因爲像外界傳的那樣對她有真愛還是隻是爲了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
相關負責人已經開始將記者往外推,可是蕭劍卻突然出來阻止,對著記者微微一笑,“我照顧她是因爲我愛她,每天看到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鋪上,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時候,我寧願躺在那兒的人是我。每次看到她因爲稍稍想起一點兒東西而異常痛苦的時候,我寧願她永遠都不要記起,就算這輩子她都不記得我也沒關係。你問我對她愧疚嗎?當然,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遇到我,現在也應該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要經歷如此大的磨難。所以,我這輩子都欠她的,就算她現在讓我拿命去還,我也絕對二話不說。”
在場的所有人大概都沒想到蕭劍會在公共場合說自己的私生活,更沒想到他會如此慷慨激昂的大方承認他對這位安姓女子的愛。全場都被他這番強有力的說辭震懾,沉寂半晌,有人帶頭鼓掌,霎時間,全場掌聲雷動。
“請您對那位安姓小姐說幾句話吧。”一位記者不知死活的往前湊了湊,又大膽的提了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