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疾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想要親自確定她是沒事的,她是完好無損的。車子行至路口,他遠遠的就看到撐著傘站在前方的她,焦急的看著前方,被車燈一晃眼,她本能的用手擋光。那一刻,蕭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經歷了這麼多次的分分合合,他真的無法想像再次失去她自己會怎麼樣,而他,也不想知道這樣的結果。
一個急剎車,車子穩穩的停住,他打開車門下來,陰著一張臉站在車門口,不前進一步,就這樣生氣的看著安然,讓自己淋在雨裡。
看到蕭劍,安然是高興的,她一直在這兒等他,現在他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有種自己中了大獎的感覺。但是看到蕭劍陰鬱的臉色,還有任自己被雨淋的時候,她突然有點無奈的笑了,這個男人,一直照顧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原來也有這麼小孩子氣的時候。她主動走過去,將傘舉高,爲兩人撐傘。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混合著昏暗的路燈和車燈,靜靜的看著對方,不發一言,周圍的空氣好像也因爲兩人的僵持開始慢慢凝固。
突然,蕭劍一個大力,狠狠的將安然摟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凝滯的空氣開始慢慢流動,安然手裡的傘早就掉到了地上,她的一雙手自動自覺的拍拍他的背。
“我以爲你不見了,我以爲你又不見了。安然,你做什麼事情能不能想一想我的感受?!笔拕Φ南掳偷衷谒募珙^,咬牙切齒的說。
“傻瓜,我怎麼會不見,離開這裡,我還能去哪裡。”安然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在安撫一個孩子。
“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蕭劍爲安然打開車門,讓她上車,說話雖然依然恨恨的,但是臉色卻明顯晴朗了起來。
爸爸媽媽那邊自然是去不成了,蕭劍給兩位老人去了個電話報平安,說自己有事離不開,等改天和安然一起去拜訪兩位。
安然衝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涼意,下樓來看到已經洗好澡的蕭劍。他坐在沙發上,在和陳叔說著什麼,但是談話在陳叔看到她的時候戛然而止。她走過去,坐到蕭劍身邊,衝陳叔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陳叔也自動自覺的在這個時候回去自己的房間。
張阿姨端出來兩碗薑湯給蕭劍和安然喝下,也回房間休息了,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下午……”
“我去見一個叫程語嫣的女人。”安然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變被動爲主動。在看到陳叔和他說著什麼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今天下午的行蹤已經完全不是什麼秘密了,與其讓他來質問自己,不如老實的自己交代。
蕭劍的呼吸變的有點緊張,他緊緊盯著安然看。
“她沒有對我怎麼樣,我也不記得她是誰……”
那緊張的呼吸又慢慢恢復過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蕭劍是有私心的,他一方面希望安然能記起自己來,一方面又希望她永遠不要記得那些傷心痛苦的過往,可事情的發展怎麼能夠完全按照我們的意願進行。所以,有時候他也很矛盾。
“可是,我爲什麼覺得自己對她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爲什麼每次說到你的時候,她的眼中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憂傷?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