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一聽也急了,他知道爲這事她最近一直和家裡不愉快,可也不能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啊。他急急忙忙換上衣服,去以前兩人經常去的地方找,尹亞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他唯有在心裡默默祈禱: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可是,他們經常去的地方幾乎都找遍了,酒吧,公園,遊樂場,情侶散步的大道,都沒有尹亞的身影,夏鳶跑的腿都快直了,最後只能無望的站在街頭,看著街上或行色匆匆或悠閒散步的行人,欲哭無淚,原本,他們也該是如此的。
他在街上逆人羣而行,失魂落魄的樣子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突然,聽到迎面而來的一對情侶在討論什麼時候去江邊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來還在大學的時候,他們也是經常去江邊的。那個時候,每當尹亞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會拉夏鳶去江邊的,說江水能講自己的煩心事都帶走,他雖然笑嘲笑她幼稚,可每次都會陪她。
在人羣中,他拔腿就跑,也顧不得碰到了多少人,也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只要能找到尹亞。幸運的是,當他氣喘吁吁的到達江邊的時候,看到尹亞小小的一隻蜷縮在那裡,整個人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長出一口氣,人總算是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他調整一下呼吸,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坐下。
尹亞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別過頭,繼續看著江面。夏鳶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坐著。
好久,好久,久到夏鳶以爲兩個人會這麼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尹亞突然開口說話:“我難受。”
夏鳶靠過來,伸手攬過她,肩膀給她靠,說:“靠一靠,把那些不開心不愉快都傳給我,然後你就好受了。”
“我想哭。”
“嗯,那咱就哭,鼻涕眼淚什麼的別不好意思,都往我這兒抹就行,第二天眼睛腫了我就給你敷敷,多醜我都不怕。”
尹亞破涕爲笑,說:“我現在想咬人。”不等夏鳶開口說話,就一把抓過夏鳶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以往他們這樣開玩笑或者動真格的時候,夏鳶都會或者或假的嗷嗷叫兩聲,可這次卻愣是沒出一點兒聲。
尹亞看著自己那兩排清晰的牙印,看著夏鳶那緊咬的牙關,心虛的問:“疼不疼啊?”
“不疼。”夏鳶回答的果斷堅決,過了一會兒看著尹亞質疑的目光,又小心翼翼的說,“其實,有點兒小疼,就真的是小疼。”
這下尹亞徹底樂了,一雙秀拳捶在他結識的胸膛上,“討厭,人家今天這麼難受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說笑。”
“好了好了。”夏鳶抓住她得手,把整個人都攬在懷裡,“多大點事兒啊,還興師動衆的你離家出走,害我跑斷腿找了大半個城市。”
“這不是大事嗎?”尹亞從他懷裡離開,“我爸媽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我都快急死了,你還說不是大事?夏鳶,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和我在一起啊?”
“喲喲喲,這怎麼又哭上了啊。”夏鳶伸手去給她擦眼淚,“我這不是怕你太著急嗎。我當然想和你在一起啊,這輩子我夏鳶非尹亞不娶。”
尹亞掐他胳膊,眼神裡是鄙視的味道,她表面上不相信他說的話,可心裡卻也美美的。
“可我不想你因爲這件事情和家裡鬧僵,他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如果你都和他們鬧僵了,他們該多傷心啊。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去和他們談,相信我應該能說服他們的。”
“如果他們還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