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看蕭劍點頭了，更加熱情賣力的介紹，“要不我拿個號您試一下？”

安然想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說：“我不喜歡這件紅色的，有沒有藍色碎花的？”

服務員想了想，有點爲難的說：“不好意思，我們這件衣服每個花色，每個號碼只有一條，藍色碎花的已經被另一位小姐拿去試了。要不您等一會兒？”服務員看了看蕭劍，又滿臉堆笑的看了看蕭劍，安然看上去比較隨和，好招呼，可站在她身後的蕭劍看上去就沒那麼好應付了。

安然好像真的很喜歡這件衣服，想了一會兒竟然點點頭答應了。

她和蕭劍悠閒的看著別的衣服，安然調皮的時不時拿一件在蕭劍身上比劃比劃，任誰看來，這也是一對甜蜜的情侶。

裡面的女子已經適好衣服出來，看樣子好像很滿意，對著服務員說了幾句話，然後服務員有點爲難的看了看蕭劍和程語嫣站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的這位，掂量了一下，好像前者比較不好惹，於是訕訕的開口，“那位小姐也很喜歡這件衣服，可不可以讓她試一下？”

程語嫣聽到這話一肚子的火氣，想當年她在這裡呼風喚雨的時候，這服務員還不知道有沒有出學校大門呢，現在竟然狗眼看人低。她剛想發火，卻看到緩緩走過來的兩個人。一怔，頓時所有的火氣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澆滅了。安然，還有跟在安然身後的安蕭劍。蕭劍看到程語嫣也吃了一驚。他雖然知道她回國了，也知道同在一個城市，早晚都會見，可他沒想到會是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說到底，他還沒做好見她的準備。

蕭劍看了看服務員手裡的衣服和她糾結的表情，又看了看程語嫣那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心裡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低頭對安然輕聲說：“要不咱換一件吧，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好不好？”

安然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還是懂事的點點頭，在衣架上拿了件雪紡衫進了換衣間。

蕭劍這才仔細看了看程語嫣，臉上沒有傷疤，或者說刀口恢復的很好傷疤不明顯，整個人氣色看上去還是不錯的。他覺得自己心中的一個結打開了，程語嫣心中的所有怨恨，當年也是因自己而起，他虧欠她的，這輩子怕是還不上了。

“你，最近怎麼樣？”蕭劍開口，儘量讓自己聽起來自然一點兒。

“這件衣服安然也喜歡的吧。你拿去給她試吧，我換一件。”過去了那麼久，程語嫣以爲自己可以放下，可事情到了眼前，她才發現要放下談何容易。

“不用。”蕭劍拉住要離開的程語嫣，“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而且她已經換了另一件了。”

程語嫣止住腳步，回頭看了看蕭劍握著自己手腕的手。蕭劍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匆忙鬆開，說了句：“不好意思。”

程語嫣苦笑，要她放下何其難，可是蕭劍卻能如此的平靜，她真的好想問問，問問他在安然出現之後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哪怕是一分一秒，那她爲他所做的一切傻事也都是值得的。“先來後到？我和她，明明是我先來的，她後到的，最後，你爲什麼沒有想想先來後到而放棄了先來的我，選擇了後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