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在那裡。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莫名其妙的。
見琥珀身手敏捷的追出去,許夫人稍稍放了心,氣恨恨坐回到椅子上:“早知道這丫頭這麼不省心,就不該帶她一起進宮來,這可是皇宮,不是丞相府,哪是她一個丫頭能到處撒野,都怪老爺跟成賢,看都把她寵成什麼樣子了。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娘不用擔心,娘娘不是已經(jīng)讓人追出去了嘛,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小崔氏小心翼翼在旁安慰。
許夫人瞪了她一眼,張口就想罵,但轉(zhuǎn)眼看看許錦嬛,還是忍不住。這丫頭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她能隨便數(shù)落的了。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她就該……唉,也不過是想想罷了,丞相府的名聲她還是不能不顧的,也是她運氣會那麼好……
“母親,”許錦嬛斂了笑,正色看著許夫人,“成姝她到底怎麼啦?”
“我怎麼知道?”許夫人沒好氣說。
許錦嬛面色一沉:“你是她母親,你不知道?她好歹是你親生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到“親生”二字,她故意加重了語氣。
許夫人忍不住瞪了一眼過去:“成姝說的是討厭娘娘,是不是該娘娘先捫心自問一下?”
許錦嬛一時語塞,面色卻是更沉了幾分。
秋嬤嬤在旁聽著,卻是忍不住了,黑沉著臉,上前一步:“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自打娘娘進宮,已經(jīng)有十年不曾見過二小姐了,難道夫人將這事兒怪到娘娘身上?是夫人該捫心自問一下,可曾在二小姐面前說過什麼刻薄話,惹得二小姐起了這麼大情緒。”
許夫人面上青一陣白一陣頓時很是難看。
不過一個奴才,竟然也敢呵斥她,她可是一品夫人。
她怒不可遏,“啪”的猛拍一下桌子:“大膽奴才,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秋嬤嬤不屑冷哼一聲,壓根兒不將她放在眼裡:“就算夫人再不喜歡娘娘,好歹叫了夫人十多年母親的,難得能結(jié)一回母女緣,還望夫人珍惜,免得以後追悔莫及。”
呸,稀罕。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賤人生的小賤種,也配叫她母親。
許夫人恨恨在心裡頭唸叨,卻是沒敢吐露出半個字來,也沒反駁秋嬤嬤,只氣恨恨別了頭不搭理她。她雖然脾氣不好,還是知道分寸的。
一時沒人說話,長樂宮偌大的外殿沉寂了下來,空氣彷彿凝住了一般,沉甸甸壓在肩頭,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暮朝好幾次想要出聲打破這片沉寂,可只張了嘴都發(fā)不出聲響來,只榮華依舊興致勃勃,仔細端詳著在場人的臉色。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許成姝和追出去的琥珀依舊都不見蹤影。
許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頻頻向外張望:“怎麼還不回來?”
許錦嬛也不放心了,又郭子出去看看。
郭子剛走到宮門口就返了回來,看著許錦嬛,目光閃爍:“娘娘,他們回來了。”
果然,很快,就見琥珀扶著許成姝從外頭進來。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許成姝渾身溼淋淋,身上還裹了一件大氅,玄色,男子穿的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