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琴
弟弟是拉小提琴的。 我告訴他,把自己拉的曲子錄下來聽會有利于提高。 結果他錄下來后播放時,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琴聲里。
放炮
正月十五,大家飯后還在嘮家常,剛哥(我姐夫)獨自下樓買 鞭炮。
我詫異他為何獨去,剛哥說山西人有這個習俗,十五這天是一定要 放炮的,否則很不吉利。
我們一大家子南方人聽了則很是不以為然,該吃吃該喝喝無人 響應。
他回來后跟我們說,他自己在小區門口買了一掛鞭炮,在院子里剛 要點火之際,發現周圍人攜親帶友,放的都是大炮筒。
自卑的他想著別丟人現眼了,趕緊找個角落一點就算完成任務。于 是他真到角落里點了,然后迅速離開。由于鞭炮太小,完全沒有聽到聲 音,全然淹沒在別人此起彼伏的炮聲中。
直到他回來這一路,也還是沒有聽到自己的鞭炮聲,也不知算不算 放了炮。
弟弟的理想
當一個保安。 全家人著急地讓他再想想,他還是堅持要當一個保安。 問了半天才知道,原因是保安每天都在玩手機。 還有,他小時候曾經想當一個幽默大師。 這是他最接近理想的一個理想了。
老公的女神
老公高中班里有個女生,據他所說是大部分男生當年的女神(也是 他的),后來轉到深圳了,成為他心頭一個小小的遺憾。
他說女神當年長得像八十年代臺灣某位女星,這讓我心里很是氣憤。 不過我通過朋友圈的照片觀察,這位女神現在已經不漂亮了,而且
早早生了孩子,從照片來看氣質已是買菜婦女,我也就無所謂了。 某天我在開車,老公在副駕駛談笑風生地接了個電話。
我壓根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很久以后,老公向我很不自然地坦白,那個電話,是當年的女神給
他打的。
電話里,女神關愛地問了他最近身體如何,累不累,好不好。 聊到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
她向他推薦了一款安利。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因此沒有嘲笑他。
可你相信我真的沒有擊案大笑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情圣的前任們
我有個同事其貌不揚但堪稱情圣。
他有個前女友 A,兩個人在一起時就每個月一起去一家工作室剪 頭,分手之后他們每個月還會約著一起去那個工作室剪頭。
他有個前女友 B,還在高校念書,分手后兩人還結伴一起同游越南。 還有前女友 C,在國外,兩人經常視頻聊天,談天說地其樂融融。
我實在不理解他是怎樣做到的,便忍不住問他:“你究竟有什么本 事可以讓每個前女友和自己融洽相處?”
情圣尷尬地一笑,回答道:“因為都是她們踹的我呀。”
期貨男的第一份工 剛哥參加工作的第一年,老板派他到下面某鄉鎮的工廠感受一下。 于是他毅然和我姐異地了一陣子,離開北京去了鄉下。 他白天在廠房轉,沒事兒去操控室抽煙。
下了班翻道墻就回宿舍。 宿舍什么也沒有,回去就開始睡覺。 睡到月光照進來時就醒了。
如此的生活甚是無聊,他堅持堅持再堅持,覺著自己在老板面前終 究要表現出自己的吃苦耐勞。
如此過了半年,老板也毫無召回他的動靜。 最后的最后,他實在不能忍了,鼓足勇氣給老板打電話,想試探一
下口風,能否回來。 老板接到他的電話很詫異:“原來你還在那兒呢!” 剛哥內心的悲傷加黑線再加黑線。
但他還是雀躍的。剛哥當即舒展筋骨,收拾行李準備坐第二天早上 的動車立馬返京回家見媳婦(我姐)。
同屋的老頭兒抽著煙看著他收拾,想著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就要分 開了還怪傷感的,于是最后提點了他一條人生經驗:
“年輕人,你今天先別著急收拾。一會兒你先把你這半年總結總 結,寫個報告帶回去給領導看看。”
剛哥覺得有理,停下了收拾東西的手,開始總結自己的體會。這半
年來他對這間工廠乃至這個行業可謂了解得很透徹了,打開電腦頓時健 筆如飛下筆千言。
次日他才重新開始收拾,遲一天回到了我姐身邊。 回北京后,他把這份精心的總結給打印出來,厚厚一沓,親手交給
了老板,自認不枉基層深造了這一場。 而老板瞥了眼這厚厚一沓后,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句: “放那兒吧。”
所謂的渺小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