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袁叔如此失態(tài),雖然之前也沒少捱過袁叔的巴掌,但每次他都控制著力度,根本不會傷了我。~,
以我對袁叔的瞭解,肯定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刺激了他,纔會讓他突然間情緒失控,差點活活把我給掐死。
可是仔細想了想,剛纔我只是順著他的話附和了幾句而已。袁叔的本意是勸我不要修煉邪術(shù),還拿胡博一來做反面教材,我當(dāng)然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最後袁叔好像說胡博一很聰明,但還是幹了傻事,修煉了邪術(shù)。然後我就隨口接了一句,說胡博一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難道是因爲(wèi)這句話惹惱了袁叔?但是袁叔跟胡博一的關(guān)係很一般,最多是對他的英年早逝有些惋惜而已,不至於因爲(wèi)我說了句壞話,袁叔就要把我掐死吧?
“咳咳……袁叔,你怎麼了?”我看了袁叔一眼,發(fā)現(xiàn)他很是懊惱。
袁叔深深的嘆了口氣,突然照著之間的臉來了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把我震住了,袁叔到底是怎麼了,他的反常舉動讓我的心裡很不安,我甚至都有從地上爬起來趕緊逃跑的衝動。
“小帆,剛纔是袁叔太沖動了。我……是我誤會了你的意思,你不要在意。”袁叔這一巴掌,算是在跟我道歉。
現(xiàn)在我似乎應(yīng)該大度的擺擺手,然後告訴袁叔這都是小事,我不會在意這些細節(jié)。可我一想到幾十秒之前,我險而又險的跟死亡擦肩而過,這會心裡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我的脖子還在隱隱作痛,估計會淤青一片,袁叔留下的手印不會那麼輕易消散。如果袁叔不跟我解釋清楚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我也不會那麼容易釋懷。
“袁叔,你告訴我,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我很嚴(yán)肅的問道。
這個問題關(guān)乎我的安危,我不得不重視起來。接下來我肯定會跟袁叔相處很長一段時間,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衝動”一次?
袁叔眼神閃爍,似乎內(nèi)心在苦苦掙扎著。過了好一會,他才嘆息著搖了搖頭:“當(dāng)初我有位至交好友,跟我關(guān)係莫逆,有著過命的交情。後來他……”
袁叔的那位至交好友,也有著極高的修煉天賦,他的實力甚至可以遠遠的把袁叔甩在身後。
用袁叔的話來說,同輩之中只有那位好友能讓他由衷的佩服。包括胡博一的師父在內(nèi),其他同輩中人跟那位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那位跟袁叔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估計就跟我和小白差不多,甚至比我們倆更鐵。袁叔年輕氣盛那會經(jīng)常惹禍,那位可沒少幫袁叔擦屁股。
後來出於種種原因,袁叔的那位好友也修煉了邪術(shù),而且似乎下場很悽慘。胡博一的事情,不可避免的勾起了袁叔的這段回憶。
知道了袁叔有過這麼一段往事,我也就明白了袁叔爲(wèi)什麼明明跟胡博一關(guān)係不怎麼樣,卻在教訓(xùn)他的時候那麼痛心疾首,甚至都不忍心對胡博一痛下殺手。
同時我也能理解袁叔對我的關(guān)切之情,他不止一次的叮囑我,讓我千萬不要接觸邪術(shù),應(yīng)該也是不希望我重蹈覆轍。
“也就是說,剛纔袁叔你感慨的,是你的那位好友?我……我這也太冤了吧?”聽完袁叔的解釋,我苦著臉抱怨道。
從我說了那句“我又不傻”之後,袁叔就已經(jīng)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到現(xiàn)在還是很想不通,他的那位好友明明天資卓越,聰慧過人,爲(wèi)什麼會修煉邪術(shù)?
袁叔是想到了好友的悽慘下場,心生感慨,覺得他肯定比我聰明多了,可惜依然走上歧路。而我卻以爲(wèi)袁叔指的是胡博一,誤解了他的意思。
說實話,當(dāng)時我的心裡還有些不以爲(wèi)然,胡博一能比我聰明到哪去?我說胡博一聰明反被聰明誤,其實也存著一絲妒意。
袁叔面露慚色,嘆息不已:“唉,這件事是袁叔的錯。不過,縱然是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不願意聽到任何人說他的不是。他……他一定是有著自己的苦衷!”
我心裡那叫個鬱悶,袁叔不願意聽到別人嘲諷他的好友,這個我真的能理解。要是有人當(dāng)著我的面罵小白,我肯定也不樂意。
可是袁叔他就能不能問清楚再動手?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多強悍,估計要不是我已經(jīng)進階煉氣化神,有靈氣護體,那會已經(jīng)被直接掐死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袁叔,以後再回憶起傷心往事,提前說一聲!我也好躲到幾米開外,而且還得提高警惕,不能接你的話。”
袁叔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心吧,以後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袁叔道歉也道歉了,解釋也解釋了,還狠下心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現(xiàn)在我還能說些什麼?
而且袁叔可救了我不止一次,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袁叔真的失手把我給那啥了,我也不算虧。
“算了算了,尊老愛幼是傳統(tǒng)美德,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擺了擺手,算是把這件事揭過去。
袁叔還是有點尷尬,突然冒出一句:“什麼時候你的實力如果能超越我,我再讓你掐回來怎麼樣?”
“額……這個,那什麼,還是算了吧。”我很無語,再怎麼說他也是長輩,我能動手掐他?
沒想到我剛說完,袁叔就振奮了起來:“這可是你自己拒絕的,不能怪我沒誠意。行了,咱們倆這就算扯平了,如果你心裡還不爽,等小白醒過來你去掐他一次。”
我再次被袁叔震驚了:“那個……這事跟小白有什麼關(guān)係?”
袁叔咧開嘴笑了笑:“他很快有資格正式成爲(wèi)我的關(guān)門弟子,徒弟代師傅受過,很合理嘛!”
面對袁叔這種無恥的言論,我只能以“呵呵”來回應(yīng)他。如果真的跟了袁叔這麼個師父,真不知道是小白的幸運還是不幸。
經(jīng)過這麼一番折騰,雖然我也接受了袁叔的道歉,可我們兩個之間一時半會還是回不到原先的狀態(tài)。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袁叔總是下意識的對我很客氣,語氣中也帶著一絲愧疚之意,讓我很不習(xí)慣。
如今我們基本上能夠斷定胡博一就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只不過我們手裡掌握的證據(jù),似乎還不足以把所有的疑點解釋清楚。
首先我們要弄清楚,胡博一所修煉的那些邪術(shù)究竟是從何而來?他還有沒有別的同謀?
關(guān)於邪術(shù)的來源,他自己的解釋是,他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除掉了一位修煉邪術(shù)的陰陽師,從對方的手裡奪回了百魂幡,才從而修煉了邪術(shù)。
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的話漏洞百出,百魂幡分明就是他自己煉製而成的,他甚至還用活人煉製了傀儡。
也就是說,胡博一至少是掌握了煉製百魂幡和煉製傀儡這兩種邪術(shù),這兩種威力極大的邪術(shù)可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袁叔覺得胡博一修煉的邪術(shù)來路很有問題,而且這一點至關(guān)重要,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既然胡博一能夠輕鬆的得到邪術(shù)的修煉法門,並且成功煉製了傀儡和百魂幡,那其他的靈異組成員是不是也可能輕而易舉的走上這條路?
要知道,邪術(shù)的危害性可不僅僅是在修煉時需要做出各種喪心病狂,有違天道的事情來。不管是誰,只要修煉了邪術(shù),就等於是徹底被毀了!
就拿胡博一來說,當(dāng)初他可能也是個心懷正義的陰陽師,立志匡扶正道,降妖除魔。可在修煉邪術(shù)時候,他漸漸視人命如草芥,不惜虐殺數(shù)十人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爺爺告訴過我一句話,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我們陰陽師擁有著普通人無法比擬的實力,許多陰陽師都以維護一方和平爲(wèi)己任。
一旦那些陰陽師修煉了邪術(shù),漸漸會變的心術(shù)不正,甚至兇殘暴戾。到了那時候,他們的強大實力必定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考慮到種種嚴(yán)重的後果,我和袁叔的心情都很沉重。找到邪術(shù)的來源確實非常重要,這一點我們兩個達成了共識。
根據(jù)袁叔的猜測,胡博一很可能還有同謀,或者說是有人指導(dǎo)他修煉了邪術(shù),把他帶到了這條不歸路上。
如果沒有外人相助,胡博一幾乎不可能獨自成功修煉那兩種邪術(shù),更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成功的煉製出傀儡和百魂幡。
要知道,從茫茫人海中尋找到一個適合煉製成傀儡的人,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傀儡必須生辰八字和胡博一的一樣,而且身材樣貌也不能差太多。
胡博一平時還需要執(zhí)行靈異組派遣的任務(wù),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這件事,除非他的運氣爆棚,隨隨便便都能遇到合適的人選。
除了傀儡,百魂幡的煉製也相當(dāng)複雜,可謂是耗時耗力。胡博一作案的現(xiàn)場在海濱市,可是他總共在海濱市呆的時間也不算太長。
袁叔收集過他的行蹤記錄,從今年上半年開始,他纔有目的性的來海濱市暫住。前前後後算起來,他最多在這裡待了有一個多月而已。
不包括這次,他在海濱市差不多二十天,殺害了至少十九人,竟然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