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哲下場這沒什么,揚子本來已經打算換桌了,可是因為楊哲的下場,他也只能跟著,多少照料一下這個兄弟,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老人,也就是德叔的情況有點不對。
德叔論資排輩可以說是三少的啟蒙人,從十六歲時就在趙家干活,這一干就干了五十多年,這人不喝酒不嫖妓,唯一一個興趣就是賭,而且還只賭牌,一輩子沒娶個老婆生個兒子,空余時間全花在琢磨牌上面了,幾年前老了退休了,趙家老大便做了個人情,讓他來賭場,算是給他在趙家工作五十多年的回報,加上這里是自家的地盤,隨便他怎么玩,贏了虧了德叔都不在意,在意的是玩牌的技術。
抱著這樣的心態,德叔這幾年的成就不小,在賭場也是數一數二的,除了參賽,三少已經好幾年沒有看到德叔在賭桌上將眼鏡子掏出來了。
楊哲下場完全是看不慣揚子被老人欺負的換桌,更重要的一點是,鑄魂說了可以贏。
雖然這只千年的厲鬼連偷雞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楊哲也清楚鑄魂不會說大話的。而且楊哲也想讓鑄魂玩玩,輸錢無所謂了,就是想看看鑄魂在牌桌上是不是也能常勝。
畢竟認識鑄魂到現在,還真沒見過他吃癟……
抱著這樣的心思,楊哲上了賭桌。
德州撲克是揚子的拿手好戲,身為兄弟的楊哲自然也跟著學過,有一段時間也很著迷,不過后來去了鄉下,也就放下了。
一邊跟鑄魂解說著,手上這副牌已經進入了倒數,因為揚子又推出了二十五個子。
楊哲的下手此時的表情和一分鐘之前有了很大的區別,臉色不變可是額頭上卻不斷的出汗。
“五號?”荷官等了一會,看了眼那個男人,開口提醒。
男人有兩張9,和桌子上的公共牌對在一起,就有三張9,但看了看公牌的k,他的對手很有可能湊出三條K,又或者是順子……現在他只下了四百,輸了也沒有關系,但如果是兩千多,甚至還會是更多……
“請五號說話。”荷官又一次催促,男人終于搖了搖頭:“我棄牌。”男人沒有留下來看結果,而是很干脆的換了桌。
桌上只剩下了楊哲、揚子、還有德叔三個人,荷官發出了第五張牌,黑桃10.
揚子笑了,現在他有兩對,在三人的對決中,這個贏面是很大的。他抬頭去看向楊哲,發現實在無法從那這個好兄弟臉上看出什么,不都在心里夸一句這個有定力!忽然就決定放手讓自己的兄弟玩下去,也順勢好好觀察一下楊哲的賭技。
反正就這個桌面的賭資來說,不管是他楊哲還是自己,都還是輸得起的。
見揚子也棄了牌,楊哲囂張的笑了一下,看著對面頭發花白,精神抖擻的花白頭發都根根豎起的老人:“只剩咱們兩個了。”
“小兄弟,怎么樣?玩的大一些吧?”德叔看著楊哲,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很銳氣,可是絲毫感覺不到他的老練,只能說第一副牌就被他下的像是玩一樣。
是鯊魚還是小魚苗?這樣把不準的感覺,甚至半點譜都沒有的感覺,不得不說,德叔在九州山莊已經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
其實楊哲還真是玩兒的,這一副牌除了給鑄魂解釋一些基本的規則,一些大的主意都是讓鑄魂拿的,現在自然也是問他:“阿顏啊,你看現在是棄牌啊還是跟上去?”幾手下來楊哲就發現了鑄魂的天賦……
“我現在還有四十三個,都下了。”德叔向后靠了靠,摸出一包煙,慢慢的吸了一口:“以前沒有見過小兄弟啊,這是第一次來吧,小兄弟的魄力倒是不小,只不過玩牌不止要魄力……呵呵,我不耽誤小兄弟考慮了,不用急,慢慢想。”
德叔不急,但荷官那里已經拍下了計時鐘。
不過荷官的計時器可以不用的,因為幾乎是德叔的話音剛落,那邊楊哲已經推出了四十三個籌碼,然后很苦惱似的有往里扔了兩個道:“四十三多不吉利啊,我就湊個整數吧!”
德叔的臉頓時黑了,然后楊哲不急不慢的又加了一句:“我的牌很小,只有三個二,老人家是順子嗎?”
德叔差點一口氣沒能上的來,其實楊哲也就嘴上說說而已,現在正拉著鑄魂心里沮喪,如同祥林嫂似的喃喃:“阿顏啊,這一把我要是輸了的話,下面就只能玩一把了啊!”
不能怪楊哲,他手里是最小的葫蘆——三個2。
“他不是三張。”鑄魂頓了頓,安撫般的補充了一句:“不會輸。”
的確德叔只有兩對,點數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再怎么生氣,德叔也只能推牌認輸,要是五號還在這里,估計能哭出來,偷雞也不是他們這樣偷的啊,這桌上也就他的牌最大。
什么是尷尬,這就是尷尬,輸給小輩沒什么,長江后浪推前浪,可是輸給一個前一秒你還在暗諷的人,這個就有點……
楊哲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區區幾萬的輸贏還真是沒被他放在眼里,當然這只是表面的,在心里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追著鑄魂問:“阿顏啊,你有聽聲辨認的功夫嗎?就是那種你一聽洗牌聲,就知道哪張牌在哪里的特異功能?”
“……我沒有特異功能。”鑄魂實在不想搭理他,但實在怕了楊哲獨家的呼喚,而且過去的經驗告訴鑄魂,這人要是得不到回應,那絕對是能把一句話重復一百遍的。
“這位朋友不如來這一桌吧。”楊哲是被揚子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的,吳昊依著楊哲的話,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后早甩開了使者四處打探周悅跟張建的下落去了,被揚子這么一推還以為是被發現了呢。
揚子有點無語,德叔走之前也跟楊哲說話,這小子完全沒理會,他還以為楊哲式故意給那老頭一個下馬威呢!誰知道這小子還真是走神……
楊哲走神回來順著揚子的視線就看到了眼前站著的一個男人,靛青色的使者服在他身上就像是穿在模特身上一樣,特神氣,而那一雙眼睛更是干凈的讓他下意識的解釋:“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走神了,你說什么?”
說著揚子才發下這一桌除了自己跟揚子,其他的人全撤了,哦,大概還要算上眼前這個男人。
“我是這里的主管,高振東。”
“楊哲。”
“楊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就換一桌吧。”
“當然能不介意。”楊哲過來本來就是來引人注意的。
其實他還真的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自德叔拿出了眼鏡盒后,三少趙世玉就一直在關注他,而收趙家老大所托負責全場的高振東自然也注意到了悄然離開的吳昊,要說吳昊的伸手不錯,可架不住賭場的攝像頭。
賭場里面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找事,防備手段一流,不說那些攝像頭探測器的,就是那些混跡在賭徒里面的托就夠瞧。
不過高振東把事情上報給三少后,三少倒是按兵不動,反而讓高振東把楊哲安排到特定的賭桌上去。
所謂特定的賭桌,就是賭場內部人員的,里面十個有八個都是高手,另外兩個不是高手也是托,這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來卷現錢的有點技術的賭客,很榮幸的手勢現在楊哲也成了被對待的一員。
揚子混跡賭場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可是沒等他提醒楊哲就上了賭桌,上了賭桌揚子連楊哲的身邊都不能留,只能無奈的為這個兄弟嘆息,就指望破財消災吧。
這些楊哲都不在意,甚至連自己的對手也沒有留神去觀察,反而一個勁的追著鑄魂問:“阿顏啊,你真的沒有特意功能?”
最無奈的就是鑄魂了,他一邊要留心觀察每一個人的神色,這對他來說不難,可是身邊有一個超強的干擾,實在是有點無奈了,感情這位主是真不拿錢當錢了是吧!
“那你怎么可能知道的那老頭會輸的?這不是特異功能是什么?”
“不會。”
“不可能,你一定就和電視上一樣,而且你是鬼魂啊,說起來……”
“全下!”
楊哲對鑄魂的話已經形成了啦條件反射,把籌碼都推了出去的那一瞬,立刻傻臉了,這仔細的研究了手上的牌,在心里抖著聲音問:“阿顏啊,我這可是連個對都沒有……”
“嗯。”
“那你讓我全下?!”這不是耍我吧?
不過鑄魂在今天以前別說什么德州撲克,就是普通撲克鑄魂也是連名都沒有聽過。可是鑄魂不懂不代表楊哲他對賭博不了解,好吧,就算以前他玩的也不多,可是平時什么香港電影,揚子之類把賭場這方面也接觸的差不多了。
就算他沒有來過,就算他一直走神,也知道這一桌跟之前那一桌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對于楊哲全哈的事,不但楊哲愣了,同桌的人也都愣了,不過監控室中的三少卻笑了:“這小子可真他媽奸詐。”得意的問一旁剛黑著臉進來的老人道:“德叔,這種情況下,你跟不跟?”
德叔沒有回答,只是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三少也不覺得被冷落,反倒是興致勃勃的轉頭問一旁的周青:“小青子,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