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楊先生,首先感謝您在飛機上的見義勇爲(wèi),但是鑑於此次有人員傷亡,麻煩您跟我們回去做一個簡單的筆錄可以嗎?”順著頭等艙通道剛剛走出機場,一羣警察已經(jīng)等候在那裡,領(lǐng)頭的女警,讓他眼前一亮。
警官制服特有的魅力,在她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不同於都市白領(lǐng)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她有著極爲(wèi)健康的膚色,恰到好處的小麥色,讓人一下就想到了飽滿的陽光,陽光下流淌著汗水的美女,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流過她性感的鎖骨、流入令人遐想的兩峰之間。
猥瑣!傅勝君暗自唾罵,看到楊武有些出神的目光,她豈能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本來因爲(wèi)他單槍匹馬救了自己的閨蜜還有些敬佩,可是看到本人之後,她就覺得失望了,現(xiàn)在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上了年紀(jì)的男人,更沒有好東西!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假使她對你心存幻想,但最後你卻和她想得不一樣,那她不止會失望,還會由此變得莫名地討厭你。
“先生,請你和我們回警局一趟吧。”她再次開口時,口氣已經(jīng)變得截然不同。
楊武聳肩,尚未開口,有人已經(jīng)替他開口了。
“我想,他不需要向你們做出任何解釋。”
齊膝的西裝短裙,經(jīng)過刻意整理的精緻妝容,戴著金絲眼鏡的完美職場女性,踏著高跟鞋靠近,剛剛那句話,正是從她的紅脣中吐出。同爲(wèi)女性,傅勝君都有些看呆了,其他人的表現(xiàn)就更加不堪了。
充滿知性和成熟美的女人,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證件,遞給傅勝君道:“這件事會有人向你們交代的,請不要打擾我的上司回鄉(xiāng)休假好嗎。”
傅勝君接過證件,瞳孔不禁一縮,上面寫的,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上級部門,可是這個部門,她曾經(jīng)聽爸爸提過,爸爸當(dāng)時慎重嚴(yán)肅地提醒過她,如果辦案中遇到這個部門,讓她千萬千萬不要插手。
可是這個女人剛剛那句話卻惹怒了傅勝君,她還回證件,堅持道:“不好意思,雖然你有證件在,可是你剛剛也說了,他現(xiàn)在是在休假期間,既然不是執(zhí)行任務(wù),他剛剛殺了一個人,他必須要跟我回公安局交代一下。”
女人詫異地看著傅勝君肩上,綴釘著二枚四角星花,雖然這點警銜她不放在心上,可是實際上,以傅勝君的年紀(jì),居然能坐到這個位置,背後的關(guān)係可想而知,所以她想不通的是,這個女警難道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雖然他是在休假,但也可以視同在執(zhí)行任務(wù),我們的職務(wù)比較特殊,但我想不需要向你解釋,另外,我說過了,會有人給你們交代的。”女人挑著眉,眉宇間有些不屑。
而楊武,則是叉著手,在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
傅勝君一時無力反駁,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楊武,卻看到楊武毫不在意的樣子,更生氣了,一下壓不住怒火,衝他喊道:“大叔,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一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就知道讓女人幫你出頭。”
“我?”楊武差點被噎死,大叔就算了,還說他不是男人,他挑眉道:“她是我的助理,這種事當(dāng)然要她處理,這和男女有什麼關(guān)係嗎,不管是男人女人,首先都是人,都要履行自己作爲(wèi)人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她在做她的本分事,我爲(wèi)什麼要打擾她。至於,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
說完,嘴角更是勾起一股邪魅的笑意,不得不說,他這副外貌,這樣一笑,真是像極了變態(tài)大叔,傅勝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眼看著傅勝君又要發(fā)飆,提著小小的行李箱剛下飛機的林琪急忙衝過來:“君君,你在幹什麼啊,大叔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就,我就……”想到剛剛那可怕的一幕,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著轉(zhuǎn)。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知道了。”傅勝君安慰了一下林琪,轉(zhuǎn)過身瞪著楊武道:“我知道你救了人,是見義勇爲(wèi),可是畢竟死了一個人,我總要調(diào)查清楚過程,這是我的職責(zé),請你配合一下。”
“君君~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大叔都累了,你不能改天再調(diào)查嗎,改天,改天我和你一起。”林琪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傅勝君,一臉哀求可憐的模樣,兩隻手臂抱著她,豐滿的上圍緊貼在她身上不停磨蹭,磨蹭,在場的男士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咳咳,隊長,我看我們還是改天再請楊先生協(xié)助調(diào)查吧。”有警員忍不住開口道。
傅勝君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仍不甘心,此時,傅勝君的電話突然響起,她走到一旁打起了電話,一邊不情不願地答應(yīng)著,時不時回頭瞪楊武一眼。
“大叔,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但是君君她不是壞人,她只是太盡職了。”林琪緊張地解釋著。
楊武聳肩笑道:“怎麼,我看起來是一個那麼小氣的人嗎?”
林琪急忙搖頭:“當(dāng)然不是,只是君君的脾氣我知道,她剛剛肯定是對楊先生說了不好聽的話……”
“琪琪!”
林琪的話還沒說完,傅勝君帶著憤怒和無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林琪脖子一縮,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楊武看得大笑,笑完看著烏雲(yún)蓋頂?shù)母祫倬溃骸霸觞N樣,我可以走了嗎。”
“哼。”傅勝君冷哼一聲,不反駁他的話。她剛剛接到的,正是局長的電話,局長讓她不要爲(wèi)難這兩個人,不,何止是不要爲(wèi)難,那個口氣甚至是讓她小心一點,恭順一點,雖然對局長的態(tài)度不以爲(wèi)意,但她的心中對楊武的身份,也不由起了好奇心。
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
“凌夜,我讓你來幫我解決一下,可沒讓你這麼直接啊,還有什麼叫休假,我明明已經(jīng)辭職不幹了好嗎?”上了車,楊武無奈地埋怨著。此時他的聲音已經(jīng)和剛剛有所不同了,剛纔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極爲(wèi)蒼老,纔會讓人誤判他的年齡,可是現(xiàn)在的聲音,雖然充滿磁性,卻能感受到,這個人根本不像表面上那麼大年紀(jì),他的裝扮更像是一種誤導(dǎo)。
凌夜扔掉金絲眼鏡,一腳油門,汽車漂移而出,她翻了翻白眼:“我直接,你怎麼不說你在飛機上鬧得多大,讓人家看到你的身手就算了,還把人弄死了,我不這麼做,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搞定?還辭職,你辭得了嗎,想辭職,麻煩你先去收個徒弟,把你的使命傳承下去再說。”
楊武的臉一下垮了下來,苦著臉道:“我也想啊!可是鬼知道我這個體質(zhì)的人世界上還有沒有啊!師傅等了一輩子,到死後六十五年纔等到我。”
凌夜冷笑道:“那看來你也要等死了六十五年才能等到你徒弟了。”
楊武急忙舉起雙手哀嚎:“可別詛咒我,我纔不會那麼倒黴!興許我運氣好,能在老家找到呢,哼哼,到時候大爺就甩手不幹了,在這享受人生了。”
“還可以左擁右抱,遊戲人間是吧。”凌夜瞬間變得面無表情,說的話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看到凌夜的反應(yīng),楊武默然不敢做聲,縱橫情場的他,豈能不知道自己的搭檔是什麼心思,可是,她要的感情,他真的給不起,所以也要不起。
他只有裝糊塗糊弄過去:“那我媽能弄死我,哎,我這一回去,她準(zhǔn)得逼我結(jié)婚。”
“結(jié)婚,放心,她不會逼你結(jié)婚的,她已經(jīng)給你把結(jié)婚證都辦好了。”凌夜的眼中閃過一絲黯淡。
“我擦,什麼節(jié)奏?”楊武嚇得差點跳起來,瞪大了眼睛,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樣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我閉關(guān)的時候總覺得心緒不寧,原來是被人算計上了,我的親孃誒,你咋能這麼坑我呢,不對啊,這不能夠啊,我都不在,她怎麼能把結(jié)婚證都辦好了。”
“你媽讓你弟拿著你的身份證,帶著你未來媳婦,去民政局登記了。”這一連串的話,讓楊武直接呆了。
他良久沒有開聲,過了許久才無奈地?fù)u頭道:“何至於斯呢。”
看到他這個樣子,凌夜的表情反而緩和了:“還不是因爲(wèi)你,整整十年都沒有回去,你爸爸前段時間心臟病發(fā)作,差點就去了,醒過來之後又執(zhí)意不肯接受手術(shù),一定要見你,你當(dāng)時在出任務(wù)根本聯(lián)繫不上,你媽就讓你弟拿了你當(dāng)年剛辦好還沒拿走的身份證去登記了,然後騙你爸你已經(jīng)回來了,還結(jié)婚了,他才肯進的手術(shù)室。”
“這不可能!”楊武喊道:“雖然我一直沒回去,可是我每年都有定期寄丹藥回去,他們的身體應(yīng)該很好纔是,我爸的心臟病怎麼還會復(fù)發(fā)。”
提到這個,凌夜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我懷疑,你的丹藥被人替換了,最壞的可能性是,你的身份泄露了,有人在針對你的父母。”
“查到什麼沒有?”楊武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凌夜搖頭:“什麼都沒查到,俗世方面查不出任何問題,唯一的可能性是對方和你一樣,是一個修真者。”
修真者,這個對十年前的他來說,原本只是存在小說裡的詞語。
十年前,一場心碎讓他生無可戀,來了一把說走就走的旅遊,這一走,莫名其妙掉進深山老林,莫名其妙變成了修真者,莫名其妙傳承了守護龍脈的使命,莫名其妙地天南地北地漂泊了十年。
楊武不再說話,望向窗外,這座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現(xiàn)在看起來,卻已經(jīng)那麼陌生了,舊物不在,斯人亦不在,陷入回憶的他完全忘記了凌夜說的那個和他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人,更沒有想到,那個人,會帶給他怎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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