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竊竊私語，女警們更是紅著臉，想要罵人，她們也接觸過被強/奸的女子，那種委屈、絕望的樣子，她們不能想象，如果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們會怎麼樣，想殺人，還是會崩潰。
然而，嚴德正在場，沒有人敢出聲支援，只能是竊竊私語。
可是楊武，卻不肯這樣善罷甘休，他猛然站起來道：“同志們啊，你們知道嗎，我當時找我妹妹的時候，她已經被人脫/光/了衣服，周文那個混蛋，提槍就要上馬了，我沒法形容自己當時那個心情啊，別說是氣，就是毀滅全世界的衝動都有了?！?
“我不敢想象啊，我妹妹，是甌越中學的資優生，獲得過許多全國的大獎，多少國外的常青藤院校向她發出橄欖枝，她就是不願意去，她牢牢地記得，自己是個華夏人，是個甌越人，她的大學，這份榮耀，理應留給華夏留給甌越，她的名字，你們可能有人聽過，她叫陳小小?！?
警察中的竊竊私語聲突然變大了，有人驚呼道：“是那個陳小小，去年全球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一等獎的陳小??！我記得當時市長還特地給她打了一條橫幅呢！”
“是啊，我兒子和她一個學校，聽說她出身不好，但是學習特別用功，對人又特別好，對掃地阿姨都會說謝謝，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可是聽說她不是單親家庭嗎？”
“對，我的妹妹，是那樣的優秀，她雖然不是我的親妹妹，卻是在我們家長大的，我一直將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她爸爸在她剛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她媽媽一個人當保姆把她拉扯大，從十月懷胎的一顆胚胎，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需要花費多少的精力和心血？如果你們有孩子，你們一定能明白。”
楊武說話間，表情十分欣慰、自豪，可是突然之間，他的表情變了。
“可是，如果周文那個王八蛋得逞了，會怎麼樣？國家少了一個棟樑之材，這並不是最重要，可是對於她家來說，卻是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媽媽辛辛苦苦把她養這麼大，突然之間，孩子沒了，對於一個連男朋友都沒有過的小女生來說，這樣的事情，比什麼都要嚴重?！?
“你們知道嗎，周文那個畜/牲，還威脅她，恐嚇她，如果她不從，他就去散播謠言，說是她爲了錢主動送上牀，這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是多惡毒的話，他還說，報警有什麼用？警察會相信她一個保姆的女兒，還是會相信他這個大集團的富二代？爲了她的媽媽，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出現了，她一定會委曲求全，因爲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付這個惡人，她甚至不敢相信我們的人民警察會爲她主持公道！”
“因爲我們的警察，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楊武說著，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警察，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頭，卻也有人昂首挺胸指著他道：“你打人你還有理了？”
“沒錯啊，我是打人了啊，甚至上個月，撞到他強/奸的時候，我直接沒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啊，那二十一個混混，爲了錢，要我的命，我是正當防衛，而他周文欺辱婦女，我是見義勇爲??！如果，你們警察覺得見義勇爲不對，覺得正當防衛不對，那你們應該告訴所有市民，告訴全華夏的人民，見義勇爲和正當防衛是不對的，當你們遭遇傷害的時候，請你們默默承受！不然你們到警局的時候，會被嚴刑逼供，被逼寫下認罪書，然後吃上官司，坐牢房！”楊武的目光冷冽，語氣嘲諷，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MD，不行，我憋不住了，我一定要說一句，打得好！像這種人渣，就應該打，往死裡打！”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警察，看樣子是剛從學校畢業，一頭熱血的模樣。
“小陳同志，注意你的措辭，什麼叫應該往死裡打？”嚴德正瞪了他一眼道。
可是有小陳開頭，其他人也憋不住了。
“是啊，這種強/奸/犯，就應該沒收作案工具，就應該狠狠地收拾他，讓他明白不是有錢就能夠爲所欲爲的！”
“沒錯，那個陳小小那麼優秀，如果被這個人渣侮辱了，可就一輩子都毀了，要是我妹妹遇到這種事，我也會出手的！”
嚴德正氣得臉都青了，大吼道：“都給我閉嘴！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嚴德正畢竟是副局長，他這一吼，大家都安靜，只有那個愣頭青小陳，卻不依不饒道：“局長，難道他說的不對嗎，見義勇爲不對嗎？正當防衛不對嗎？”
嚴德正一時語塞，這件事，放在別人身上，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你得看看他打傷得是誰啊！是周家的公子，是李家的表少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規則和法律，是用來限制普通人的，有錢和有權的人，就是有特權。
君不見多少新聞報道出來的富二代，什麼我爸是李剛，什麼李天一，就算被媒體捅出來又怎麼樣，在公安局走個過場，法院走個過場，一般就沒事了，倒黴的真的進去了，也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根本不會怎麼樣。
當然這些話，他還不能當著衆人的面直說，他只能強忍怒火，和顏悅色道：“小陳啊，你剛參加工作不久，你不知道，這些罪犯啊，就是會說，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見義勇爲沒有錯，正當防衛也沒有錯，可是關鍵是，他是見義勇爲，是正當防衛嗎？這一切，都要交個法官來判斷，其他任何人都無權定案，再退開一萬步說，就算他前面做的都是對的，可是到了警察局，打傷了我們的同事，襲警、那什麼，妨礙公務罪，總不能是對的吧？”
“說得對啊，我有沒有罪，應該到了法院再判，可是，我怎麼一進來，我們的好警察，人民的好公僕，就拿了一張認罪書給我簽字呢？”楊武說著，從桌上，摸起一張A4紙，朝向衆人，正是那張提前準備好的認罪書！嚴德正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