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怒了，他回頭，抬腳踹向陳曉光，但是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拳頭。

“砰！”拳頭并沒有砸向他的腦袋，陳曉光知道，自己這一拳頭下去，這家伙會被自己打死，所以他這一拳打中的是他的胸口，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這家伙倒下了，生死不知。

陳曉光抬頭，看向剩下的幾個人，這是什么樣的眼神啊，如同看向死人的眼神，其中的冰冷讓人渾身發寒，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如墜冰窟，王夢秋有些擔憂的看向陳曉光。

“喂，陳曉光，你冷靜點。”

但是陳曉光并沒有聽她的父話，他出手了，如同一道旋風，一個跳躍便跳到一個混混身邊，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在他的胸口上，這個人如同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

所有人被嚇得不敢動彈，不僅僅是因為陳曉光恐怖的力量，更多的原因是陳曉光身上那種冰冷的氣息。

不到半分鐘，除了陳曉光的學生和他自己，所有人都倒下了，有些人只是無力的瞎哼哼，也有很多連聲音都沒辦法發出，甚至有些人的胳膊詭異的扭曲著，這已經不是打架了，而是一種兇殘的斗毆。

陳曉光的雙眼蒙上一層霧氣，他就這站著，王夢秋怎么叫他，他都沒有回應，李小火幾乎驚呆了，剛才的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武林高手？他的腦海中只有這么一個念頭，但更多的不是被救的喜悅，而是恐懼，對于陳曉光的恐懼，看到陳曉光看過來，三人忍不住齊齊后退了幾步。

陳曉光的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害怕了，為什么要害怕？我可是救了他們，更沒有要加害他們的意思，他們為什么要害怕？陳曉光這樣子問自己，但是并沒有答案。

他看了看滿地的慘狀，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時無語。

不久之后，警車來了，還有醫院的車，附近有人報警了，陳曉光任由自己被警察帶上警車，王夢秋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就這么渾渾噩噩的被帶進警局，被帶進去之后，直接關了起來。他的手上，竟然被帶上了手銬。

等了近一個小時，封閉的房間才有人開門，但很快就被關上，進來的是一個女人，這個人陳曉光認識，正是甄黔。

“陳曉光，你這是怎么回事？就算出手也不至于下這么重的手吧，你讓我怎么處理？”甄黔一進來就十分生氣的說道，啪的一聲將一疊文件摔在陳曉光面前。

陳曉光這才回過神來，他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下手確實很重，之前憤怒幾乎填滿了他的腦袋，下手也沒輕沒重起來，不過他下手還是有所保留了，至少，他們還活著。

見陳曉光沉默不語，甄黔估計陳曉光只是不小心，畢竟陳曉光是修煉過八卦掌的，而且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一時出手重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出手實在太重了一些。

“你估計還不知道吧，總共二十四個混混，其中胸骨斷裂的有五個人，手骨或腿骨斷的的有十三人，其他的也各有損傷，幾乎全部重傷，二十四個人中，有五個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好像是腦震蕩，最輕的一個只是被打斷手骨，最嚴重的已經開始進行搶救，雖然不至于出人命，但是至少也要在床上躺大半年，甚至可能殘廢，陳曉光，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陳曉光搖了搖頭，咬著下嘴唇，眼神有些迷茫。“我，我不知道。”

甄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陳曉光，心中不由一痛。“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將這件事情壓下去的，不過，這件事實在鬧得太大了，我很奇怪，你怎么會下這么重的手，不過是打了你的三個學生而已，你揍他們一頓就是了，何必這么做呢。”

僅僅一個小時，甄黔就將事情的經過調查個七七八八。

陳曉光是知道原因的，無非就是那好久不見的后遺癥又突然出現了而已，或許在八丈島上的時候，這種后遺癥也出現過，不過那是在廝殺之中，別說將人打成殘廢了，就算殺了人也沒事，所以陳曉光并沒有覺得異常，但是現在，陳曉光終于再次意識到，那后遺癥根本就沒有消失。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說，因為這種事根本沒辦法解釋。

“抱歉。”

甄黔又好氣又好笑。“你向我道歉有什么用，你這家伙，怎么盡給我惹麻煩。”

看到陳曉光的樣子，他害怕陳曉光太過擔心，又解釋道。“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我會幫你的，出不了什么事，而且不是沒有死人嗎，你也站在有理這一方，最多只是防衛過當而已，而然這個有些太過了。”

“你是來審訊我的嗎？”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甄黔有些生氣了。“我是來幫你的，你這是什么態度？”

“是怎么了？”陳曉光歪著腦袋，奇怪的看向甄黔。

甄黔氣呼呼得說道。“你冷著一張臉，擺臉色給誰看呢？我看你壓根就不擔心這件事，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我是說，你是不是……”

“我沒事。”陳曉光想都沒想得說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臉色有些僵硬。“能給我點空間，讓我冷靜一下嗎？”

“這……”甄黔皺著眉頭，他看得出陳曉光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不過最后還是出去了，離開之時還解開了陳曉光的手銬。“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說。”

“我知道。”

等甄黔出去以后，陳曉光才看向飄在空中的王夢秋。“秋秋，我剛才那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看你的情況，好像還沒有恢復啊，都怪我。”

“你瞎說什么？本來已經決定盡量不出手了，可是剛才一沖動，竟然還是出手了，然后心里就被一陣殺戮的沖動支配，雖然還保持著理智，但是下手的力道不知不覺的就加重了一些，如果不是還保持理智，那些人早就死了。”

這次沒有出事，那么下次呢？陳曉光不想殺那些普通人，至少現在還沒辦法下這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