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叫,天明。
高黎從可怕的夢中驚醒,在夢中,夢到自己兩條胳膊都不見了,他遇到了‘鬼狐’獨孤十三,正要出手將獨孤十三點死,卻沒有胳膊。獨孤十三哈哈大笑,打算強搶凌瓏,高黎急得哇哇直叫,可是喊著喊著,他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啊?我明明結婚了!而且凌瓏已然武極,怎么可能會被獨孤十三搶走?不對啊?獨孤十三不是死了嗎?
在一連串的質疑之中,高黎醒了。
然后,他看到了左邊的凌瓏,也看到了右邊的白凌瓏。兩人一人枕著一條胳膊,睡的正香。而可憐的高黎,兩條胳膊已經發青了。
人家凌瓏也就算了,白凌瓏你一個沙子聚合在一起的人,也需要睡覺嗎?
高黎動了動,凌瓏立刻醒來,她睜開眼睛,正好與高黎四目相對,紅暈迅速爬上凌瓏的臉蛋。
“早,相公。”凌瓏小聲說道。
“早,娘子。”高黎道。
“早,相公。”白凌瓏在在后面說道,連動作表情都和凌瓏沒有半點區別。
這話高黎可不打算回答。然而,白凌瓏就這樣看著高黎:“早,相公。”“早,相公。”“早,相公。”
高黎算是明白了,這復讀機如果得不到正確的回應,她就會不斷重復。
他先是看了一眼凌瓏,凌瓏給了高黎一個‘我懂’的表情,輕輕點點頭。隨后高黎轉過頭去,道:“早,娘子。”
白凌瓏立刻停止重復,隨后如同凌瓏一般,滿臉恬淡笑容地看著高黎。
此時的高黎雙臂終于開始走血,先是酥麻,隨后便是如同針扎一般的刺痛。按理說,這個時候多活動一下,有利于恢復,可因為實在是太疼,他干脆老老實實平躺在那里安靜地等著。
此時,高黎卻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當他的真氣進入其他人體內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種感覺?酥麻之中,帶有這種劇痛?
過了好一陣,雙臂終于能動。高黎運行一番靈氣,加速恢復。床邊,凌瓏和白凌瓏一左一右看著高黎,此時的白凌瓏有點像網絡延遲有點高的凌瓏。無論這邊凌瓏做任何動作,她都要嘗試模仿。高黎有些不太明白,白凌瓏明明是自己創造出來的,為什么會模仿凌瓏呢?
看著凌瓏對白凌瓏那一籌莫展的樣子,高黎知道,必須得先把白凌瓏的問題解決再說。
目前,與白凌瓏有關聯的所有人和物都在這房間里,高黎去把那金色的‘口紅’和那個真氣屏障生成器都搬出來。
當那金色‘口紅’一出現,原本還在模仿凌瓏動作的白凌瓏了直挺挺地站起來,目光直直盯著那東西。
果然,這就對了。
高黎走到哪,白凌瓏的視線就跟到哪,不過她倒是沒動手搶。
高黎將‘口紅’遞給凌瓏,交給她比較放心。白凌瓏看到凌瓏拿到‘口紅’之后,竟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可是個新表情。然后,白凌瓏突然面對凌瓏單膝跪地。也就在此時,凌瓏手中的金色‘口紅’浮現出一連串奇異紋路,隨后那‘口紅’竟在凌瓏手中融化,化作一只金鐲,掛在凌瓏的手腕上!
凌瓏盯著那只金鐲,眼中浮現出金色光芒,而白凌瓏眼中也浮現出金色光芒,兩人的光芒十分同步。如此這般數秒鐘,凌瓏恢復。她先是看了一眼金鐲,又看了一眼白凌瓏,最后看著高黎,臉上露出了十分古怪的笑容,道:“相公,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白色的我,竟然是我的武器。”
哈?
這事兒我要是能信才邪門,你的武器是個人,還刨了你家人的墳?
誒呦?還押韻呢。
凌瓏搖搖頭,道:“我本來也不信的,可是,剛剛這個東西,讓我知道,她就是我的武器。”
凌瓏抬起手腕,給高黎看著那金鐲。此時,那金鐲上滿是細密復雜的紋路,再不是之前那‘口紅管’的樣子。這些紋路高黎雖然看不懂,可其中流淌著的真氣卻不是假的。
“這里面,儲存著知識嗎?有沒有關于你身世的內容?”高黎問道。
“這里沒有知識,是我帶上金鐲之后,我的腦袋里自己想起來的。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武器,而這個金鐲,便是操控她的手段。”凌瓏道。
“怎么操控?”高黎有些奇怪。
“這樣……”凌瓏一揮手,白凌瓏雙手化作長刀,瞬間斬出三刀,而此時,凌瓏本身卻一動不動。
“厲害啊。”高黎驚訝道。
“嗯……只是,奇怪。她明明是我的武器,為什么會變成那些白孩兒的樣子,還會進攻我呢?”凌瓏道。
“那,可能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高黎道,“不過,現在咱還是快起床吧。”
嫁人之后,按理說凌瓏應該梳發髻,不能再披散著頭發了,然而!高黎是個長發控,他十分果斷地拒絕了凌瓏舉動。
沒有什么比長發的凌瓏更好看。
能夠得到高黎的這種評價,凌瓏自然十分高興,雖然她也有疑惑,可架不住高黎喜歡,也就隨他去了。
從屋里出來,這一次白凌瓏雖然也跟在后面,卻再不是復讀機,而是變成了凌瓏的武器。此時凌瓏其實也說不太明白關于這件武器的詳情,她也僅僅只是會用而已,這大約需要時間。
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諾諾卡湊上來,低聲道:“凌瓏姐!頭發!頭發!”
凌瓏低聲道:“相公說他喜歡黑長直。”
“黑長直?哦!”諾諾卡點點頭,然后賊兮兮地鉆進屋里,然后又迅速出來。
“你們,沒……”諾諾卡詭笑道。
“沒有啦!你個小壞蛋!”凌瓏捏了捏諾諾卡的鼻子,諾諾卡登時便笑著跑了。
這邊諾諾卡剛走,那邊雅雅便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撅鼻子聞了聞,然后一撇嘴,對著高黎說了一句:“慫!”
“死狗一你敢說我慫!”高黎一把拽過雅雅的尾巴,將她蓬松柔軟的白色長發給攪合成雞窩。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慫!我慫!”雅雅終于看準個機會奪走自己的尾巴跑了。
遠方,高員外緩緩走來。看著高黎,又看著凌瓏。隨后,高員外對凌瓏說道:“凌瓏姑娘,我家高黎,以后,就拜托你照顧了。”
凌瓏用力點點頭,以晚輩行禮,道:“只要有我在,便沒人敢欺負高黎,父親。”
高黎在一旁撓頭道:“聽這話,我怎么感覺,我才是嫁出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