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的包房很大,裝修的富麗堂皇,正對門是一套家庭影院,右邊的拐角還有可以淋浴的衛生間,左邊用紅色簾子罩住的是一張碩大無比的床。
在中間吧臺的位置的確放滿了酒,阿成倒也不是很急色,而是走到吧臺旁邊,拍了拍桌子道:“詩詩,過來,嘗嘗我親手調制的月球漫步。”
月球漫步,聽名字應該也是一種雞尾酒,我沒有任何猶豫,輕快的走到了阿成的旁邊,趁著他調酒的間隙,我開口問道:“阿成,這個酒吧平時,是不是有很多外國人過來玩。”
阿成一邊調酒,一邊答道:“對,我們這里經常有外國友人光顧,歐洲的,美洲的,韓棒子,小鬼子,還有東南亞一帶的。”
我哦了一聲,正思索著怎么開口問小個子降頭師的事,阿成卻是遞了一杯紅色的雞尾酒過來,笑道:“詩詩,先嘗嘗我的手藝,烈性雞尾酒,包你永生難忘它的滋味。”
我一手接過阿成的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很快我就聽到阿成拍手的聲音。
雖然名為月球漫步,本應該是一種很輕盈的感覺,但是這杯雞尾酒就跟阿成說的一樣,絕對是一種烈性的酒。
一入口就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喝下喉嚨之后,我感覺心中燃起了一團火焰。
當然了,絕對不是當年顧子安對付我的招數,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想要吶喊的怒火。
太神奇了,我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酒,此刻我的心中不單單是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更讓我驚奇的是,我忽然產生了一種極為悲觀的情緒。
我想起了東方慕白,想起我的父母,我的心頭一酸,我的眼淚很快就涌了上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忽然好想大哭一場。
阿成笑瞇瞇的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頭,柔聲道:“厲害,沒想到你竟然能壓制這么長的時間,現在是不是有一種特失落的感覺,那就是失落之城的厲害之處,你現在就相當月漫步在月球的失落之城中。”
我的腦袋開始有點昏沉沉的感覺,我感覺我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好厲害的酒,我只不過喝了兩杯,竟然就有這樣強烈感覺,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里面放什么迷藥。
“朱棣大爺,朱棣大爺,我,我可能不行了。”
然而就在我昏沉沉的時候,朱棣大爺也同樣沒有了反應,該死的,不會連他也暈過去了吧,就在我有些不勝酒力的時候,阿成已經是一只手把我扶了起來。
“詩詩,是不是累了,來,我這里有床,你先去休息一會吧,回頭有什么事,我們一會再聊,慢點,我扶著你。”
我的頭好暈,臉上更是燙的嚇人,我很想推開阿成,但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我的意識也開始越來越模糊了,我可以感覺的出,我肯定是招了什么道兒了,本以為有白沐和朱棣大爺在我一定不會有事。
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嫩了一點。
朱棣大爺,該死的朱棣大爺,你的愛妃就要被人欺負了,你怎么還不出來。
然而無論我怎么呼喚,朱棣大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很快,我就被阿成給推到了床上,我感覺到一雙手開始脫我的衣服了。
“詩詩,你很熱吧,放心,我給你降降溫。”
我拼命的搖著頭,低聲道:“不,不熱,你,你走開,別,別碰我。”
“哎呀,別這樣,出來玩,大家都放開一點,我阿成有的是錢,回頭想要多少,你只管開個價,你這張小臉蛋可真是漂亮。”
阿成說完這些,我就感覺到床頭猛的震了一下,隨后他的身子便重重的壓在我的身上。
謝天謝地,我本來胸口就有點不舒服,被阿成這么一壓,我再也控制不住,嘴巴一張就把晚飯連同雞尾酒全都噴了出來。
以我的估計,差不多全都噴在阿成身上了。
“我去,怎么這么惡心。”
隨著吐出一灘嘔吐物,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輕松多了,隨后我的意識也開始慢慢的清醒過來,而最重要的是,我又開始感覺到朱棣大爺的存在了。
朱棣大爺很生氣,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只見我雙手猛的一推,阿成就被我推下了床,隨后我一個翻身跳了床,扣好了衣服的紐扣,啪啪兩下,照著阿成的臉蛋就是兩巴掌。
“竟然敢動老子的愛妃,你這是找死。”
隨后我又是一腳踢了出去,正中阿成的要害,只見他放佛皮球一般滾了兩圈,撞在了外面的沙發上。
由于剛才朱棣大爺是借用我的身體,而發出的聲音卻是男子的聲音,所以阿成明顯被我的舉動給嚇壞了。
他蜷縮著身子,顫聲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示意朱棣大爺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我,隨后蹲下身子拍了拍阿成的臉蛋,厲聲道:“竟然在我的酒里下藥,要不是我學過一點功夫,差一點就著了你的道,今天,本姑娘就讓你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眼看著我抬起右腳,阿成連忙磕頭求饒道:“饒,饒命,我,我也是色迷心竅,請,請原諒我,錢,你要多少錢,我愿意賠償你的損失。”
我不要錢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趁著阿成被我制服的機會,我開口問道:“你說酒吧里有東南亞來的顧客,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其中有一個很厲害的降頭師,個子不高。”
阿成聽到我的問題,連忙點頭道:“有,是有這么一個人,他叫桑卓,前一陣子到酒吧來玩過,據說是泰國來的法師,還挺靈驗的,不過是不是降頭師我不知道,我沒有試過。”
我很滿意阿成的答案,繼續問道:“到哪里可以找到桑卓法師,我想找他幫個忙。”
找降頭師幫忙,通常都不會是什么好事,所以阿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答道:“我,我這里有他留下來的名片,里面有他的電話,你,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砰。”
“砰。”
就在阿成回答我問題的時候,房門口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隨后又是卡擦幾下,只見一道人影很快就沖了進來,不是白沐又是誰,這家伙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白沐一進門就看到阿成像只兔子一樣的縮在墻角,而我則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他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答道:“對,對不起,我是不是壞了你的事了。”
我知道白沐是擔心我的安危,連忙搖頭道:“沒事,阿成說他有降頭師的消息,我們現在就去會一會這個泰國來的法師吧。”
……
離開神話酒吧,我的心里充滿了干勁,恨不得現在就殺到桑卓法師家里去。
剛才雞尾酒后勁很足,雖然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但是渾身卻有一股勁用不掉似的,總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看來桑卓法師就是最好的對象了。
不過我畢竟對降頭師沒什么研究,所以也不敢冒然殺上門去,我和白沐簡單的商量了一番,決定冒充有需求的顧客,然后試探一下這個泰國來的降頭師。
第一步自然是打電話,我撥通了阿成給我的名片上的號碼,很快電話里就傳來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漢語說的一般,起碼我能聽得懂。
“我是,桑卓。”
聽到了桑卓的聲音,我連忙裝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急道:“桑卓法師,我,我有點事想求你幫忙,我聽說你會下降頭,我,我有個仇家,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桑卓沉默了片刻,隨后沉聲道:“你是誰介紹來的,我,不做陌生人的生意。”
我想了一想,不能直接說出阿成的名字,萬一事情敗露,很有可能害了他的性命:“是神話酒吧的老板給我的,他說你會降頭,或許能幫我的忙。”
神話酒吧的老板有好幾個,就算桑卓事后算賬,總不至于把所有的股東都干掉吧,我不禁為我的聰明才智點三十二個贊。
桑卓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話,繼續說道:“你說,具體的,情況,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哎呀,真讓我說具體的情況,我倒一時之間沒了主意,想了好一會,我總算是蹦出了一個人名:“張少文,我的仇人叫張少文,你能不能給他下降頭,他害死了我的師父,我要他血債血償。”
這句話倒是我發自內心的,因為張少文確實是我的仇人。
“這樣吧,你去搜集一下,張少文,常用的,東西,還有他的頭發,最好還有他的血,等你找齊以后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約個地方,和你,碰頭。”
為了表現出我真的是有求于人的模樣,我又急道:“桑卓大師,那費用呢,我需要準備多少錢,什么時候把錢給你。”
桑卓發出詭異的笑聲,答道:“錢的事情,不急,事成之后,我自會問你,收錢,就這樣吧。”
說完這些桑卓大師就掛斷了電話,看來想要跟他見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沐看到我掛斷電話,急忙問道:“怎么樣,桑卓怎么說,有沒有同意見面。”
“沒有,他讓我準備一些道具,然后再打電話聯系他,這家伙還是挺謹慎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小個子降頭師,對了,明天有什么打算。”
白沐恩了一聲,答道:“明天啊,暫時沒什么頭緒,要不我明天去跟蹤龐燕,看看她會有什么舉動,我總覺得她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我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答道:“行,那我后天在和桑卓大師聯系吧,現在我要回去睡個好覺了,希望明天一大早開門不要在看到你。”
白沐聽到我的話,很尷尬的咳了兩聲,答道:“知道了,有事我會晚點電話聯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