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輕輕的咳了兩下,朝我努了努嘴。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那是讓我做下自我介紹,我很恭敬的鞠了一躬,喊道:“王叔好,辛老師好,雷阿姨好,我叫柳詩詩,我是苗苗姐的朋友。”
苗苗媽抓住我的小手,柔聲道:“原來是苗苗的朋友,是來我們家玩的吧,行,阿姨今晚加幾個菜,讓你好好的嘗嘗阿姨的手藝。”
苗苗爸和辛師父也是朝我點了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就在這時,苗苗又嘿嘿的笑了起來,繼續說道:“爸,媽,師父,你們可別笑看了詩詩,他的師祖可是白行風,同時她也是白行風的孫女,而她的師父就是慕白哥哥。”
當苗苗介紹了我的真實身份后,苗苗媽首先微微的錯愕了一番,而王叔和辛師父露出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很快辛師父就回過神來,激動的說道:“你,你是白老爺子的徒孫,哎,只可惜我師父和老爺子晚年斗的厲害,他不允許我們過去祭拜,實在是太遺憾了。”
難怪當年給師父辦喪事的時候太極天師道一個人都沒來,原來這里面還有這樣的典故。
真不知道師祖和太極天師道的師祖丘仁義到底在斗什么,竟然斗到最后老死不相往來,都一把年紀的人竟然脾氣都這么倔強。
我想了一想,還是問道:“辛師父,我師祖當年和丘老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老死不相往來,我聽苗苗姐說,她小時候可是一直跟我師父住在下子河村的。”
關于這個問題,最有權威的就是辛師父,只不過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苗苗媽打斷道:“站著說話干什么,你們等一會,我去弄幾個小菜,一會我們邊吃邊聊。”
苗苗爸倒也沒有反對,而是拍了拍辛師父的肩膀,沉聲道:“老辛,走,我們的棋還沒有下好呢,繼續下去,我在吃你一個字,你就要繳械投降了。”
辛老師雖然年紀大了,倒也不甘示弱,反駁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走,把這盤棋下完在吃飯。”
很快幾個老人就各忙各的去了,而苗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大雷,厲聲道:“王大雷,你不回你自己家,你賴在我家干什么。”
王大雷這個人安靜的時候其實還是挺吸引人的,只可惜他在苗苗的面前,表現的實在是太逗,我放佛看見了白沐二號一般。
“苗苗,你家,還不就是我家,再說你媽剛才說要加菜了,我不管,我得吃完了這頓飯在回去。”
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來看,王大雷和苗苗應該是鄰居,看樣子也在一起相處了很多年了。
苗苗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大雷,回道:“行了,把你爸和你媽一起喊來吧,好久沒有熱熱鬧鬧的聚一聚了,我外公的事暫時不要說,等明天找個機會在告訴他們。”
是啊,難得一家人團圓,原本熱熱鬧鬧的,突然宣布師叔祖的死訊,也確實有點不太合適。
王大雷得到了苗苗的圣旨,連忙高興的跳了起來,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出去。
我看著遠去的王大雷,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苗苗疑惑的看著我,問道:“詩詩,你嘆什么氣呢,該不會你對他有意思吧。”
呸,呸,呸,誰對王大雷這個傻瓜有興趣,我只是覺得他有點兒蠢而已,本身的條件不算太差,又和苗苗認識這么多年竟然還不搞定她。
我知道苗苗姐的心里可能有東方慕白的影子,但是她應該知道自己和東方慕白之間是有緣無份,所以她對東方慕白應該沒有太多的想法。
哎,雖然我和東方慕白之間互相吸引,但我們只相處了短短五年的美好時光,他竟然就死在南都了。
到底是誰干的,會不會和丁師叔有關,為什么一定要置東方慕白于死地。
“喂,詩詩,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說話。”
我被苗苗打斷了思路,回過神來,答道:“沒什么,苗苗姐,你和王大哥是不是鄰居,他為什么也會認識東方慕白。”
苗苗示意我扶著她,雖然指了指樓梯,說道:“走,到我房間慢慢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說的清楚的。”
我扶著苗苗上了樓梯,左拐第一間是書房,兩位老人正在里面廝殺象棋,那副認真的模樣,和兩軍對壘真沒什么兩樣。
右拐第一間房就是苗苗的房間,剛一推開房門,一股清香就飄了出來。
比起我住的房間,苗苗的待遇實在是太好了。
大型的毛絨玩具,自己的梳妝臺,自己的衣柜,而我呢,在御魔宗的一切都是和東方慕白共用的。
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苗苗的大房間,因為我有東方慕白的陪伴,這種精神上的滿足,是任何物質條件都無法換到的。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挑剔的人,所以我特別容易感到滿足,就好比我現在吃住在那家小小的事務所里,我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苗苗一下子就撲到在她的床上,朝著我笑道:“詩詩,這兩天你就跟我擠一張床吧,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搖了搖頭道:“怎么會,苗苗姐,你這房間可比我在御魔宗的房間好多了,我可真羨慕你,能擁有自己的房間。”
“討厭。”
苗苗忽然沒來由的推了我一下,笑道:“我有什么好羨慕的,我還羨慕你呢,能跟慕白住在一個房間,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有沒有,嗯哼,那,那啥。”
苗苗說的很含蓄,我當然知道她在說什么,一張臉有些微紅起來,急道:“沒,沒有的事,苗苗姐,我和東方慕白清清白白的,連師祖都說他連禽獸都不如。”
苗苗姐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答道:“對,他就是個笨蛋,以前在下子河村的時候,我那么暗示他,我都主動獻上我的初吻了,他竟然嚇的落荒而逃,柳詩詩,我真的有那么丑嗎。”
我沒想到苗苗姐會說出這么大膽的話,不過想想也是,東方慕白都已經死了,也沒什么好顧及的了。
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苗苗的兇器,故意調侃她道:“苗苗姐,說實話,你千萬不要生氣,你確實比我差了那么一點,但也不是不能見人,我覺得王大哥就很喜歡你。”
“柳詩詩,你找打,我是沒你好看,但是我有兇器,來,要不要摸摸看,別客氣,姐姐我不介意。”
呵呵呵,呵呵呵。
我和苗苗在床鋪上打鬧了起來,我真的很久沒有這么放松了,從廢棄基地出來陰云,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很快我們兩人就躺在床上,苗苗再一次解釋道:“你師祖白行風和我師祖丘仁義以前是戰友,平時也喜歡互相切磋,后來白行風一來為了躲避丘仁義的糾纏,二來,可能是要出去找他的女兒,所以才會搬到下子河村。”
苗苗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可惜天意弄人,我爸和我師父是師兄弟,而我爸偏偏又娶了我媽,我媽是什么人,她是雷動的女兒,所以很快就得到了白行風的行蹤,那時候白老爺子已經建立了白家莊,他不可能在搬家了,所以我師祖就帶著我們在下子河村住下了。”
原來如此,原來苗苗從小就是住在下子河村的,那她們為什么又要搬走呢。
我這個人藏不住事,繼續問道:“苗苗姐,那后來呢,為什么你們會搬走,對了,還有王大哥為什么也會認識東方慕白。”
“王大雷可是土生土長的下子河村人,他媽的娘家就是我們洋橋村,我在下子河村住了十三年,直到東方慕白十七歲那年出事,后來我師祖和你師祖不知道為了什么事鬧翻了,我們全家就搬到這里來了,剛好王大雷一家也搬了過來,所以我們又做了好多年的鄰居。”
奇怪,既然師祖和丘仁義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到底為了什么事,竟然能翻臉無情到這種地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師祖為人一生光明磊落,不可能因為人品的關系吧,這件事看來還得一會問問辛師父,或許他能給我一個圓滿的答復。
“苗苗姐,王叔和雷阿姨是不是不知道你在外面欠了咦大筆,”
苗苗不等我說完,一把就按住了我的嘴,小聲道:“虛,不要說出去,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在外面賺錢還債的事,我只是告訴他們我想出去掙錢鍛煉一下自己。”
果然被我猜中了,難道苗苗真的參與賭博借了高利貸,可是苗苗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苗苗姐,方不方便告訴我,到底為了什么事,你一個人竟然欠了這么一大筆錢。”
苗苗一個翻身,左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壞笑道:“小丫頭片子,八卦心還挺重的,告訴你可以,如果你要是在外面亂說,小心我的辣手摧花無情手。”
苗苗說完這些,一雙手就在我的身上亂摸了起來,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詩詩,我們在這個世上活的不算很好,但怎么也算是湊合,可是國內還有很多地方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大概也是在半年前,我無意中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
“新聞里說的是某個貧困山區的人都住在山上,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條古老的藤條路,孩子們平時上學在山下,周末和月末回家的時候就要走天梯,我看過視頻圖片,我簡直無法想象這群孩子是怎么堅持下來的,腳下就是懸崖,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窮困的人很多,但是我沒想到竟然還有生存環境這么惡劣的地方。
“苗苗姐,你要這么多錢,就是為了給他們捐款?”
“不,我聯系過的當地的縣政府,他們那里實在是太窮了,像這樣的懸崖村當地最少也有二十個,他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就沒辦法幫到他們,所以我聯系到當地一家公司,他們愿意幫忙修一條路,估價是960萬,只少不多,后期不夠可能還要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