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張少文什么意思,但是他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難,應(yīng)該不會跟我為敵,只可惜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知道我是東方慕白的徒弟,恐怕就沒有這么客氣了。
張少文示意阿德留在這里,隨后便帶著我回到了他位于二樓的書房。
一走進(jìn)書房我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了真相,不過張少文倒是不急,反而示意我坐下說話:“你應(yīng)該是從書房打開的窗戶進(jìn)來吧,你的身手不錯,身邊還帶著一只鬼王,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張少文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我絕對不能暴露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我半真半假的答道:“我叫柳如意,我是柳家的養(yǎng)女,柳倩是我姐,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告訴我呀,真是急死我了。”
張少文微微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柳小姐稍安勿躁,這件事你聽我慢慢給你說,否則,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對付的是什么東西,丁兄的老爸就是不聽我的解釋,他仗著自己本領(lǐng)高強一意孤行,所以現(xiàn)在還重傷昏迷在醫(yī)院里。”
聽到張少文的話,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師叔不是失蹤了,而是被打的重傷昏迷住院了。
我的實力雖然暴漲,但是和師叔也就在伯仲之間,就連他都被打的這么慘,只怕我也未必討得了好,可究竟是什么東西在作惡,它為什么會找上我姐呢。
張少文是個很能講故事的人,他有條不紊的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我這才知道他們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這件事要從一個星期之前說起,張少文家族開發(fā)的一片樓盤,在打地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處埋在地下的舊墳,舊墳被打破了,里面埋著一只有些年頭的玉凈瓶。
瓶身很臟但是瓶口封的很好,上面還刻畫著看不懂的符文,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是大家都知道,可能是挖到寶貝了。
這只玉凈瓶幾經(jīng)輾轉(zhuǎn),送到了張少文的手中,不僅瓶身被擦的干干凈凈,而且還用專門收納古董的盒子裝了起來。
張少文手里能人不少,但是誰也說不出來這只玉凈瓶到底是干什么的,就連陣法大師阿德都看不出端倪來。
雖然阿德不知道玉凈瓶里到底裝的什么,但是他卻可以感覺到里面有一股很邪惡的氣息,所以他建議張少文把玉凈瓶暫時放在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間里,同時用封魔陣把它困在里面。
張少文聽從了阿德的建議,但是他卻心癢難耐,很想解開玉凈瓶的秘密。
所以張少文在一個星期之前,才會找到淮揚路,希望能找個行家看看。
說實話,不是我吹牛,淮揚路最厲害的可能就屬我和苗苗姐了,而一個星期之前,我們剛好不再南都市,所以張少文才會錯過了。
按照張少文所說,他跑了好幾家店,店老板都說這玩意邪門,沒有人愿意幫忙打開玉凈瓶。
后來張少文有些心灰意冷,就在報紙上登了一則廣告,希望能有高人過來幫忙看看,報酬是一萬元,而丁世華和柳倩就是看了廣告過來的。
我當(dāng)然知道丁世華是什么料,他能有什么能耐,張少文怎么精明的人,怎么會輕易的相信丁世華呢。
不過我沒有動聲色,因為我不能暴露,我其實也是御魔宗人的身份,省的張少文在背后打黑槍,我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把我姐救回來。
我沒有打斷張少文,而是耐著性子繼續(xù)挺他講了下去。
張少文說:“丁兄看上去氣宇軒昂,手底下有兩下子,他說他是御魔宗第三十二代傳人中最厲害的,所以我就答應(yīng)讓他試一試。”
聽到這里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一聲,丁師兄這個牛皮可真是吹到家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我都被師叔趕出去了,山中無老虎,他這只猴子自然可以稱大王。
哎,說到底還是御魔宗人才凋零,其實不單單是我們御魔宗,苗苗所在的太極天師道也是一樣的情況。
在現(xiàn)代社會,這些祖?zhèn)鞯耐嬉?正在慢慢的走向衰落,可以說是一代不如一代,或許多少年以后,就會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張少文看到我在偷笑,連忙解釋道:“柳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御魔宗可是非常厲害的門派,他們的祖師爺和我爺爺以前是戰(zhàn)友,一手道法使的出神入化,只是我沒想到,連丁兄這樣的身手,都被輕易的制服了。”
御魔宗,那我可是在熟悉不過了,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當(dāng)年為了國家出生入死的老將軍,如今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究竟張老將軍是被子孫蒙在鼓里,還是說,他本人就是尋找玄武之心的幕后黑手。
事有輕重緩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出我姐,至于和張少文的恩怨,必須得放到這件事之后。
不過我卻是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一會怎么也得想辦法弄到張少文的血,以及頭發(fā)還有衣服之類的物品,回頭真的讓桑卓法師對他下降頭,說不定能逼得張少文交代出東方慕白尸身的下落。
想到此處,我不禁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丁世華沒用,他老爸好像也不怎么樣,所以御魔宗只是徒有虛名罷了,玉凈瓶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張少文聽到我瞧不起御魔宗,搖了搖頭道:“柳小姐此言差矣,我認(rèn)識御魔宗的上一任掌門,那人叫東方慕白,當(dāng)真是神勇無比,只可惜,哎。”
忽然之間聽到張少文提到東方慕白,總覺的心里怪怪的,不過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還是假裝問道:“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東方掌門當(dāng)時為了救我,他犧牲了自己和千年鬼王同歸于盡,你看,我這只胳膊就是被鬼王砍掉的,要是沒有東方掌門,我早就死過一回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也只有張少文這種老油條了。
我裝作有些動容的表情,答道:“如此看來,東方掌門確實是俠義之輩。”
“沒錯,對了,柳小姐,還沒有請問你師承何人,是哪一門那一派的。”
來了,果然來了。
張少文把我交到書房,為的就是探一探我的底細(xì),畢竟我忽然之間冒了出來,雖然我說出了柳倩的名字,但他多少心中還是有些懷疑的。
關(guān)于門派的事我知道的就只有御魔宗和太極天師道,偏偏這兩個門派我都不能說,御魔宗就算了,萬一張少文對太極天師道也有所了解,那我就等于是自投羅網(wǎng)了
就在我有些焦慮的時候,朱棣大爺在我腦海中說道:“柳詩詩,你就說你是天鬼宗的傳人,拿手好戲就是控鬼,而我就是和你簽訂契約的百年鬼王。”
要說急智,還是朱棣大爺比較靠譜,畢竟是做過皇帝的人,考慮的就是比我周到。
我頓了一頓,答道:“不瞞你說,我來自鄉(xiāng)下的一個小門派,專門和鬼打交道,叫天鬼宗,我是天鬼宗第十五代傳人,而那只百年老鬼,就是和我簽訂契約的鬼仆。”
難得有機會占朱棣大爺?shù)谋阋?所以我把他說成我的鬼仆,這一番解釋之后,張少文疑慮盡去,笑道:“柳小姐原來是天鬼宗的高手,我可真是井底之蛙,竟然都不知道天底下還有天鬼宗這么厲害的門派,今日,柳小姐算是讓我長見識了。”
奇怪,張少文對我似乎格外的熱情,難道是想要招攬我的意思,眼瞎到這個地步,我也真是無力吐槽了。
我懶得和他繼續(xù)廢話了,索性問道:“我姐到底怎么回事,我爸急匆匆的打電話叫我回來,我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張少文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張碎裂的封條,答道:“這就是當(dāng)時封在玉凈瓶上的封條,我們當(dāng)時為了以防萬一,就讓丁兄在被封魔陣封住的房間里施法,令姐不肯離開他,非要跟他一起進(jìn)去。”
“后來呢,瓶子打開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少文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這,這我還真不知道,瓶子打開以后,最初還沒發(fā)生什么事,丁兄帶著瓶子很快就出來了,但是當(dāng)令姐想要穿過封魔陣的時候,她卻被陣法的力量給反彈了回去倒在地上,丁兄把玉凈瓶交給我,又回去查看令姐的情況,誰知道這一進(jìn)去,他們兩個都出不來了。”
我疑惑不解的看著張少文,問道:“這么說,我姐就在最里面的房間里?”
“對,現(xiàn)在弄不清楚情況,我也不敢冒然讓阿德撤掉陣法,不過阿德說,他可以感覺到里面的邪氣越來越重,只怕他的陣法也撐不了多久了。”
阿德是陣法大師,他的封魔陣貨真價實,連朱棣大爺這種百年鬼王都可以困住,所以說,玉凈瓶里的東西一定是附在我姐的身上,同時她也腐化了丁師兄,所以他們兩人才走不出來。
張少文看到我一副思索的神情,他連忙補充道:“柳小姐,我每天定時給令姐提供食物,她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出來,其他時間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哎,現(xiàn)在連丁老師父都被打成重傷,這要是闖出來了可怎么辦。”
聽到現(xiàn)在我除了知道我姐可能被邪物附身之外,對張少文其他的話,基本都是持懷疑態(tài)度的,畢竟他的前科不好,也不知道背地里有沒有什么陰謀。
我想了一想,沉聲道:“這樣吧,我姐的事不能不管,她從小看著我長大,是我最親的親人,我先進(jìn)去看一看情況,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解決這一切,如果我也搞不定,那就只能麻煩你送我上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