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轉(zhuǎn)過的畫面變成了一座尼姑庵中,房間里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尼,就是我的前世妙錦,她坐在蠟燭旁反抗著手頭的一本古籍。
三千秀發(fā)不在,依然無法藏住妙錦的絕世容顏,沒有頭發(fā)的她顯得更加動人。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隨后一名盤著頭發(fā)的女子急匆匆的推開了房門:“小姐,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錦衣衛(wèi),他們,他們好像是你來找你的。”
妙錦放下手中的手,柔聲道:“阿紫,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現(xiàn)在的法號叫妙真,徐妙錦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去,來就來吧,我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的,圣上只怕已經(jīng)歸天了。”
當(dāng)妙真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房門外齊刷刷的沖進(jìn)來十多名穿著黑色官服的錦衣衛(wèi),領(lǐng)頭的男子似乎是一名太監(jiān),講起話來陰陽怪氣的。
“徐妙錦,先皇已于昨日午時進(jìn)入圣殿,特命我等來接你過去團(tuán)圓。”
妙真呵呵一笑,雙目迎上太監(jiān):“李公公,徐妙錦早就已經(jīng)死了,貧尼法號妙真,各位請回吧。”
李公公呵呵的冷笑了兩聲,答道:“我不管你是妙真還是徐妙錦,總之先皇生前放過了你,現(xiàn)在他的遺愿就是接你去圣殿享受永生,這等榮譽(yù)連皇太后都無法享受,先皇心中可一直惦記著你了,跟我們走吧。”
幾名錦衣衛(wèi)很快就圍了上來,阿紫連忙張開雙臂護(hù)在妙真的身前道:“誰都不許過來,要想帶走我家小姐,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好你一個忠心護(hù)主的丫環(huán),徐妙錦,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要是不跟我們走這一趟,整個白云庵的尼姑全都要陪葬,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我聽到李公公的話,心中頓時一陣無名火起,這貨錦衣衛(wèi)竟然拿整個白云庵的人來威脅妙真,當(dāng)真是可惡至極。
不用想也知道,妙真最后肯定是跟李公公走了,只是這個圣殿到底是什么地方,難道指的是皇帝朱棣的陵墓。
妙真沒有任何的怨言,她似乎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所以她靜靜的坐在馬車?yán)?口中不斷的念著佛號。
馬車幾經(jīng)周折,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神秘的地方,李公公押著妙真來到了一處祭壇面前,在這里等候多時的是一位面容枯瘦的道人。
在祭壇的頂上放著一只青銅葫蘆,正是之前朱棣大爺藏身的那只。
李公公看了看枯瘦的道人,應(yīng)道:“太虛道長,人已經(jīng)帶到了,她就先皇制定要送人圣殿的女子,還請道長速速出手。”
太虛道長微微的點了點頭,只見他打量了一番妙真,隨后拿起祭臺上的桃木劍,開始舞出我看不懂的劍法,口中更是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
大約一分鐘之后,太虛道長猛的睜開雙眼,隨后一劍指在妙真的眉心,就這么輕輕的一勾,妙真的魂就被他勾了出來。
“天靈靈,地靈靈,魑魅魍魎,封魂之術(shù)。”
太虛道長念完法咒,一劍挑起,就這樣把妙真的魂送入到青銅葫蘆之內(nèi)。
此時的我和妙真心意相通,雖然她表面看上去心如止水,但我還是感覺到很明顯的懼意,那是一種十分無助的感覺。
這一回,通過妙真的眼睛,我總算看清楚青了銅葫蘆的內(nèi)部,果然和小茂金說的一樣,里面真的有一座巨大的宮殿。
我不知道這座宮殿是如何修建進(jìn)去的,說不定是什么高深的道法所制,但是我卻看到一名穿著龍袍的男子站在大殿之外,正是早已死去的正牌皇帝朱棣。
“妙錦,你終于來了,朕給了你十年平穩(wěn)的生活,如今,輪到你在這里永生永世的陪伴朕,在這里可以躲避地府的追蹤,永遠(yuǎn)都不用進(jìn)入無盡的生死輪回之中。”
妙真冷冷的看著朱棣,沉聲道:“圣上,你有那么多的嬪妃,為什么非要把我送到這里來,你知道我不會屈從你的。”
“沒關(guān)系,往后的日子長著呢,朕有的是時間和你在這里慢慢耗著。”
妙真最后看了一眼朱棣,隨后盤腿而坐,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大殿之外,既不理會朱棣,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的腦海中繼續(xù)不停的快速閃動著畫面。
此時的我只有一個疑問,如果前世的我也被困在青銅葫蘆中,那么,我又是如何投胎轉(zhuǎn)世的呢。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復(fù),當(dāng)畫面再一次停轉(zhuǎn)的時候,妙真的面前多了一名男子,手持長劍,樣貌英俊不凡,像極了那該死的朱棣大爺。
“棣哥哥,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妙錦,二年了,我苦練道術(shù),為的就是能夠救你脫離苦海,如今我大功告成,我是用魂體分離之術(shù)進(jìn)來的,走,我先把你送出去。”
這里是皇帝的圣殿,怎能任由陌生人隨意進(jìn)出,朱棣很快就走了出來,全身釋放出一股渾厚的鬼氣:“朕叫朱棣,你也叫朱棣,這可是犯了朕的大忌,當(dāng)年朕給了妙錦一個面子沒有誅殺你,現(xiàn)在既然你送上門來,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了。”
我不知道皇帝朱棣和平民朱棣大戰(zhàn)的結(jié)果如何,因為在他們交手之前,妙真就被平民朱棣送出了青銅葫蘆。
……
所有前世的記憶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當(dāng)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手已經(jīng)離開了三生石,而我全身都已經(jīng)濕透了。
小子晴在一旁不停的拉著我的衣服,急道:“姐姐,你怎么了,你剛才的表情好奇怪,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關(guān)于前世的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小子晴解釋,因為她好像并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畫面。
我微微的搖了搖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沒什么,小子晴,我們快去找孟婆吧,她應(yīng)該就住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
、“恩。”
我和小子晴順著奈何橋在往北走,大約走了十多分鐘的路程,果然看到了一座石屋,而離石屋不遠(yuǎn)的地方當(dāng)真有一座木橋。
只不過有一點讓我奇怪的是,在木橋的旁邊,竟然還有一座獨木橋,橋的另一頭閃著一道金色的光柱,也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當(dāng)我和小子晴急匆匆的走到石屋旁邊的時候,先前的兩只老鬼竟然早就已經(jīng)到了,他們一看到我就氣的哇哇亂叫,似乎是要投訴我的意思。
我才懶得搭理他們,而是示意小子晴不要亂跑,隨后喊道:“孟婆,請問孟婆在不在,我是送鬼過來投胎的。”
“喊什么喊,我又不是瞎子,我看的見。”
一聲過后,一名十分年輕漂亮的女子從石屋里走了出來,而她的左手中拎著一個茶壺,右手拎著一只被杯子就走了出來。
孟婆,原來孟婆這般年輕,我還以為她是一個老奶奶了。
孟婆很快就走到我的身邊,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沉聲道:“新來的,怎么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我連忙點頭道:“對,我是新來的,是崔判官讓我押送這幾只鬼過來投胎的,我這里還有判官府的令牌。”
我一邊說一邊掏出口袋里的令牌,誰知道當(dāng)我把令牌遞過去的時候,孟婆卻是看都不看,反而對我手中的禪念佛珠非常的感興趣。
“哪來的佛珠,模樣挺精致的,不如交給我吧,回頭,我親自送你去輪回石,給你重新選一戶好人家投胎。”
我可沒想到孟婆會打佛珠的主意,連忙把手縮了回去,應(yīng)道:“孟婆大人,這,這可不能給你,這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孟婆倒也沒有強(qiáng)求,冷哼一聲道:“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們?nèi)齻€過來吧,喝下我手中的孟婆湯,你們就可以過奈何橋去投胎了。”
兩只老鬼想都沒想,直接接過孟婆湯就喝了下去,倒是輪到小子晴的時候,她猶豫了再三,竟然看著我道:“姐姐,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要給我爸爸媽媽帶話哦。”
該死的,小子晴怎么把這個說出來了。
要是讓孟婆聽出了破綻,那我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小子晴說完這些就把孟婆湯喝了,隨后只見孟婆果然朝著我看了過來,沉聲道:“這小丫頭讓你帶什么話?”
我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答道:“沒,沒什么,她的意思是等她爸爸媽媽下來以后,讓我?guī)退龓€話,說她最喜歡爸爸媽媽了。”
孟婆聽到我的解釋,倒也沒有懷疑什么,而是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挺會多事的,趕緊把他們送去輪回石吧。”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連忙讓三個失憶一切記憶的鬼站成一排,只見他們?nèi)际且荒樏悦院谋砬?就跟被打了迷魂針一般。
輪回石在奈何橋的另一頭,所以我?guī)е麄內(nèi)齻€朝著西側(cè)的奈何橋走去,一路上都挺順利的,我竟然平安無事的就來到了另一塊巨大的石頭面前。
這塊石頭和三生石不一樣,閃著淡藍(lán)色的光澤,中間是類似漩渦一樣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索性把其中一只老鬼推了下去。
老鬼進(jìn)入漩渦之后,很快就變成一個光點消失的無影無蹤,看樣子,我似乎是猜對了,依葫蘆畫瓢之后,我把小子晴和剩下的老鬼都送走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橋另一頭的孟婆,只見她背對著我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而此時就是我最佳的時機(jī)。
孟婆泉就在輪回石的附近,我繞過輪回石,在附近尋找了起來,很快就聽到了稀稀落落的水流的聲音。